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2月17日至3月16日,出于惩罚越南的嚣张气焰以及牵制越军在柬埔寨军事行动的综合考虑,中央军委决定发动对越自卫反击战。并决定从广西和云南两个方向向越南发动进攻,这两个方向被称为东线和西线战场。东线由广州军区司令员许世友上将指挥,下辖41军、42军、43军、54军、55军和50军(不含149师),从广西出境作战;西线由昆明军区司令员杨得志上将(后由副司令员张铚秀)指挥,下辖11军、13军、14军和50军149师,从云南出境作战。经过1个月左右的战斗,解放军消灭越南军队5万多人。其中,击毙47000多人,俘虏2000多人,击伤7000多人。对越南北部的城市设施、工业企业给予毁灭性打击。
在对越自卫反击战直至1987年老山轮战结束之前,陆上边界地区无疑是中越两国交战的重点,中国空军虽然没有参加跨境交战,但我空军派出13个航空兵师、1个航校、3个独立团、10个大队、1个电子干扰和侦察机分队,出动各种飞机774架,担负了我国境内的巡逻防空任务,有力地威慑了越军飞机,使其不敢动用空军参与作战。
但是,鲜为人知的是,中国海军也参与了对越作战军事部署,甚至在1979年4月,与越南海军爆发唯一一次海战,而中国方面的指挥员正是九年后在著名的“314海战”中给予越南海军迎头痛击,收复南沙群岛多个岛礁的陈伟文将军,当时他还只是一名团级干部,在这场小规模海战中,陈伟文镇定自若,指挥得当,为1988年的“314海战”好好地练了一把手。
应对对越作战的中国海军军事部署
虽然按照中央军委的战略部署,对越自卫反击战的重心放在东西两线的陆上作战上,空军和海军只是作为策应辅助,但是考虑到,越南与中国山水相连,在越南统一战争中缴获了大量武器装备,并与我国有着海上岛屿归属之争。早在1979年2月17日正式对越南开战之前,中国海陆空三军都做了充分的军事部署,海军也不例外。
为了有效应对越南的海上军事威胁,根据中央军委的作战部署,海军在战前组建了“217”舰艇机动编队。“217”的代号,就是来自于2月17日打响的对越自卫反击战。“217”编队集结了南海舰队的主要战斗力量,共由驱逐舰1艘、“01型”导弹护卫舰2艘、“65型”护卫舰2艘及猎潜艇、导弹艇、魚雷艇、护卫艇、潜艇、航空兵、侦察船等组成。驻扎在海南的海军航空兵也集结了各类飞机170多架,随时待命应对来犯之敌。
“217”舰艇机动编队警戒的主要对象有两个。一个自然是越南海军。1979年2月16日上午7点50分,护卫舰第十八大队505、507两舰奉命离开湛江军港前往北部湾预定海域,并与其他海军舰艇会合,按照对越作战计划,明确作战任务,保持无线电静默,等待对越自卫反击战的爆发。
南海舰队护卫舰
到了第二天上午6时40分,对越自卫反击战打响,“217”编队在北部湾迅速进入战斗队形,实施海上警戒,巡逻和拦截,准备适时对越南舰艇及白龙尾岛目标实施打击。此时的越南海军深知我海军实力和战斗决心,不敢轻易出港较量。只有驻扎在越南金兰湾的苏联舰艇出来给越军壮胆,但由于担心擦枪走火,苏军舰艇也是活动在公海和越南海域。随着我陆军在东西两条战线进展迅速,越南军队已经陷入被动状态,只能将注意力集中在陆上防线,于是不敢出动海空军作战,甚至开始将舰艇转移至远离中国边境的南方港口。我海军编队遭遇敌情的可能性变得不大,于是便撤回基地备战。
另一方面,我海军编队还需要面对前来助拳的苏联海军。早在对越自卫反击战爆发之前,苏联根据情报判断中越爆发战争已不可避免。于是,1979年2月5日,苏联海军派出以明斯克号航空母舰为旗舰的特遣编队,从黑海塞瓦斯托波尔军港起航,向远东进发。舰队经地中海、苏伊士运河、红海、印度洋,目的地就是威慑中国海军。
在这支航母编队长途跋涉来到之前,苏联在远东地区的太平洋舰队先赶过来声援自己的盟友越南。为了应对苏联太平洋舰队的舰艇,2月25日,南海舰队组织在亚龙湾附近海域举行第一次海上军事演习,有效地演练应对突发事态。
当苏联航母编队来到南海海域后,1979年5月,我国海军组织北海舰队、东海舰队的舰艇和航空兵部队,在黄海至东海的海域举行了代号为“795”的大规模演习。南海舰队则从榆林、湛江、广州等三个基地向南海水域派出了3支海上侦察群,以多艘侦察舰和钢制拖网侦察“渔船”为主,对“明斯克”号航母编队进行跟踪侦察,最近距离只有几十米。
在对越自卫战胜利三周年之际,组成中央慰问团,并以胡耀邦总书记为团长,国务院副总理李鹏、海军司令员刘华清为副团长,在广东省委书记林若、广东省长任仲夷、广州军区司令员吴克华、南海舰队司令员张朝忠、榆林基地司令员聂奎聚、参谋长安立群陪同下,到海军榆林基地参加庆祝南海舰队“2.17”编队对越自卫反击战凯旋三周年纪念活动,并与“2.17”编队501号指挥舰全体官兵合影留念。
“4.10”海战:鲜为人知的中越海上自卫战
1979年4月10日,中国海军和越南军队在西沙群岛的中建岛附近爆发了一次小型战斗,我海军捕获了越军3艘军用武装船。这是对越自卫反击战的唯一一次海上交战,这场战斗因为规模较小,当时只在海军内部通报,没有公开报道,长期鲜为人知。但是,指挥这次作战的指挥员却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他就是后来在1988年南沙岛礁指挥“3.14”海战打败越南海军,收复永暑礁、赤瓜礁等南沙群岛9个岛礁的陈伟文将军。
1979年初,时任西沙水警区航保训练科长的陈伟文(团级干部)奉命前往中建岛守备队检查战备训练工作。此时的中建岛建设还处于很简陋的状态,全岛正在进行填海造港施工,中建岛上只有刚成立一年的海军守备队和陆军的一个高炮营驻守。海军有1个挖泥船中队、9521登陆艇和广州海运局“红旗”086号运输船在岛内停泊。
随着对越自卫反击战的准备就绪,为了加强中建岛的战备,根据上级指示,西沙水警区指派作战经验丰富的陈伟文担任中建岛前线指挥所指挥员兼前线临时党委书记,负责指挥岛上部队。这是陈伟文第一次独立指挥海军作战。
4月10日7时,越南突然派出了3艘武装船只入侵我中建岛海域。此时的陈伟文没有惊慌,他下令守备队队长张有义带人,乘9521登陆艇前去侦察。
在出发的过程中,正在中建岛港内航道施工的南驳22号船也陪同9521登陆艇一起出发。看到我军船只,越南3艘武装船只明显没有做好战斗准备,很快就起航逃跑。
陈伟文与9521登陆艇合影
于是,9521登陆艇追捕向西南方向逃窜的2艘越南船只,南驳22号追捕向正西逃跑的1艘越203号船。先看看南驳22号,它紧咬对手不放,用冲锋枪、轻机枪鸣枪警告,但对方不予理睬,持续逃离,由于速度上没有优势,越南船只最终被追上,我军将士采取跳帮战术,将船上人员赶到船头集中,然后搜剿武器。就这样,南驳22号仅用15分钟就俘获越南船只。
接下来,看看9521登陆艇。它的任务比较艰巨,因为要追捕对方两艘船只。看到9521登陆艇紧追不放,对方两艘船玩起了分兵战术,205继续往西南方向逃跑,201往西撤离。9521登陆艇果然先追击205号船,并用越南语喊话劝降,对方拒不理睬,我方只得加速追赶,在追上之后,采取跳帮战术,控制了船上人员,俘获该船。
然后,带着俘获的敌船,继续追赶另外一艘201号船,并如法炮制,控制了这艘越南船只,全程历时一个多小时。这次小规模军事行动,没有发生实弹对射,共俘虏上士船长范明雄以下军人24名,缴获中式、苏式冲锋枪10多支、美式机枪多挺,火箭筒多具,子弹4000多发。
此战结束后,队长张有义等参战官兵荣立战功,守备队获集体二等功。海军驻中建岛部队在410战斗中,战果显赫,中央军委在立功通令中写道:作战中“坚定沉着,机动灵活,当机立断,敢于负责,勇敢战斗,指挥正确”。1982年8月,中建岛守备队被中央军委授予爱国爱岛天涯哨兵荣誉称号。
负责指挥本次战斗的陈伟文也功不可没,陈伟文荣立个人二等功,并提前晋级,后调任榆林基地参谋长,他后来在1988年314海战中,指挥3艘导弹护卫舰,击沉击毁越军3艘军舰,全歼越军527人,至此名扬天下,并晋升海军少将。
小结
应该说,1979年的“4.10”海战是一场鲜为人知的战争,以至于在很长的时间内,大家都以为对越自卫反击战都是在陆地开展。在这场规模不大的交战中,面对前来挑衅的越南武装船只,陈伟文将军镇定自若,指挥守备部队克服装备不强的劣势,仅凭借轻武器和顽强斗志,就轻易击败并俘获对方3艘船只,成为一颗冉冉升起的海军新星,并为9年后的“314海战”好好练了一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