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月 4 日，“满庭芳菲：卡地亚的艺术魔力”展览在上海博物馆东馆正式开幕。适逢中法建交 60 周年，这场展览也是相关庆祝活动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与此同时，距离卡地亚首次来华办展正好过去 20 年，对卡地亚来说这场展览也有里程碑意义。
而 20 年前，卡地亚在国内的首场展览便是和上海博物馆的合作。无论是大环境，还是合作双方，都在过去 20 年里有很多变化与成长，上海博物馆在浦东的新馆也在今年正式落成，新展碰到新场馆，一切都充满新气象。
虽然展览内容是对于历史的追溯，聚焦了卡地亚百年来的风格之路，呈现了中国传统文化对卡地亚的影响，但展览在许多方面又很新，有 AI 参与展陈设计，策展思路上也较 20 年前的首展有了新的变化。
展览视觉总监是蔡国强的 AI“替身”
2022 年，和卡地亚有过多次合作的蔡国强收到邀请，希望他能担任这场展览的艺术总监，而蔡国强提议让他的替身 cAI （读作 AI Cai）担任这次展览视觉总监。蔡国强和团队从 2017 年开始研究 AI，cAI 是为他量身开发的 AI 模型，用蔡国强自己的话说“cAI 既是我的作品，也是我对话和合作的伙伴”。
值得一提的是，这也是上海博物馆首个由艺术家和 Al 共同参与展陈设计的展览。
整个展览被安排在一个巨大的展厅中，中央是一个山水意象的装饰，天花板垂下多层丝绸象征层叠的山峦，地面的圆盘如同一池湖水，倒映着周围的景致。
盒型空间的 4 面墙上是中式风格的图像，它们有 cAI 生成，分别是倪瓒山水风格图像和中国白描庭园手稿 。
墙上开了多扇不同造型的窗户，它们或采用中国传统建筑中的窗框造型，或模仿山水画中不规则的石头或树枝的轮廓。透过这些窗户，我们可以看到一个个不同的“小世界”，这一设计的灵感来自江南园林“景中景”、“一步一景”的思路。
展柜里的背景是瓷雕或石雕，其上的图案由 cAI 创作，再由蔡国强家乡泉州的匠人手工雕刻而成，这是人工智能与传统手工艺的一次合作，而手工雕刻也是呼应了卡地亚珠宝匠心雕琢的精神。
整个展览是没有固定动线设计的，各个板块的分割也并不明显，更鼓励大家在其中自由漫步。
6 个篇章，展现卡地亚的百年风格
这次展览共有呈现 332 件展品，其中包括 202 件卡地亚典藏（包括多件首次在国内展出的作品）、96 件档案文献以及 34 件来自上博、故宫博物院、内蒙古博物院、瑞士鲍氏东方艺术馆等机构的中国文物。
和 20 年前那场展览相比，这次一个最大的变化是真正展现了中西方文化艺术的对话。当年那场展览主要是卡地亚视角的叙述，而这次通过许多方式呈现了双方的对话，也追溯了中国传统文化如何启发了卡地亚的珠宝创作。
展览由让·考克多的法兰西院士剑开启，考克多和卡地亚颇有渊源，之前的 Trinity 百年展也有一个专门的空间讲述了双方的故事。考克多曾委托卡地亚制造了多件珠宝，而在 1955 年他获封法兰西院士头衔后，他也请卡地亚制作了自己的院士剑，这一宝剑由考克多本人设计，镶嵌其上的宝石则是他的好友 Coco Chanel 以及弗朗辛·维斯维勒的赠礼。
而整个展览则是分为 6 个篇章，“荣耀图腾”篇章聚焦了美好时代（19 世纪末至一战爆发）卡地亚将铂金引入珠宝的革命，以及之后轻灵的“花环风格”，还有卡地亚的经典图腾——猎豹。
这里我们可以看到中国文物与卡地亚典藏的隔空对话，比如在冠冕展柜，与多件卡地亚铂金冠冕共同陈列的是一件汉代的镶宝石金饰冠；另一边的展柜有将卡地亚以猎豹和中国龙为主题的创作，和相同主题的中国文物共同陈列。
而在“万物有灵”篇章可以更清晰地看到中国传统文化如何影响了卡地亚的珠宝创作。20 世纪初东风西渐，那个时期卡地亚创作了一系列受到中国艺术影响的作品，包括将中国的传统纹样、瑞兽、清供图案等元素用于珠宝和器物的制作，也包括对玉石等中式风格材质的使用。
卡地亚经典的黑、红以及红、绿等配色也是这个时期受到中国艺术影响的结果。
除了模仿，卡地亚也以古董改制的方式，创作了大量中国风的物件，比如把插屏改造为座钟的表盘，把水盂改造为墨水屏，把香薰盒改造为烟盒，把鼻烟壶改造为香精瓶等等。在这次展览中我们可以看到很多这方面的例子，策展团队也专门把这些卡地亚典藏和它们的“原型”放在一起，方便观众直观地感受其中的关联。
“创意无垠”篇章则更全面地呈现了异域文明对卡地亚的影响，卡地亚兄弟收集了中国、日本、印度、波斯、埃及等异域文明的许多艺术珍品，或以它们为灵感展开创作，或直接将这些收藏改造为新的珠宝和器物。
不仅仅是简单地模仿借鉴，卡地亚也在这个过程中塑造了自己独特的风格。比如利用红宝石、祖母绿和蓝宝石演绎植物的“水果锦囊”（Tutti Frutti）便是卡地亚从印度风格发展出来的，这也是卡地亚如今的标志性风格之一。
再比如，在推动 20 世纪 20 年代装饰艺术风格（Art Deco）流行的过程中，卡地亚也从东方文明中借鉴了简约的几何元素及大胆用色的设计思路。
“世间惊鸿”篇章聚焦了卡地亚历史中的多位传奇女性。首先自然是“猎豹女士”贞·杜桑，她在长达近半个世纪的创作生涯中，不仅为卡地亚塑造了猎豹这一品牌图腾，也多次推动了新的流行风潮，从单色珠宝到黄金复兴，再到极为大胆的用色和立体造型，贞·杜桑为卡地亚的历史留下了丰盛的宝藏。
这次展品中也有一组有着特殊意义的作品——笼中鸟和自由鸟胸针。二战期间，德军占领巴黎时贞·杜桑创作了一款鸟被困笼中的胸针，并将它展示在品牌和平街的精品店橱窗中，她也因此被纳粹当局传唤，这一胸针也被没收。在巴黎解放后，贞·杜桑创作了一款鸟儿冲出笼子的胸针，寓意重获自由。
而在另一边，卡地亚的多位女性客户也是推动品牌不断创新的重要力量，比如热爱爬行动物和大型珠宝的玛丽亚·菲利克斯在卡地亚定制了巨大的蛇形项链、鳄鱼项链等一系列野性十足的珠宝；品牌首枚猎豹胸针正是为温莎公爵夫人所定制的，她热衷于新颖大胆的设计，这次展出的几件以紫水晶和绿松石打造的珠宝就很有代表性。
“永恒法度”篇章则展现了卡地亚在钟表领域的革新历史，从指针如同悬浮在空气中的神秘钟，到第一款现代腕表山度士（Santos），从风格到技术，卡地亚都有丰厚的历史可以讲述。
“繁华一瓢”篇章被安排在主展厅的背后，如同一道狭长的走廊，历史文献、珠宝手稿等安静地铺展开来，它们是对于主展厅内容的补充，推荐大家再逛完整个主展厅后再去这里细看。
常看常新
卡地亚从 20 世纪 70 年代开始，陆续收藏品牌早期的珠宝、时计和器物，1983 年卡地亚典藏正式诞生，1989 年首场卡地亚典藏展在巴黎小皇宫（Petit Palais）博物馆举行，这之后，卡地亚典藏在全球众多艺术机构举办了有 42 场专题展览，包括 2004 年在上海博物馆的中国首展，以及 2009 年、2019 年两次和故宫博物院的合作，比较近的则有去年在香港故宫文化博物馆举行的“百样玲珑——卡地亚与女性”特别展。
全球办展的同时，卡地亚典藏的规模也在不断的扩大，如今藏品已经超过 3500 件，新的藏品也在持续完善卡地亚对于品牌历史的记录。
虽然这次上博的展览中部分展品大家在以往的卡地亚典藏展中可能见到过，但整个观展的体验——尤其是 cAI 所设计的展厅以及策展思路——都有许多新的内容可以感受和品味。
展览已经从 11 月 6 日起正式对公众开放，从前几天的情况来看，人流量还是比较大，而这次展览的展期也超过了 3 个月，会持续到明年的 2 月 17 日，感兴趣的同学可以根据各自的情况排排时间。
“满庭芳菲：卡地亚的艺术魔力”展览 时间：11 月 6 日 - 2025 年 2 月 17 日每天 10:00 - 18:00（周二闭馆，国定假日除外） 地点：上海市浦东新区世纪大道 1952 号上海博物馆东馆一楼光明乳业第一特展厅 费用：60 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