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最高等学府,竟然被外人拿捏,“要想售后维修,就得先拿出23万”,北京大学遇到糟心事了,天价维修费背后隐藏的行业被卡脖子风险,比航天、芯片还要可怕,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2018年,北大实验室里有一台机器突然坏了。设备出现故障并不是什么稀罕事,找人修修就行了。但问题是这个设备不一般,它是一台价值千万的核磁共振仪,当时国内还没有厂家能生产。
而北大实验室里的这台设备是从德国买的,要想维修,还得让制造商从国外派人过来。厂家负责售后本来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德国的这个制造商态度非常蛮横,于是就有了开头的那一幕。
更令人气愤的是,这23万还只是人工的出场费,如果对方派人过来检查之后,发现需要更换零件或者进行其他维修,还得另外拿钱。但如果对方检查完觉得修不了,这23万就等于白白打了水漂。
德国制造商的这种要求,简直就是霸王条款,但实际上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北大这边虽然很气愤,但也很无奈,如果不接受对方的条件,那面前这台价值不菲的设备,最终可能会沦为一堆废铜烂铁。
进退两难的北大也找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只能通过发布公开信声讨的方式来维权。但对于德国制造商来说,国内的舆论声音再高,于他们而言也无关痛痒。相反,国内一众科研用户的集体愤怒,倒是暴露出了我们在科研设备方面的诸多弊端。
实际上,国内很多科研机构和高校实验室的高端科研设备,几乎都需要依赖进口。某位领导曾感慨说,光是我们买的科研仪器就拯救了无数外国企业。
就拿北大来说,作为国内顶级科研单位,它拥有着国内仪器数量最多、规模最大的核磁共振实验室,但实验中心的10台核磁共振仪居然全部来自于德国的布鲁克公司。算下来,这些设备总价值高达几个亿,但即便是这样的VIP客户,关键时刻也只能任人拿捏。
然而,这还只是冰山一角。从具体的数据上来看,近几年我国科研仪器的进口规模在不断上升,其中2019年到2023年的年均复合增长率已经达到了5.4%,2023年的进口规模为169.8亿美元。
表面上,这只是科学仪器垄断的问题,但其实直接关系到技术封锁乃至上下游产业链的发展。
这几年大家都非常关注航天、芯片、5G等等高端技术的发展,因为我们知道这些不仅影响着科技、经济的发展,也关系着一个国家未来的命运。那么,这些技术靠什么实现突破?有人说靠的是千千万万的科研工作者,但要知道,只有人力没有物力,很多问题根本无法解决。
就像王大珩院士说的那样,仪器是认识和改造世界的工具与前提。如果没有这些设备的帮助,列文虎克就观察不到单细胞生物,人类的视野也不可能进入纳米级世界。对于科学家来说,这些设备的重要性不亚于人的眼睛。
数据显示,从1901年到2018年,有70%的诺贝尔物理学奖、80%的诺贝尔化学奖、90%的诺贝尔医学奖都借助了高端科研仪器才得以完成。然而,这么重要的东西,我们却被别人卡了脖子。
比如直接关系到军事、数字通信、自动化等诸多领域的示波器,已经被国外几家企业包揽了。其中美国的德科技掌握了全球最先进的数字示波仪器,几乎处于垄断地位。这个设备有多厉害?如果你想研发高端芯片,就必须得用它。
但众所周知,美国这几年为了对我们实施技术封锁,一直在扩大出口管制清单,截止到2020年,这份清单上已经有42.08%的产品都和科学仪器有关。
这也意味着,如果日后摩擦升级,那我们可能就要面临高精尖仪器断供的风险了,到时候,包括高端芯片研发在内的很多科研工作都会受到影响。作为一个拥有最多科研工作者的大国,我们已经取得了不少斐然的技术成就,为什么还会在最基础的科研仪器上受制于人呢?
实际上,我们自主研发的科学仪器也曾有过辉煌时刻。新中国成立初期,国内仪器产业紧跟时代发展的步伐快速崛起,其中由王大珩[héng ]研究出来的棱镜折射率测定装置,当时在欧美地区得到了广泛应用。进入60年代之后,王大珩主导成立的长春光机所又在空间光学测试、太阳模拟器等几个领域取得了重大突破。但随着改革开放的到来,仪器产业发展发生了不小的转变。
一方面,随着市场活跃度的提高,厂商们的竞争压力越来越大,从而导致创新能力下降;另一方面,开放政策为国内市场带来了更先进的进口设备,行业需求被快速满足。很多来自美国、日本、德国的科研设备,不仅质量过硬、功能成熟,而且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已经拥有了完善的服务体系,不少科研单位、学校都更愿意选择他们的产品。
久而久之,我们的仪器产业就黯然失色了。当几十年后大家再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技术壁垒已经很高了。尽管现在很多企业都在努力研发,但是目前真正能够使用的也只是一些中低端仪器。而大家在选择的时候,还是会率先考虑外资品牌。
科技强国,仪器先行。这条追赶之路,任重而道远。但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我们相信只要脚踏实地、一步步发展,努力总会有开花结果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