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0年10月30日上午10点,江西省“剿匪”总指挥张辉瓒率第十八师在龙岗地区钻进了毛泽东、朱德为其布下的口袋阵,战至下午4时左右,全师9000余人全部为红军消灭或俘虏。张辉瓒本人也被红军战士活捉。
“齐声唤,前头捉了张辉瓒。”这是毛泽东填写的《渔家傲•反第一次大“围剿”》中词句,指得就是这次战役。
狂妄叫嚣“拔猪毛”的张辉瓒求毛泽东饶他一命,毛泽东把大手一挥:“我们不杀你。但是你要知道,红军不杀你,并不是你没有可杀之罪,也不是害怕蒋介石会来报复。不杀你,是因为我们宽大为怀。”
毛泽东与张辉瓒是湖南同乡,过去也曾有过一些交往,由此特意到囚室探望张辉瓒。
毛泽东一迈进囚室,张辉瓒一眼就认出了毛泽东。他不好意思正视,低着的头过了好一会才抬起来:“润之先生,好久不见了,你……”
毛泽东幽默地说道:“总指挥先生,你率部从湖南剿到江西,从南昌杀到龙冈,今天就这样停止了吗?你在沿途的路上到处写标语、撒传单,说是要‘拔朱毛’,而现在究竟是你剃了朱毛的头,还是朱和毛剃了你的头呢?”张辉瓒一脸尴尬地苦笑,说道:“还是你们剃了辉瓒的头。毛先生,辉瓒还求你饶我一命。”
“嗯”,毛泽东把大手一挥:“我们不杀你。但是你要知道,红军不杀你,并不是你没有可杀之罪,也不是害怕蒋介石会来报复。不杀你,是因为我们宽大为怀。”
随后,毛泽东又向张辉瓒问了一些军情,张辉瓒把他所知的都讲了出来。
离开张辉瓒后,毛泽东对陪同他前往的红军军长何长工说:跟战士们讲,这个张辉瓒要好好看着,不要杀他。杀他没有什么益处。留着他反而对我们有用,对革命有用。起码对国民党的官兵是一个教育,会有些影响。
国民党愿以20万元现洋、20担医药,释放关押的政治犯,提供枪械弹药装备等条件交换张辉瓒。
张辉瓒的妻子朱性芳得知丈夫被红军活捉后,可急坏了她。她星夜兼程从武汉赶到南昌,坐镇南昌行营里,催促时任剿共总司令鲁涤平赶快想办法。同时,又连连向张辉瓒的老朋友、国民党要人程潜、唐生智等求助。程潜、唐生智等一方面派代表向中共传递信息,要求商量不杀张辉瓒。一方面频频向南京政府施加影响,呼吁赎张。南京政府迫于各方面的压力,蒋介石也为挽回其惨败的不利影响,许诺朱毛红军这边,只要放回张辉瓒,可以释放在南昌关押的政治犯,而且送红军20万元现款和20担红军急需的各种西药和枪支弹药。
张辉瓒是国共交战以来,被俘的第一个国民党中将师长,军阶与职务之高前所未有,因此就如何处置他,苏区中央局作了专门研究。
会上,毛泽东、朱德提出,张辉瓒既被俘虏,就应按俘虏政策给予优待;甚至可以利用其一技之长,充当军事理论教员。同时,周恩来也通过地下交通线致信朱德、毛泽东,表明党中央也同意释放张辉瓒的态度。
眼看张辉瓒性命可保无虞,不料意外事情发生了……
张辉瓒意外之死,反而促成红军“不虐待、不杀俘虏”的纪律制度化
尽管张辉瓒部是奉命进剿红军,两军交战没有必要涉及无辜。但他进入苏区后,气焰甚为嚣张,命令部下:东固已赤化,扫把要过刀,板凳要火烧。40里内凡10岁以上男女格杀勿论。
因此,他的部队在东固地区看到老百姓的房子经常不问青红皂白地烧掉,见到粮食衣物就抢,捉到人就当是“共匪”杀掉,可以说是无恶不作,积累了极大的民愤。
1931年1月28日,吉安东固区苏维埃政府要将张辉瓒和他的部下在一个三千人的大会上进行公审。毛泽东得知情况后,非常忧虑,并指示一定不要杀张辉瓒。
那天,方圆数十里的群众背着干粮,高举小红旗,都来参加大会。会场上人山人海,声讨声、呼喊声此起彼伏,形成“万人公审大会”的盛况。
很多情绪激昂的群众登上主席台揪打张辉瓒,局势很快失控,几位青壮年赤卫队员看到张,联想起张辉瓒进占东固仅仅几天便无恶不作,他们的父母被杀,妻子被辱,房屋被烧,再也按捺不住激愤,便和群众一起拖下了张辉瓒,拉到主席台旁的田间,手起刀落,将张辉瓒身首分家。
小结:张辉瓒的被杀,给红军带来了不良的影响,也带来了深刻教训。以毛泽东为代表的共产党和红军领导人认真地记取总结了这个教训,并采取了一系列相应措施。“不虐待俘虏”、“缴枪不杀”、“不许打骂不许搜腰包”等条款逐渐明晰,并被制度化,最后收进了伴随共产党军队日益发展壮大的著名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中。
毛泽东《渔家傲.反第一次大“围剿”》词碑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