源自真实案件,案中人名为化名
资料来源:心理访谈2010年第258期午夜惊情之"一见钟情"
"哥,我们可以先互相了解了解,先从朋友做起好不好?"
谁能想到,这句话是一个被困在屋内的姑娘,对着一个正用刀架在她脖子上的劫匪说的。
这句话看似荒谬,但也救了她。
01
深夜的北京,蝉鸣早已停歇,只剩路灯在风中摇曳。
2010年6月的夜晚,闷热得让人心烦。
兰曦躺在朋友家的沙发上,她能清晰地听见窗外电线杆上的变压器发出嗡嗡声。客厅的挂钟走得很慢,时针刚刚爬过十二点。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环境。
窗外的路灯在风中摇晃,光影斑驳地洒在天花板上。兰曦盯着那些不断晃动的光斑,仿佛看到无数只手在上面游动。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楼道传来,像是谁蹑手蹑脚地走过。她下意识地坐起身,声音消失了,只剩下布艺沙发被压出的轻微响动。
时针滑向一点。
兰曦摸索着拿起手机,屏幕的光刺得她眯起眼。几条未读消息躺在界面上: "到北京了吗?" "小心点,大城市不太平。" "记得锁好门窗。"
她放下手机,轻轻笑了笑。二十五岁的她,已经不是那个刚出农村的小姑娘了。这些年在外打工,她早就学会了照顾自己。
门锁处传来一声细微的磨蹭声。
兰曦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可能是风吧,她这样安慰自己。
又是一声,这次更加清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撬动门锁。
她想起白天朋友临走时说的话:"这房子我刚租的,还没来得及换锁。"
冷汗从背后渗出。兰曦握紧手机,手指悬在报警键上。
门锁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黑暗中,一个人影无声地滑了进来。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间漏进来,勾勒出那人高大的轮廓。
兰曦的手指微微发抖。报警,还是装睡?她的大脑飞速运转着。
脚步声越来越近,地板发出细微的吱呀声。那人似乎在房间里四处张望,最后目光停在了沙发的方向。
一阵冰凉的触感抵在脖子上。
"不要动。"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只要钱,不会伤害你。"
黑暗中,兰曦能感觉到对方呼吸有些紊乱,似乎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她深吸一口气,大脑反而异常清醒。
"好,我配合你。"她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
对方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镇定。
兰曦注意到,那人的手在微微发抖。
"转过去。"他命令道,声音里带着几分犹豫。
兰曦慢慢转身,余光瞥见那把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这是一把水果刀,刀刃不长,但足够致命。
对方拿出一卷胶带,开始绑她的手。动作很生疏,像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兰曦的心跳渐渐平稳下来。她意识到,这个劫匪,或许比她还要害怕。
胶带缠绕的沙沙声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兰曦能感觉到身后那个人的手在颤抖,缠绕的力道时轻时重。她微不可察地撑起手臂,在胶带下留出一点空隙。
"你的手机在哪?"劫匪的声音有些沙哑。
"在...在茶几上。"
他摸索着拿起手机,屏幕的光亮起来,短暂地照亮了他年轻的面庞。那是一张还带着稚气的脸,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
手机被关机,房间重新陷入黑暗。
窗外一辆汽车驶过,远光灯扫过房间,在墙上投下移动的光影。兰曦注意到劫匪下意识地躲避了一下。
"你很缺钱吗?"她轻声问。
劫匪握刀的手紧了紧,"闭嘴!"
但兰曦听出了他声音里的动摇。沉默在黑暗中蔓延,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我也缺过钱。"她继续说,声音像是在讲一个普通的故事,"十三岁那年,我在工厂打工,手被机器轧伤了..."
夜风从虚掩的窗缝吹进来,窗帘轻轻摆动。劫匪没有打断她,刀尖微微放低了一些。
"那时候我也想过放弃,但总有人帮我..."
楼下传来醉汉的吵闹声,越来越近,又渐渐远去。房间里的气氛开始微妙地改变。
"你说这些干什么?"劫匪的声音不再那么冰冷。
兰曦看到一滴汗从劫匪的下巴滴落。
"因为我觉得,你也不是坏人。"
劫匪的手明显抖了一下。
"你根本不了解我!"他提高了声音,但更像是在为自己辩解。
"那你说说看。"兰曦的声音依然平静,像是在和一个老朋友聊天。
外面的风渐渐大了,树叶沙沙作响。劫匪沉默了很久,久到兰曦以为他不会回答。
"他们骗了我十几万..."他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哽咽,"我找了他们很久,他们就是不还钱..."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变成了啜泣。
月光下,那把水果刀已经垂到了地上。
"你知道吗,"兰曦轻声说,"我认识一些人,也许能帮你。"
劫匪猛地抬头,"你...你说真的?"
"但你得先把刀放下。"
刀掉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02
夜已经很深了,楼道里安静得能听见电线的嗡鸣。
"我们可以交个朋友,我可以帮你。"兰曦真诚地说,"我住的这个朋友挺有钱的,还有我哥哥,只要你不伤害我,我可以帮你借钱。"
"真的?"劫匪的声音充满希冀。
劫匪被她的善解人意彻底打动,甚至动了情愫:"兰曦...我可以追你吗?我可以和你亲个嘴子吗?"
这突如其来的表白让兰曦心头一紧,但她依然保持着镇定:"可以啊,但我还没刷牙,我们可以慢慢来,先从朋友做起好不好?"
"你真的会帮我吗?"劫匪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动摇。
兰曦听出了对方语气的变化,她知道机会来了。面对这个举着刀的年轻人,她决定使出自己最后的筹码。
"我给你我的银行卡。"兰曦轻声说,"里面有一些钱,你先去取出来应个急。"
"密码是..."她故意顿了顿,"最后两个数字是16。"
实际上是61。这个小小的谎言,也许能为她争取一线生机。
劫匪站起身,"你...你等我回来。"
劫匪离开后,兰曦立刻行动起来。
她小心翼翼地活动被"绑住"的手,摸索着找到了手机。拨通闺蜜的电话时,她的声音几乎是气声:
"快报警,我被劫匪困住了。"
"什么?你在哪?"闺蜜慌了。
"我也不知道具体位置,你快报警!"
挂断电话的那一刻,兰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知道,接下来就是和时间赛跑。劫匪随时可能回来,而警察能否及时赶到,全靠运气。
果然,没过多久,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劫匪气冲冲地推开门:"密码错了!"
兰曦装作惊慌的样子:"啊?可能是我太紧张了...要不我们一起去取?"
就在这时,闺蜜的电话不合时宜地响起。
一声、两声、三声...
每一声铃响都像一记重锤,敲在兰曦的心上。她看到劫匪的眼神逐渐变得狐疑。
03
"你报警了?"劫匪的声音冷了下来。
兰曦强装镇定:"没有,我怎么敢啊。你可以查我的手机。"
劫匪一把抢过手机,翻看通话记录。确实,没有报警电话。可这连续不断的来电是怎么回事?
"我就是给朋友打电话问问她明天什么时候回来。"兰曦解释道,"你也知道,我一个人住在这里,有点害怕。"
这个解释恰到好处,既合情又合理。
但兰曦知道,危机并未解除。她必须主动出击。
"要不这样,"她突然提议,"把我身上的胶带解开,我们一起去取钱。这样别人看到了也不会起疑心。"
劫匪犹豫了。
"我保证不会耍花样。"兰曦用她最真诚的眼神看着对方,"你看,我们都这么聊得来了,我真的想帮你。"
04
就在这时,楼道里传来细微的响动。
兰曦的心跳加速 - 她知道,那一定是警察来了。但她的表情丝毫未变,反而更加热切地恳求:
"你相信我好不好?我们可以一起解决问题的。"
在她的软磨硬泡下,劫匪终于同意了。
他解开兰曦身上的胶带,但依然用刀抵着她的腰:"记住,不许耍花样。"
"电梯还是楼梯?"兰曦故作随意地问。
"电梯吧。"
"还是走楼梯好了。"兰曦撒娇似的说,"这么晚了,万一遇到邻居多尴尬。"
她心里清楚,封闭的电梯空间太危险。只有走楼梯,她才有机会逃脱。
这个建议,成了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那个...刀能不能往后面一点?"兰曦小声说,"被人看到不好。"
在这看似无意的请求下,劫匪不自觉地放松了手中的刀。
就是现在!
兰曦猛地一个箭步,冲向楼梯口。身后传来劫匪的怒吼,但她知道,自己已经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05
审讯室里,劫匪交代了自己的故事。
原来他叫小张,今年二十三岁。因为被朋友骗走了十几万,走投无路之下才想到了抢劫。这是他的第一次作案,却碰上了兰曦这个"高手"。
"我真的以为她是真心想帮我。"小张哽咽着说。
办案警官听完后感慨:"你遇到的这个姑娘,智勇双全啊!"
确实,兰曦用了整整四个小时,不但保护了自己,还让一个劫匪放下了武器。
"我是真心想帮他的。"事后兰曦接受采访时说,"我能感觉到他不是坏人,只是一时走错了路。"
她的经历被媒体广泛报道,很多人称赞她是"最勇敢的姑娘"。
人间有真情,但也要有底线;有善意,却也要有界限。这或许就是这个故事最深的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