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这里有一份离婚协议书,"周晓婷轻声说道,递给我一个略显泛黄的牛皮纸袋。

"这是我和他最后一次争吵时拟的。"

我接过纸袋,手有些颤抖:"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你是第一个让我觉得,也许人生还可以重新开始的人……"她的眼角泛着泪光。

窗外电闪雷鸣,而我的心却在这一刻前所未有平静。

01

一九九三年的春天,我和一群老乡坐着绿皮火车南下花州。那时的花州对我们这些北方农村青年来说,就像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火车走走停停,整整三天两夜,我们才到达目的地——东洲。

记得下火车那天,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让我这个北方人很不适应。但更让我不适应的是城市里快节奏的生活。在老乡的介绍下,我进了一家电子厂,从最基础的流水线工人做起。

那时的工作又苦又累,每天要站着工作十二个小时,晚上回到宿舍,双腿都是麻木的。六个人挤在一间不到二十平米的宿舍里,夏天闷热难耐,冬天潮湿刺骨。最难熬的是夜班,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却还要强撑着完成手上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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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一九九六年,我的工资才涨到八百元。这在当时虽然不算太低,但在物价飞涨的花州,依然入不敷出。每个月光是房租就要三百五,再加上一日三餐,几乎没有剩余。老家不时打来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去相亲,我总是支支吾吾地说再等等。

其实我心里清楚,就我这样的条件,别说在花州找对象了,就是回老家,也很难说得上亲。一个月八百块的打工仔,连个像样的房子都买不起,谁会把女儿嫁给我?

记得有一次,厂里的一个女工问我:"李峰,你存了多少钱了?"我尴尬地摇摇头,她也不再说什么,没过多久就听说她和一个开小商店的老板结婚了。

就这样,在工厂里混了将近五年,我越来越感到前途渺茫。眼看着同来的老乡,有的开了小店,有的当了包工头,只有我还在流水线上,日复一日地重复着同样的工作。

一九九八年初,我们厂因为订单减少,开始裁员。虽然我没有被裁,但也看到了危机。经过一番考虑,我决定另谋出路。

02

通过老乡老王的介绍,我来到了一家位于市中心的洗车店。说实话,刚开始我是有些抗拒的。在老家人的观念里,洗车是个既脏又累的活,社会地位比工厂工人还要低。但老王说得对:"现在私家车越来越多,洗车行业肯定会越来越好。"

刚进店时,我是个彻头彻尾的新手。师傅教我认车型、调配洗车液的比例、掌握不同车漆的擦拭技巧。特别是一些豪车,稍不注意就会划伤漆面,赔起来就是几个月工资。

经过一个月的学习,我终于可以独立完成工作了。虽然工资涨到了一千二,但这份工作的辛苦程度一点不比工厂低。每天要弯腰曲背地擦洗十几辆车,晚上回去全身酸痛,手上的皮肤总是泡得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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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看着那些开着豪车来的客人,我也会忍不住想:这辈子我能开上这样的车吗?但很快,我就把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赶出脑海。毕竟,像我这样的打工仔,能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就已经很不错了。

直到那个改变我命运的夏天来临。

那是一个特别闷热的下午,我正在给一辆面包车做最后的擦拭,突然听见一阵高跟鞋的声音。抬头一看,只见一位穿着职业套装的女性站在店门口,她开着一辆崭新的银灰色凌志。

"请问,洗一辆车要多长时间?"她的声音很轻柔,带着一种都市白领特有的优雅。

"标准清洗大概需要四十分钟。"我放下手中的毛巾,快步走了过去。

她点点头:"那就麻烦你了。"说着,她从手包里取出了一份文件,坐在了等候区。

我偷偷打量了她几眼。她大约三十多岁的样子,妆容精致但不浓艳,身上的套装虽然低调,但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但是,让我印象最深的是她的眼神,那里面藏着一种说不出的疲惫和落寞。

这就是我和周晓婷的第一次相遇。那时的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看似普通的下午,会成为我人生的重要转折点。

03

在等待的过程中,周晓婷一直在看文件,时不时皱眉,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等我快要完工的时候,她走过来看了看,突然问道:"你在这里工作多久了?"

"刚来两个月。"我如实回答。

"看得出来你很认真。"她微笑着说,"现在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不多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应该的。做什么工作都要认真。"

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我是开工厂的,最近正好在招人,你有兴趣来试试吗?"

我愣住了。一个陌生的女老板,为什么会突然给我工作机会?但她的眼神很真诚,让我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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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您的好意,但我……"我犹豫着说,"我没什么文化,怕做不好。"

"学历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做事的态度。"她说这话时,眼睛一直注视着我,"而且工资肯定比洗车要高。"

就这样,我得到了她的名片。上面印着"花州某某工业有限公司",周晓婷的头衔是总经理。那一刻,我的心情既兴奋又忐忑。

几天后,周晓婷又来洗车了。这次她穿着一条米白色的真丝连衣裙,看起来更显气质不凡。正当我准备开始工作时,突然发现她站在喷水区域太近了。

"周总,您先往后站站!"我几乎是本能地冲了过去,用身体挡住了即将喷到她身上的脏水。虽然我的工作服被溅得一塌糊涂,但总算保护住了她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