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失去千千万万遍

主角:阮相宜陆凛言

简介:

爸,妈,我答应回老家相亲结婚了,这个月底就回来。”

早春时节,天气犹寒,阮相宜一边开着门一边打着电话,轻浅的声音随着如织雨幕飘荡而去。

她拢紧衣领,听到电话那头的父母长舒了一口气。

“相宜啊,爸妈这些年身体越来越不好,只盼着你能早点成家,现在你想清楚了就好,等你回来,我让你兰姨安排几个合适的对象见见。”

听到父母已经着手安排了,阮相宜眸光微颤,有些恍然。

又寒暄了几句后,电话挂断了。

她看了一眼这个家,而后回到卧室,开始清理起东西。

抽屉里厚厚的一摞情书,藏在柜子里偷拍的几本相册,还有书架上写了几年的日记,全都关于暗恋,全都和……那个叫陆凛言的人有关。

如今,她将它们丢进了箱子里,而后搬下去,没有任何犹豫的烧了一把火全都点燃。

橙黄色的火焰闪烁着,阮相宜突然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

她下意识地抬起头,就看到了穿着一身笔挺飞行制服,身长玉立的陆凛言。

他很显然是刚飞行回来,看见她在楼下,微微勾了勾唇,“在烧些什么?”

他俯身捡起一封还未烧完的粉色的信,挑了挑眉,“情书?你还写过情书?写给谁的?”

阮相宜定定看着他,正要开口,他却笑着把信丢进了火堆里,然后揉了揉她的头。

“好啦,逗逗你而已,怎么这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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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宿醉第二天,脑子总是昏昏沉沉的。

陆凛言挣扎着爬起来洗了把脸,闻到客厅传来的香气走过去,发现阮相宜做了一大桌子菜。

他看了看日历,发现只是很普通的一天,不免有些好奇。

“怎么突然下厨做了这么多好吃的?”

“庆祝一下。”

阮相宜一边摆放着碗筷,一边轻声回答了他。

庆祝?

庆祝他伤快好了吗?

陆凛言只能想到这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可看着这满桌的鲜香麻辣口味,他想起医生清淡饮食的嘱咐,又觉得不太对劲。

但他也没想太多,拉开椅子刚坐下,手机突然响了。

是徐梦榆。

犹豫了几秒,他还是放下了刚拿起来的筷子,接起电话。

几分钟后,电话挂断,他也慢慢站起了身,下意识地看了阮相宜一眼。

她已经入座了,夹了一只虾在剥着,似乎并不在意他吃不吃这顿饭。

可想到她是为了自己而庆祝,陆凛言心里始终过意不去,找了个借口。

“相宜,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会儿,你先一个人吃吧,等晚点回来我再带你去庆祝。”

“不用了,你去忙就好。”

阮相宜摇了摇头,看向他的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不知为什么,一接触到她的目光,他的心跳莫名就开始加速,似乎在提醒着他有什么事要发生。

可究竟是些什么,他又捉摸不定。

隔着一张桌子,两个人对视了许久,陆凛言最后还是转身出了门。

门关上的刹那,看着对面的空位,阮相宜露出了一个无谓的笑。

她想庆祝的,是恭喜自己重获自由,学会爱自己。

无需另一个人参与。

吃完饭后,阮相宜收拾好厨余垃圾,把最后一点东西带到楼下扔掉。

然后她拿出柜子里的行李箱,离开了这座公寓。

下楼拦了一辆车,她去了当初的那家纹身店。

店主还记得她,问她这次想纹些什么。

她看着这间熟悉的小店,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莫名的坚定。

“不纹了,想洗掉上次那个纹身。”

看着她的表情,店主似乎明白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个遗憾的表情,还是劝了几句。

“洗纹身的话会很痛,小姐,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痛吗?

阮相宜已经体验过这世界上最绝望、最难捱的痛苦了。

又怎么会害怕这么一点皮肉之苦呢?

她知道这块承载着她过去的印记,在消除时会糜烂,会疼痛,会留疤。

可那是伤口愈合的必经之路。

她没有再解释什么,坐在曾坐过的位置上,掀开了腰侧的衣服。

绵密而火辣的痛楚传到阮相宜脑海里,她控制不住地流下了生理性的眼泪。

泪混合着汗水一起划过了她那带着笑的脸。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又像是只过了几秒,店主就处理好了,还递过来一张纸巾。

阮相宜接过来擦干脸上的水痕,俯身致谢,提着行李箱走出了小店。

她拦了一辆车,拿出手机给陆凛言发去分手消息,然后将所有和他有关的联系方式全部删除了。

做完这一切,车刚好在终点停下。

午后炙热的阳光落在阮相宜身上。

她拿出口袋里的高铁票,回身最后看了一眼这座城市。

然后义无反顾地走进了车站。

再没回过头。

第十章

从出门起,陆凛言就心神不宁的。

一整天,他人虽然在吵个不停的别墅里,可心却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几个兄弟看他脸色不太对,提着几瓶啤酒走过来,塞到他左手里。

“老陆,哥几个特意为你伤愈筹备的聚会,你这个主角怎么提不起兴趣啊?是不是眼里只有徐梦榆的惊喜,都不把我们的关心放眼里了?”

看着他们几个挤眉弄眼的样子,陆凛言想起那通电话,这才意识到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

他从口袋里翻出手机,想联系阮相宜,却发现手机不知什么时候关机了。

电量耗尽,怎么按开机键也没用,他只好把手机丢给一旁的人去充电。

又耐着性子坐了十分钟,他实在憋不住了,去阳台透了透气。

三楼绝佳视野,能清楚俯瞰方圆几里的情形。

靠着绝佳的视力,陆凛言能清楚看到从远处驶来的那辆跑车。

一片青山绿水白楼里,只有那飞速驰来的一点红。

他一边看着愈来愈近的车,一边解开手上的纱布。

看着已经结痂的黑色伤口,他在边缘处轻轻挠了挠。

这隔靴搔痒的举动没什么效用,反倒让痒意逐渐蔓延。

陆凛言越发心烦意乱,扯着纱布想缠回去,余光却扫到那辆车停在了楼下。

他停住了手里的动作,垂眼看去。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人从主驾驶位下来,小跑到副驾驶拉开了车门。

几秒后,一身鹅黄色连衣裙的徐梦榆就出现在了陆凛言视线里。

看见她那一瞬,他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刚要开口叫她,却被接下来的一幕震住了。

徐梦榆主动攀着那个男人的肩膀,送上了一个吻。

陆凛言只觉得浑身血液都直直往脑子里涌上去,将所剩不多的理智全部冲散。

他猛地攥紧手,回身一脚踹开阳台门,攀着楼梯直接翻了下去。

玩得正尽兴的几个兄弟都吓了一跳,纷纷问他怎么了。

他一句话也没解释,撞开挡在身前的人就往别墅外冲去。

一行喝懵了的兄弟看他脸色不好,一人提着一瓶酒跟了上去。

陆凛言带着一群人跑到门口时,毫不知情的两个人还在热吻着。

他想都没想,一把扯过那个男人,抬起还没痊愈的右手,照着他的脸就是一拳。

面对这无端的袭击,男人也不服输,揪住他的领口和他扭打在一起。

裂开的伤口迸溅出来的鲜血,很快就将两个人的衣服都染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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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凛言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发了狠要将对手置于死地。

男人也不是个善茬,见他手受伤了,直接攻击他最脆弱的地方。

跟上来的几个兄弟看到这场面,酒一下就醒了,纷纷扯开袖口加入战场。

以一敌十,男人根本就抗衡不过,很快就落入下风被压着打。

一旁的徐梦榆看见他们都下狠手,脸一下就白了,拿起后座的那束玫瑰,就往打得最狠的陆凛言头上砸去。

尖锐的花刺沿着他的额角一路滑到下巴,拉出几条二十厘米的血线。

一颗颗血珠渗出来,衬得他的皮肤白的像纸,眼眶红得似要爆裂开一样。

那张满是阴狠愤懑的脸向她望去。

慢慢变得麻木而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