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傅作义的副司令,起义后拒不当官,躲到北京郊区养鸡,结局令人欷歔!傅作义的副司令,助力北平解放后拒不当官,躲到郊区养鸡!黄维抗拒改造,却痴迷“永动机”,“儒”与“迂”的自我救赎?

1/介子推的“寒食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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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的怪人,也是一道风景。比如避世不仕的隐士,就是其一,其代表人物有春秋时期晋国的介子推。介子推又名介之推、介推,后人尊为介子,是晋国公子重耳的亲信。当时,晋献公诡诸(重耳之父)的宠妃骊姬乱政,欲废掉太子申生,改立骊姬之子奚齐为太子。为了给奚齐上位铺路,骊姬联手他人将太子申生陷害致死。晋献公的另两个成年的儿子——公子夷吾和重耳畏惧逃亡,重耳避难奔翟,流亡他国长达十九年。当时,追随重耳出逃的晋国贤者中,就有介子推。

介子推追随重耳逃亡期间,虽然过的是风餐露宿,饥寒交迫的苦日子,但是,他始终不离不弃地陪伴在重耳左右。在最最艰难的时刻,他甚至“割股啖君”。据《韩诗外传》记载,当他们一行逃到卫国后,一个随从偷光了重耳的资粮,逃入深山。重耳无粮,饥饿难忍,向田夫乞讨反遭戏谑。面对快要饿晕的重耳,介子推偷偷地把腿上的肉割了一块,与采摘来的野菜同煮成汤给重耳。当重耳吃后知道是介子推腿上的肉时,大受感动,声称有朝一日做了君王,要好好报答介子推。

可是,当重耳先后逃过父(晋献公)兄(晋惠公夷吾)追杀,终于登上王位,成为一代名君“晋文公”,要奖赏介子推时,介子推却不求利禄,与母亲归隐绵山,成为一名不食君禄的隐士。晋文公为了迫其出山相见而下令放火烧山,介子推坚决不出山、最终被火焚而死。晋文公感念忠臣之志,将其葬于绵山,修祠立庙,并下令在介子推死难之日禁火寒食,以寄哀思,这就是“寒食节”的由来。

2/“武林高手”傅青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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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历史怪人中,还有“一臣不事二主”的顽固派,比如明末清初的傅山。傅山,太原府阳曲县(今太原市)人,初名鼎臣,字青竹,改字青主,世称傅青主。傅青主世出官宦书香之家,家学渊源颇深。有史料称,傅青主于学无所不通,经史之外,兼通先秦诸子,又长于书画医学。因而,梁启超将傅青主与顾炎武、黄宗羲、王夫之、李颙、颜元一起并称为“清初六大师”。

傅青主对于后世的影响,远远不止于他在文学艺术上的出色成就,而是源于他的民族气节。清军入关建都北京之初,傅青主渴望能驱逐清王朝匡复明室,并积极同桂王派来山西的总兵官宋谦联系,密谋策划起义,向北发展势力。然而,机事不密,宋谦与傅青主先后被捕,关押太原府监狱。一年之后,清廷仍然得不到傅青主口供,只得将他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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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笼络人心,康熙帝在清政府日益巩固的康熙十七年(1678年)颁诏天下,令三品以上官员推荐“学行兼优、文词卓越之人”,“朕将亲试录用”。傅青主被人联名推荐应博学宏词试,傅青主却称病推辞,阳曲知县奉命强行将傅青主招往北京。到京后傅继续称病,卧床不起。清廷宰相冯溥并一干满汉大员隆重礼遇,多次拜望诱劝,傅青主靠坐床头淡然处之。他既以病而拒绝参加考试,又在皇帝恩准免试、授封“内阁中书”之职时仍不叩头谢恩。

康熙皇帝面对傅青主如此之举并不恼怒,反而表示要“优礼处士”,诏令“傅山文学素著,念其年迈,特授内阁中书,着地方官存问。”傅青主由京返回家乡后,地方诸官闻讯都去拜望,并以内阁中书称呼。对此,傅青主低头闭目不语不应,泰然处之。他仍自称为民,避居乡间。正是因为他胸怀如此大义,所以,在近代的一些武侠小说里,傅青主被描写为武侠高手。

3/黄维的“儒”与“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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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历史的车轮驰入20世纪四、五十年代后,仍然有一些顽固派抱定“一臣不事二主”的腐朽思想,拒绝改造,自甘落伍。比如淮海战役中兵败被俘的黄维,被送进抚顺战犯管理所(后改押于北京功德林战犯管理所)接受改造后,就是被俘将官中最消极顽固的一个。

黄维,字悟我,江西贵溪人。黄埔军校一期毕业生,参加过淞沪会战、武汉保卫战、缅甸反攻等,在淞沪会战号称“血肉磨坊”的罗店战役中表现神勇。曾任国民革命军第12兵团司令长官,俗称“黄维兵团”。黄维的性格可用两个字来形容,一个是“儒”字,一个是“迂”字。

“儒”的性格虽秉承了儒家“君子之道”的特色,使黄维为人处事光明磊落,不失君子风度。但“墨守成规”、“守旧迷信”、“满脑子书呆子气”。淮海战役中,“黄维兵团”被我军重重包围于双堆集,陈庚将军的部队就坚守在南坪集。陈与此同黄维是黄埔同学,早已摸透了黄维的性格,教书出身的黄维迷信书本,墨守陈规,所以,陈将军就采用放弃已占阵地,诱敌深入的方法,黄维果然上当。黄维被俘后,得知与自己对阵的是陈庚时,他竟说:“败在陈的手上不算冤枉,他是我的同班同学,在学校里我就比不过他!”黄维的“书呆子”气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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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维的“迂”具体就体现在他秉性中固执的一面。因为消极应对改造,所以,黄维也成为最后一批被特赦的战犯,于1975年才走出战犯管理所,被称“最后的战犯”。

黄维在进入战犯管理所之后,为了逃避“思想改造”,别人都在认真学习、深刻检讨时,他却将全部心力投入了永动机的研究之中。他是借这种方式来消极对抗改造。管理所为了用心改造黄维,从资金与物资上给予支持,还特地抽调地方上技术人员配合攻关。然而,实验最终还是失败了。黄维被释放后,他仍然没有放弃这方面的研究。固执并非好品性,但表现在他身上,固执的另一面则透露正直、刚毅和不屈不挠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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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战犯管理所后,黄维才彻底认错。原来,改造期间,黄维的餐桌上每天都会有牛奶、鸡蛋和肉。哪怕是三年自然灾害期间都没断过肉类的供应。黄维特赦后,才知道当时国家那么困难,还专门派战士去内蒙古打黄羊给他们吃。黄维后来提起这些事,特别感动。

27年的改造生涯,黄维与战犯管理所的管教干警结下了深厚的感情。黄维提及抚顺战犯管理所所长金源说:“金所长是红小鬼出身,却把青春浪费在我们这些没有意义的人身上。”1986年他重回抚顺战犯管理所时,提出不住宾馆,要在当年关押的牢房2号监室住。这也许是他认为对当年管教干警的最好致谢方式。

获得特赦后,黄维进入政协,先在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任文史专员,1983年又被选为常委。期间,他一直致力于军史研究,以及为祖国统一奔走呼号。1989年3月20日,黄维因心脏病突发在北京逝世,终年85岁。

4/冯钦哉的战争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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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黄维不同的是,一个随傅作义将军和平起义有功的国军上将,却多次拒绝组织安排出来工作,而是跑到北京近效办起了家庭养鸡场,要做一个“现代傅青主”,此人就是曾为国军二级陆军上将、华北剿匪总司令部副总司令(总司令傅作义)的冯钦哉。

冯钦哉,原名敬桂,又名精一,后改名敬业,字钦哉。山西万泉(今属山西万荣)人。出生于1889年(清光绪15年)。冯钦哉家世代务家,为普通农家子弟。但是,他其后的经历,却可用“波澜壮阔”来形容。

他是农家子弟,却具叛逆精神。他幼年时就曾一怒之下,将庙里佛像的琉璃珠眼睛抠出来,弄得全家惶惶不安,不得不将其撵出家门。出身农家的草根,却一跟随历史潮流向前,20岁加入同盟会,成为反清斗士。清朝灭亡后,他又举起讨袁的义旗,成为山西讨袁军的代表。北伐战争期间,他成为国民革命军第二集团军杨虎城部第十军第一师师长,出关参加北伐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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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冯战争爆发后,唐生智在洛阳以西打退冯军主力后,突然倒戈反蒋,由平汉路南下,威逼武汉。紧急关头,冯钦哉部第一旅为主力,率师东进,当时风雪交加,雪深没膝,部队两昼夜行军二百华里到达目的地,利用夜色偷袭唐生智的司令部驻地驻马店。冯对杨说:“我给咱打头阵,你们在后边打接应就是了,来他一个李愬雪夜袭蔡州。”总司令部设在驻马店,一场现代版的“李愬雪夜袭蔡州”,让他一战成名,也让老蒋记住了他。

“九一八”事变后,冯钦哉力主抗日。“”西安“”事变时,他拒绝了杨虎城“进驻潼关,防堵中央军”的命令,向国民政府作出“一不作共党,二不拥护小张,三不与中央军作战”的承诺。并与刘峙通电全国,反对张、杨。从此,冯离杨附蒋,其部被扩编为第二十七路军,冯任总指挥。

“七七事变”后率部开赴前线,参加保定战役和娘子关战役、中条山战役。曾任第十四集团军副总司令、代总司令兼九十八军军长。在晋东南,与第十八集团军(八路军)协同作战,多次打退日军进攻。一个坚定的抗日将军,却因与朱、彭等我高级将领等过从甚密,于1938年冬丢了兵权,1941年秋任命他为察哈尔省主席。1941年秋任命他为察哈尔省主席。因察省已经沦亡,省府设在洛阳,而冯却一直在西安家中“办公”。

解放战争爆发后,曾参加对察哈尔省会张家口的军事进攻。但张家口被国民党军队占领后,他即被免去察哈尔省主席职务,由傅作义兼代,冯则调任第十一战区副司令长官兼张垣绥靖公署副主任。

5/“隐居”还是“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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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年,眼看大势已去的老蒋,开始调用飞机接运高级人员南逃,很多人劝冯钦哉出走,均被其拒绝。其后,他积极支持北平和平解放,以保护历史名城。应傅作义之邀,冯钦哉(冯钦哉与邓都是西北军将领,关系很好)赴陕西榆林将邓宝珊(华北“剿总”副总司令之一)接至北平,由邓宝珊做傅作义的全权代表与我军代表达成“和平协议”。北平的和平解放,冯钦哉也有一份功劳。

北平和平解放后,我党鉴于他是起义的高级将领,多次派人征求他的意见,以便安排适当的工作,他都加以拒绝:“政府给我发了解放证,市民证,我是求仁得仁,志满意足了。绝对不求作官,愿当老百姓。”当邓宝珊等熟人动员他出来工作时,他甚至说:“就是把我枪毙了,也不作官,我要学傅青主。老百姓是国家的主人,官吏是人民的奴仆,我要当主人,不当奴仆。”这充分暴露了他那落后的“降将事二主即无人格”的封建思想。

邓宝珊等人素悉其秉性,亦见惯不惊,只有耐心等待。拒绝出来工作的冯钦哉,则在北京近郊专心专意地养起鸡来。150只鸡使他整日忙忙碌碌。果然,冯钦哉的“傅青主式的隐居”只坚持了5年,便在组织和友人的诚邀下出来工作了——1956年夏加入民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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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他响应号召积极参加政治学习,讨论国家政策,关心祖国统一,并以病弱之躯视察工厂、农村,参加社会主义建设。成为新公民、新主人的冯钦哉,内心又激荡起奋斗的热情。

然而,“出山”一年后,冯钦哉就因在整风运动中“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最终被错划为右派,开除出民革。1959年,又因“”西安“”事变时杀害杨虎城派的代表问题而被捕入狱,两年后因病获释保外就医。出狱不久,马钦哉即病逝于西安家中,终年74岁。

邓宝珊将军曾这样评价冯钦哉:“他在北平和平解放中,是下了大功的。在抗战中,他与八路军一起抗日,对敌作战,是真诚的。有人说他是一个怪人,其实他还是一位正直的爱国之士。”1980年,民革撤销过去给予他的一切处分,恢复政治名誉。

(图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