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宛如惊雷砸中了方晓萍。
那一瞬,她的表情格外无助和迷茫。
她望着季尧眼睛,声音颤抖着问他:“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听错了?”
景丰出版社,是京市最大也是唯一一家需要翻译的出版社。
丢失了这次机会,下次就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
那是她的希望。
居然如此戏剧性地和她擦肩而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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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尧表情复杂地宽慰她:“没事,还可以找别的出版社。”
方晓萍已经听不进去了。
这个时候,门开了。
方冠英提着不少水果进来了,语气带着歉意:“晓萍,真是不好意思害你受伤了,你好点了吗?”
听到这个声音,方晓萍骤然想起这一切发生的原因。
她红了眼,看着方冠英质问:“你那时候为什么要喊我?”
方冠英愣了一下。
方晓萍心里的火霎时涌了出来,上辈子和这辈子的委屈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她厉声发问:“你只要再往前一段距离,就可以喊警察,甚至大街上那么多人,你都可以喊,为什么偏偏喊我?”
方冠英抿了抿唇,垂着头认错:“对不起,晓萍,你打我骂我吧……”
方冠英这幅任由她打骂的样子,却让方晓萍感到恶心至极
前世今生,她永远是这样。
只要做了恶事,立马就低头认错,但下次依旧死不悔改。
方晓萍气笑了,重生以来,她第一次这般情绪外露,眼底浮现浓浓的讥诮:“一句道歉就可以揭过你做的事?你就是故意的……”1
话说到一半,季尧便冷声打断她:“够了!你怎么这么咄咄逼人呢?”
这质问,刺穿方晓萍的愤怒,叫方晓萍瞬间哑了火。
方晓萍看了一眼方冠英,又看了一眼季尧,脸上愤怒的表情一点点褪去,变成一种说不出的嘲讽。
她没有情绪的语调说着:“都出去,我要休息了。”
季尧拧紧眉看了她几秒,还是带着方冠英出去了。
“咔嚓”一声,门关上了。
方晓萍坐在病床上,心中一股郁气憋在那儿,却无处发泄。
第二天一早,街道外的大喇叭响起。
“同志们,介于方冠英同志及时发现并配合捉拿抢劫犯,特给与表彰和奖励……”
方晓萍的手死死地攥紧了被子。
不知过了多久,刺耳的表彰话语才终于停止。
突的,门又打开了。
方晓萍一回头,就见又是方冠英来了,手里还提着挂着大红花的纸包袋。
方冠英把东西放到床头,冲她笑了笑:“晓萍,这是我表彰的礼品,就当我的歉意送你了。”
方晓萍冷冷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方冠英见此,沉沉叹了口气。
“晓萍,你要怪我我无话可说,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即便你去参加了出版社的面试你也不一定能选上的。”
方晓萍依旧不理她,方冠英脸上神色也维持不住了。
又呆了几分钟就自己走了。
门没有关紧,护士的话语从走廊泄了进来。
“刚刚那个是不是广播播报的方干事?看起来可真俊俏,人美还乐于助人,谁娶了她可是有福气了。”
“我听说啊,以前她和外事处的季尧同志是一对儿,要不是那个13床拆散他们,估计早就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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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方晓萍几乎要忍不住冷笑了。
外面的对话还在继续。
“别说了,13床也挺可怜了,季尧同志对她挺冷漠的。”
“那是她活该,不过要是我过着这样日子,还不如离婚呢,总比受罪强……”
离婚!
两个字蓦然砸向了方晓萍。
她一激灵,就像有什么东西冲破了迷雾一般,从未有过的念头浮现了出来。
当晚,方晓萍躺在病床上辗转反侧。
‘离婚’两个字反复在她心头碾过。
直至天明,她才终于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