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科长说,他执导的电影《风流一代》要在11月22日院线上映。这部电影,蛮有意思,可以和大家聊一聊。《风流一代》有好多素材,是贾樟柯导演以往拍电影剩下来的,重新剪辑一下,又窜出来一个新故事。所以,《风流一代》这部影片,可以有两种观看方法。合起来看,和拆开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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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起来看,《风流一代》讲的就是“出大同记”和“回大同记”。新千年伊始,男女主角正是青年时代,在山西大同混。后来,男主角离开大同,去外地混了。女主角去找男主。找到了之后,俩人分手了。稍后,俩人各自混。最终,男主角进入老年状态,回到大同,见到女主角。俩人聊会儿天,也就没啥了。

混,是一个非常精准的词。当医生的,当老师的,当公务员的,有五险一金的,那都不叫混。没啥保障的,体制外的,混口饭吃的,那些,才叫做混。《风流一代》讲的就是这个群体的故事。电影取了俩像,一个男的,一个女的。俩人爱情或者说情感,未能进入婚姻状态,俩人一直混到老年,老年再相见,也没啥大起大落,影片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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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啥呢?这姑且可以算是一个爱情故事。当然,它其实更像是所有普通人的一生。尤其是这种离开又回来的过程,是混的那帮人的必然。有稳定工作的,有五险一金的,体验不到这种生活。因为生活的不稳定性,所以,才要混。因为混,所以实现了一种电影艺术层面上的风流。贾樟柯导演近乎全部的电影,都讲的是没五险一金的那批人的混。这种混,便是大家的日常生活。

这是把《风流一代》合起来看。贾樟柯导演电影有意思的地方,不是合起来看是什么,而是拆开看,能看出什么感觉来。贾科长的镜头当中,很多时候有自己故事之外的味道和意思。贾科长通过自己的画面, 追求一种后现代的荒诞感。后现代,似乎不重要。荒诞,才重要。很多事儿,你用逻辑和哲学思维去思考,就会觉得荒诞。而这种荒诞,又无法表达,或者不能表达的时候,就采用荒诞的方式,表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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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诞与先锋,是同流的。所以,贾科长在《风流一代》当中的这些镜头语言,可以拆开了解读,基本上每一处的镜头语言,都有贾科长思考出来的荒诞。要看明白这些荒诞,是需要影迷有相应的知识储备的。咱们好多影迷不具备这些知识储备,看《风流一代》就会觉得有困难,看不出乐子来。

什么是乐子?不是哈哈笑就是乐子。相反,不笑的,能思考的那些,才是乐子。我举个例子。电影《风流一代》一开局,大家在新千年初期的流行音乐当中摇摆,其实就是蛮荒诞的一处。贾科长的电影,就喜欢拍摄这种一群人一起听着躁动的音乐摇摆的镜头。音乐越躁动,大家越能够实现无意识的摇摆。躁动,是与不思考相联的,而只有不思考,才能一起摇摆。这便是荒诞了。看明白这个,再看贾樟柯的电影,就能看出乐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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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开了的镜头,需要一个接着一个的讲。没看过这部电影的影迷,读我这篇文章,就会觉得是云里雾里了。《风流一代》拆开了看,看里边的荒诞性,是有一些审美难度的。但好在,这部电影,不是太难。有相应知识储备的影迷,应该都能看懂。看电影,确实有门槛,这没办法。(文/马庆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