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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环画《孔融之死》的封面

“孔融让梨”的主角孔融,是孔子的第19世孙,后来被曹操给杀了。曹操杀他时,罪名主要是因为其离经叛道的言论;《后汉书孔融传》中记录了他说过的惊世骇俗的一段话:父之于子,当有何亲?论其本意,实为情欲发耳。子之于母,亦复奚为?譬如寄物缶中,出则离矣。

孔融这段话的意思是:父亲对于子女有什么亲情?归根到底,父亲有了孩子,只是情欲的本能发泄而带来的结果;对于母亲来说,情况也没有多大不同,如同在瓶子里有了一个东西,等到东西出来了以后,它们之间就不再有任何关系。

这个观点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父母无恩论”。很多学者认为,曹操杀掉孔融,“父母无恩论”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原因并不在这里。我们抛却曹操杀孔融的真正原因不谈,只说“父母无恩论”。

事实上,在孔融之前,王充在《论衡》中就有了类似的理论。王充说:儒者论曰:天地故生人,此言妄也!夫天地合气,人偶自生也。犹夫妇合气,子则自生也。夫妇合气,非当时欲得生子,情欲动而合,合而生子矣!且夫妇不故生子,以知天地不故生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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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呵护儿女成长

王充的这番言论尽管不如孔融说的那么直白,但是“情欲动而合”等句子的意思也非常清楚,那就是“生子不是成心为之,而是无心‘捡’来的”;有孩子纯属偶然,也就没有什么恩情可言。

不只是古人,在近现代、持类似观点的人也有不少,著名的就有鲁迅和胡适。他们两个在很多问题上的观点并不一致,但是在这个问题上,观点却很一致。

鲁迅在文章《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中说:“生物为保存生命起见,具有种种本能,最显著的是食欲。因有食欲才摄取食物,因有食物才发生温热,保存了生命。但生物的个体,总免不了老衰和死亡,为继续生命起见,又有一种本能,便是性欲。因性欲才有性交,因有性交才发生苗裔,继续了生命。

“所以食欲是保存自己,保存现在生命的事;性欲是保存后裔,保存永久生命的事。饮食并非罪恶,并非不尽;性交也就并非罪恶,并非不净。饮食的结果,养活了自己,对于自己没有恩;性交的结果,生出子女,对于子女当然也算不了恩。——前前后后,都向生命的长途走去,仅有先后的不同,分不出谁受谁的恩典。”

胡适在《胡适答汪长禄的信》中写道:“我想这个孩子自己并不曾自由主张要生在我家,我们做父的不征得他的同意,就糊里糊涂地给了他一条生命。况且我们也并不曾有意送给他这条生命。我们既无意,如何能居功?如何能自以为有恩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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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的老人

不知道各位看官如何看这个问题,年父的观点是:以上看法,如果站在为人父母的角度上说,表达的意思是父母不应该仰仗自己的“恩情”,过多地干涉孩子的生活。这当然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为人子女者,就不能这么看,不能以“父母无恩论”为借口不去感恩父母。有人也许要这么说:我承认是父母给了我生命。可是,我压根儿就不想来到这个世上来,凭什么要我去感恩他们?

这样的人就是偏激了。这个世上原本就没有多少可以由着自己的性子、让自己随心所欲的事情。但是即便这样,我们处在不是自己想要的境地下,遇到了对我们提供帮助的人,也应该对他们感恩;难道不是吗?……

那么,从小到大、一直对我们提供帮助的父母又怎么可以例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