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这个名字,像一阵轻风,既陌生又熟悉地拂过我们的心头。她是上世纪40年代,上海被占时期与张爱玲齐名的女作家。然而,在大众眼中,她或许仅是一位寻常女性。那么,这位传奇女子究竟有何特别之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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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玲曾如此评价她:“古代的女作家中,我最欣赏的是李清照,而近代则唯有苏青。在苏青之前,冰心的清婉常流于做作,丁玲初期作品虽佳,但后期略显乏力。而苏青,以‘伟大的单纯’著称,她能以俊洁的表现手法,将平凡化为动人,因为她对人类共性了然于心。”

苏青如我们一般,生活在这真实却简单的世界里,经受着生活的磨砺,而她最宝贵的,是那份不加修饰的单纯。

出生于书香门第,苏青自小浸润在浓郁书香中,知识的力量自幼滋养着她。六岁前,她如不羁的小鹿,自由自在地奔跑在童年的原野上。有外婆无尽宠溺,又被祖父母满满关爱包围,她的生活本该无拘无束。

然而,即便家庭给予她关怀,却也难掩父母婚姻的不和谐。这段婚姻并非因两情相悦,而是典型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促成。父亲纵情声色,而母亲委曲求全,如此关系在幼年的苏青耳畔留下深刻印记。

十一岁那年,父亲去世。对于家庭而言,这是解脱还是开始?某些变化总是潜移默化地发生。

十二岁时,她入读鄞县县立女子师范学校,后进入浙江省立第四中学就读师范。在那里,她邂逅了后来成为丈夫的李钦后。

两人在高中时感情深厚,共同步入大学。他们携手走向属于自己的时代,对未来充满热爱与向往。

这段关系像极了我们所说“陪伴是最长情告白”的模版,从相识到相知,两人惺惺相惜。然而,这完美开端却迎来意料之外残酷结局。

丈夫出轨、抛家弃子,这重男轻女观念成为家庭破碎主因,也是女性不愿承受之痛。作为四个女儿之母,以及自己母亲的女儿,她深受老一辈语言折磨,那些传统重男轻女观念压得她喘不过气。

在《生男与育女》中,她揭露社会对女子的不公。每位母亲都曾是女儿,为何要忍受时代考验?难道真的只有男子才可自强?

最终,她向现实妥协,为家庭生下男孩,但这未改变其地位。孙子的到来让老一辈欢欣鼓舞,而作为孩子母亲的苏青,却即将迎来无法预料痛苦。

真正使苏青崩溃的是丈夫一句话:“你嫌我穷就给我滚蛋!我是人,你也是人,你问我要钱?”这话语激怒了她内心积压已久愤懑——凭什么女人如此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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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这个裸露且无情社会面前,女人一直被视为弱者。但女性亦有梦想,有追求。正因为这种觉醒,促使苏青做出惊人决定——离婚。

在那个年代,爱情绝非随意拥有或舍弃。同样意味着愿望难回头,因此离婚不仅是结束,更是女性对自我的背叛。但这个决定,她毅然执行。

在一篇杂文中,她直言不讳:

“男人即使有外遇也不会轻易离婚,可以养外室、喝花酒,却从不提及离婚,因为妻子毕竟服侍过自己,即便糟糠,也能管家带孩子。而妻子尚沉浸于三从四德、三妻四妾理念中,只能隐忍。因此敢提离婚者,多为受过教育之女子。”

胡兰成评价道:“她离婚包含几种心理,一是少女负气;二是成人明达。不像娜拉无奈出走,而是从容决断。”

既然缘尽,我们就放彼此自由。面对风雨前程,则靠自己书写。相信谁都比不上相信自己——这是苏青对生命最真切领悟。

早在离婚前夕,苏青已做好准备,不再只沉浸天真烂漫。当意识到嫁错人时,就开始为人生布局:阅读法律和社会科学书籍,与文化圈建立联系,并积极投稿,为未来铺路。

重拾笔墨,《结婚十年》成为时代佳话,其打破出版纪录,也许正因内心最单纯而动人。

张爱玲称赞她乃乱世中的盛世人。在中国烽火硝烟间,她于孤岛上海书写传奇。然而,如流星划空般迅速陨落,也同样迅速消逝于历史长河中。

六七十年代氛围紧张动荡。遭辞退后的她被迫下放改造,身体状况恶化,无力医治,仅凭坚韧意志继续生活。

晚年境况堪忧,与小女儿及外孙挤居十平方米小屋。《生男与育女》中对社会低估女性价值有所反映——“赔钱货。”半生拼搏旨在证明自身及女性存在价值。

疾病缠身晚年虽艰辛,但内心仍抱持信念,相信总有人站出来捍卫女性魅力。然而正如萧红所言:“女性天空低垂羽翼稀薄。”

1982年12月7日,这颗星辰悄然陨落于上海,被时间遗忘。在生命最后一封信中写道:“成天卧床,只求早死。”现实已令其不再抱有幻想,无奈而终只是大时代浪潮中的泡沫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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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她静静地走了,与所有平凡人一样,被世界遗忘。带着伟大的单纯离去,相信爱依旧美好,相信自己能扭转命运,相信女性值得敬仰。这种单纯,让苏青人生与众不同,使得这一切犹如梦幻般绚丽辉煌,为后世留下坚韧倩影与非凡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