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愿军方面的叛徒最有名的就是白马山战斗前,38军的文化教员谷中蛟了。关于志愿军叛徒这方面的资料不多,我也是因为撰写书籍时看到了志愿军的第一个叛徒的资料,于是写到了书里面。

这是个不争气的败类,站岗时碰到一个逃跑的韩军俘虏,本来正是立功的时候,结果被韩国人一通忽悠,居然跟着敌人跑了,投敌当了叛徒。

李祖(音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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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发生在1950年10月25日,志愿军354团在两水洞遭遇韩军第2联队的战斗中。下文为拙作《这才是战争:抗美援朝(第一卷)敌我详情及初战》书中内容。

那会,两水洞战斗打响时,志愿军354团团长褚传禹一直没有在团指挥所,他自己跑到一线去了,当时政委和参谋长还找了他半天。褚传禹见韩军四下乱窜、场面一片混乱,当即命令吹响冲锋号,部队发起冲锋,阻止韩军逃跑。韩军第2联队宪兵队长崔英哲少领后来回忆称:“我们部队在温井里西北北镇与中共军首次相遇。被潜伏在山脊上的中共军所谓的草绳战法缠住了,我们第2联队几乎都成了俘虏。遭到突袭包围后,我军躲在车下,中共军爬到车上抢夺补给品。我自己也在这里被敌人俘虏了。”[1]

听到漫山遍野的号声和哨声,韩国人产生了巨大的恐惧,[2]来不及逃跑的韩军无处可藏,走投无路之下索性往车底下钻,结果被志愿军一个一个拖出来,由于场面混乱、时间仓促,很多韩军俘虏都没缴械就被直接押走。这些韩军倒也老实,没人开枪反抗,但机灵的都打着鬼主意,见押送人员不注意,就趁机逃走。崔英哲就是其中逃走的一个。实际上,一开始志愿军抓住的俘虏比之后的战绩统计要多得多。

咸炳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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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水洞、温井一战,韩军第2联队打了大败仗,韩军第6师团的代理师团长宋锡夏居然还不肯相信咸炳善碰到的是中国军队,他认为这是咸炳善在为失败找借口。咸炳善回忆说,宋锡夏怒发冲冠,甚至掏出枪要枪毙他。其实在之前的10月24日咸炳善被宋锡夏训斥时的实际职务比宋锡夏高,咸炳善和刘载兴、白善烨同一批提拔,被直接提拔为第2师团师团长,但没有像刘载兴、白善烨一样离开部队赴任。不过因为志愿军的出现,任命在27日时被取消,他又成了联队长。韩军是非常讲究论资排辈、等级极其森严的军队。咸炳善虽然是军事英语学校第一期,宋锡夏是士官学校第二期,但咸炳善在二战结束时刚刚由士兵提拔为日军准尉,而宋锡夏却在伪满洲国军中属于大佬级人物,所以咸炳善在宋锡夏面前只能是晚辈,而且没去第2师团赴任就还是宋锡夏的部下。

宋锡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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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宋锡夏挥舞手枪之际,被俘的宪兵队长崔英哲逃回来了,还带着一个志愿军俘虏。原来崔英哲被俘后,趁押送的志愿军战士不注意,半途溜了。逃亡途中碰到一个正在警戒的志愿军,名叫李祖(韩文、英文音译),双方同时发现对方。崔英哲是原日军强征的志愿兵,从日军中逃出后投了国民党军,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口才了得,心理素质也很过硬。他马上掏出美国香烟塞给这个李祖,在打听出李祖年龄已经34岁后,判断李祖是解放战士,马上说自己也是国民党军,并开始哄骗李祖:“蒋总统已经登陆南京和上海,正在夺回本土,我也是蒋介石军,是来救你们的。”

由于他没被缴械,崔英哲掏出手枪和收音机向李祖证明自己是个大官。而李祖这个人是一个伪装成积极分子的国民党军顽固分子。他相信了崔英哲的话,决定跟随崔英哲投奔“光明”。崔英哲带着李祖回到韩军第19联队时,咸炳善正好在挨训,崔英哲带着李祖一进去,事情就此解决。因为韩国陆军本部误会这是第一个志愿军战俘,后来接替金钟五出任师团长的张都暎还代表韩国陆军本部授予崔英哲表彰状和40万韩元奖金。[3]崔英哲还回忆说,李智得到了美军第8集团军司令部的高度重视,专门派飞机来接他。崔英哲还说,后来李智被美国人送上联合国大会,作为“中国侵略”的证人,这有点难以置信,我查了没查到相关资料,所以书中没有采信。

因为崔英哲的出现,咸炳善不再挨训,他离开第19联队返回自己的部队,组织部队继续向泰平撤退,途中一辆油罐车拦住韩军的去路,咸炳善回忆说这是志愿军设置的路障。可是这么高级的东西,志愿军怎么可能有?肯定是韩军自己扔下的,急于率部队逃命的咸炳善突然浑身充满了勇气,他自己跑上前引爆了油罐车,爆炸的烈焰烧伤了咸炳善,他跟师团长金钟五一样,因伤住院了。

[1]《3000多名证人,用内外资料编成的3年韩国战争纪录片》第203期《第四野战军的出现(上)中共军队介入(2)》,韩国中央日报,1971年7月19日。

[2]《韩国战争战斗史:清川江战斗》,韩国国防部战史编纂委员会,第106页。

[3]《3000多名证人,用内外资料编成的3年韩国战争纪录片》第203期《第四野战军的出现(上)中共军队介入(2)》,韩国中央日报,1971年7月1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