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铿锵有力的打铁声响彻作坊,如同历史的回音,在古老的德宏州陇川县户撒乡上空久久回荡。64岁的阿昌族汉子项老赛,这位阿昌族户撒刀锻制技艺国家级代表性传承人,正凝视着手中的刀身,眼神中闪烁着匠人的执着与智慧。他拿起铁锤,再次落下,又是一声清脆的“哐当”,每一次敲击都仿佛是对岁月的致敬,对技艺的坚守。
说起户撒刀,必须说起“户撒刀王”——项老赛。这位从贫苦农家走出的铁匠,是如何一步步成长为“户撒刀王”的?他的故事,如同户撒刀一般,经历了千锤百炼。
12岁打铁,16岁当师父
项老赛手脚勤快,爱学习,爱钻研,学打刀很快。
12岁时,项老赛便开始跟着父亲学打刀。14岁便能独立打出成品,16岁便开始带徒弟。
那几年他白天外出劳动,一空闲就跟着父亲打刀、磨刀。够不着打铁的砧板就垫着木板站在上面打,磨刀石不知道磨坏了多少个。
“是父亲,也是师父。他对我很严格,手脚勤快才能学到东西。”项老赛回忆起自己的童年,眼中满是感慨。
项老赛的锻刀技艺,是跟着多名师父学来的。
16岁出师,他并不满足,开始四处求学,跟随了八九个师父,学习老铁匠们的特长。其中,线老寨的技艺让他至今印象深刻。
“线师父看刀的技术可谓是毒辣,只一眼就能看出刀身轻微的曲直变化。”线师父是专门打大砍刀的,对刀身曲直的技艺尤为精通。
“打刀是个技术活儿,需要精准地掌握力度,多一分则过,少一分则不及。做人亦是如此,要精准。”线师父的这句话让项老赛受益终身。
在线老寨的指导下,项老赛不断摸索、实践,终于掌握了这门技艺,并且这辈子就只专心做一件事——打刀。
革新户撒刀,美观又锋利
1979年是项老赛人生中具有重要意义的一年,他卖出了一把15元的刀。当时户撒刀的作用主要是用于生产生活,没有其他价值。项老赛发现,如果按照传统方法制作的户撒刀,价格低廉,利润微薄,一把刀仅售价1.8元,除去成本费用只有一两毛的利润。
他开始思考如何创新,让户撒刀更有市场。他一边向老铁匠们学习技艺,一边创新。
“白天打刀,晚上设计,不断地尝试、改进。”项老赛说,那时候,自己就是想着让户撒刀做出一些改变。
终于,当他第一次把自己新设计的刀拿到街上去卖时,一位顾客直接出价15元买走了。这让他看到了户撒刀的广阔市场,也让他明白了,一把好刀,不仅要锋利,还要美观。刀不仅仅是工具,也可以是工艺品。
放弃高薪,坚守户撒古艺
因为打刀技术过硬,项老赛曾收到过当时小有名气的刀具厂抛出的橄榄枝。面对对方给出的高薪和优厚的福利待遇,项老赛坚守传承户撒刀技艺的初心,婉言回绝了对方。
“户撒刀的制作过程繁琐复杂,需要经过下料、制坯、打样、修磨、饰叶、淬火、抛光、做柄、制带、组装等10多道工序。”项老赛一一介绍着户撒刀锻造纷繁复杂的制作过程。
52年来,项老赛一直都在钻研改进户撒刀锻造技艺,2007年、2008年、2009年,户撒乡连续三年举办民族手工艺比赛,项老赛的刀都荣获了“刀王”的称号。
项老赛用自己的智慧与坚韧,守护着这门古老的技艺,让它在新时代焕发出新的光彩。
开屏新闻记者 马楠 通讯员 李平 尹兴朋 桂金再 摄影报道
一审 孙琴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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