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一九四〇年以来,欧洲不断传来德军所向披靡的消息。

德国和苏联瓜分波兰后,德军迅速北上吞并丹麦,同时向挪威发出最后通牒。挪威国王哈康七世拒绝投降,英、法两国援军遭到德军重创后撤退,挪威绵延两千多公里的海岸以及重要城镇均落入德军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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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日,德国空降兵空降阿姆斯特丹,荷兰女王逃往伦敦,五天后荷兰武装部队总司令向德军投降。十三日,德军突入比利时,三天后布鲁塞尔沦陷,比利时国王宣布投降。

在法军认为德军根本无法突入的阿登地区,德军只用了一天就突破了法军防线。德军装甲部队直逼巴黎,英、法联军三十五万人被困在法国与比利时边境的敦刻尔克,唯一的生路就是从海上撤往英国。

二十八日,就在日军向中国第五战区发动强大攻势的时候,重庆的报纸上描绘出这样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在法国海岸的暗夜中,成千上万的火星在闪烁,浓雾在海滩上升腾翻卷——那时陷于恐惧与绝望中的英、法联军同时做着他们唯一能做的事:抽烟。

为把仅剩的部队撤回英国本土,英国海军部动员了英伦三岛上所有的船只,从军舰、货轮到游艇、帆船。突然,不知为什么,希特勒下令德军装甲部队停止前进。于是,被困在海滩上的英、法联军,至少有三十三万余人得以通过英吉利海峡撤回英国本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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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刻尔克大撤退”令整个世界心有余悸。接着,德国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时签署投降书的贡比涅森林雷道车站的一节火车车厢里,逼迫法国人在投降书上签了字。

短时间内席卷北欧和西欧的德国,伴随着战争掠夺了无以数计的财富,这让国力日益窘迫的日本人妒火中烧,扩大战争的言论在日本朝野更加甚嚣尘上。

令国民政府感到悲观的是,尽管美国政府采取了包括对日实施禁运等制裁措施,但大多数美国人不希望国家卷入战争,无论是对德国还是对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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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在本土抵抗问题上态度强硬,对亚洲已经无力顾忌,但还是在日本的压力下同意关闭滇缅公路,禁止从香港向中国输入军械和汽油等作战物资。而苏联则一面支持中国抗战,一面出于自身安全考虑与日本签订了“中立条约”,解除了日本扩大在华战争的后顾之忧。

此时的中国,无法预料战争到底还要持续多久。

毫无疑问,国人的这种茫然,很大程度源自正面战场的节节失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