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伴喝了30年酒,55岁的我生了大病,80岁亲妈照顾我,我做了决定!
这一顿晚饭,和往常一样。
我不到5点就把饭菜做好,把红烧排骨、咸鱼茄子包、蚝油生菜和紫菜蛋花汤端到桌子上,盛了两碗米饭,拿上两双筷子,放在桌子上,再去院子叫我家那口子吃饭。
他坐在摇椅上,右手拿着手机,左手捧着保温杯,嘴里还叼着半只烟,一边刷着小视频,一边喝着茶,生活无比惬意。
我接连叫了好几声,他明明听见了,却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非得让我走到他的跟前,一把抢走他手上的手机,他才不慌不忙起身,嘴里骂骂咧咧跟在我的身后。
他来到饭桌前,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先是叹上一口气,随后手指一弹,烟灰洒落在桌子和底板上。
“说了你多少次了,烟灰缸就在桌子上,你把烟灰弄到烟灰缸里行不行。”
他总是这样,在院子里抽烟会把烟灰弄得满院子都是,这一点我忍了,但是他不管是在客厅还是在房间里,只要在抽烟,哪哪都是烟灰。
这种事情我已经说过他很多次了,他却一次都没有听过。
反而怒怼我:“反正等会儿你也要拖地,我弄在地上和弄在烟灰缸里有区别吗?”
说话间,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盯着面前的饭菜说:“大晚上的吃咸鱼茄子煲,你要咸死我啊,还有紫菜蛋花汤,晚上喝太多汤要起夜,影响睡眠,你不知道吗?米饭太硬了,我说了要吃稀饭了……”
他就是这种性格,不管我做什么,他总能鸡蛋里挑骨头,说我这不好那不好,他的言语里永远只有抱怨,而且我还不能回他一句话,但凡我回他一句话,他起码要骂回我10句。
所以不管他说什么,我选择不听,坐在椅子上自顾自的吃着饭。
他见我不理他,便起身去拿酒瓶和酒杯,嘴里边唠叨,边给自己倒酒。
他特别爱喝酒,就算是一个人,他早上喝早酒,中午喝午酒,晚上还要喝酒。
因为喝酒的事情,我们争吵过很多次。
我是关心他的身体健康,他却总认为我是在管着他,是嫌弃他喝酒浪费钱。
我们的争吵永远是无效,他该喝继续喝,他该抽继续抽,永远改变不了什么。
时间长了我也习惯了,他喝他的,我吃我的。
可我习惯了,他却又不乐意了。
每天晚上,5:00开始吃饭,他一直喝酒要喝到八九点,并且我得一直坐在餐桌上,看着他一杯一杯酒往肚里灌,期间要是我离开,他就会红脸,我们又得大吵一架。
因为这事儿我们不仅吵架还打架,很显然,我不是他的对手。
我们打过多次架后,我才不用坐在餐桌旁陪着他喝酒,但,不管他几点喝完酒吃完饭,我必须马上收拾餐桌、洗碗、拖地,要是慢点儿,这又将是一次大吵大闹。
第2天早上,外面的天还没有亮,只要他起床了,就会把整个房间的灯打开,见我不动,他便会把我的房间里的音响开到最大,我的整个神经都跟着音箱跳动起来,明显的感觉到呼吸不顺。
在他看来,他起床我就必须得跟着他起床,即使是起床后,没有任何事可做,我还是得起。
可到了我这里,就完全不是这样,他喝多酒时,都会早上睡懒觉,直到中午才起,我要是动静稍微大一点,他便会破口大骂。
我和他不一样的地方还有很多。
同样的在家里干活,一个电话响起,他马上就会和他的狐朋狗友去吃饭喝酒打牌,一去就是一整天。
而我只要稍微抱怨一点,他就会埋怨我脾气怪,说我各种不是。
我要是去哪里玩半天,他非得跳上房顶,把家拆了不可,不闹个天翻地覆,绝不罢休的那一种。
我都55岁了。
对此,我选择忍,一忍再忍,一直忍了整整30年。
我记得我刚和他结婚的那会儿,不是这样的。
算起来我们还是同学,小学的时候是一个班,后来我们两人都没有上初中,再后来在朋友的撮合下我们在一起。
刚开始和他交往的时候,他真的很好,好到我想要天上的星星,他都会亲手摘给我。
我记得有一次我生的很严重的病,那时家里很穷没钱给我治病,他却不顾家人的反对,在没有钱的情况下,还把我背到医院,跪下来求医生帮我看病。
后来我的病治好了,他却因此欠了不少债。
经过这件事后,我就认定了他。
我和他结婚后,因为要挣钱,他长期在外面跑,我则在家里照顾公公婆婆。
婆婆不喜欢我,她认为我是个扫把星,还没过门就花光了他们的钱。
所以在我生下女儿坐月子的时候,公婆不照顾我,他又不在家,大冬天的,洗衣做饭照顾女儿,全是我一个人,为此落下了不少病。
可我并不恨他,也不恨公婆。
或许是出于感恩当初他对我的好,一直以来我对公婆都特别好。
婆婆瘫痪在床,是我耐心照顾,公公生病了,花光家里所有积蓄帮公公治病,一直伺候到他们离世。
那时他脾气很好,嘴巴也甜,还会给我买一两件新衣服,所以再苦再累我都觉得值。
一直以来家里的钱都是他管,不管买什么,需要什么花费,都是由他一个人决定。
直到后来开始用微信,银行卡绑定微信支付,我才可以自己还你自己的银行卡。
好像是从这时候起,我们的争吵变得多了起来。
我们常常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发生争吵,每次吵架,他总爱提起曾经送我去医院的事,于是每次都是我先败下阵来,低头,主动向他认错。
而他脾气暴躁,不懂得包容,不会谦让,不会妥协,窝里横,没啥本事也挣不到钱,非得把我狠狠臭骂一顿,才算解气。
这些年我们的争吵越来越多,是谁看谁都不顺眼,彼此嫌弃对方。
每次被气的喘不过气来时,心中蹦出无数次离婚的念头,但每次都被眼前稳定的生活,责任,利益捆绑打败,继续过着重复的生活。
或许是上天见我太累了吧,它想让我休息休息。
一年前的一个下午,我“砰”头一阵眩晕,全身轻飘飘的,“砰”的一声,身体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感,迷迷糊糊中,我好像被人送到医院。
等我醒来时,我的右腿和右手打上石膏,抬眼看到的是我那家那位哭丧着脸,就像是我得了绝症一样。
“你说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能把自己摔成这样,你摔跤就打车来医院吧,非得让120送你来医院,这笔钱不报销的,你不知道吗……”
我本来就头晕乎乎的,听他这么一抱怨,我闭上眼睛,大脑再次感到一阵眩晕,整个紧绷。
还是旁边的护士察觉到我的异样,连忙叫来医生,顺带将他赶出去。
他不在我的身旁,我感觉呼吸顺畅了不少。
医生给我检查后,告诉我右腿和右手腕粉碎性骨折,至少要卧床休息半年,另外还检查出我得了甲亢,需要接受药物治疗,定期来医院复查。
我问医生,我为什么会得甲亢呢?
医生看了看病房外的他,再看向我说:“引起甲状腺功能亢进症状的原因有很多,比如精神刺激,压力过大,外伤感染,摄碘过多和遗传因素……”
医生这么说,我自然也明白了,我之所以会得甲亢,大部分原因和他有关。
这段时间我躺在医院里,一直是女儿照顾我,直到我出院。
出院回到家里,是他照顾我。
刚开始几天,他还算比较有耐心,但时间一久后,抱怨就多了。
我躺在床上又不能动,只能听他不停地抱怨。
每次他去上班,我觉得世界都安静了,就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慢一点再慢一点,他能一直不回来就好了,即使是自己饿着肚子,即使是脏了,也不希望他回来。
他终究失去了耐心,我也是忍无可忍,我躺在床上和他大吵大闹一顿。
他口口声声地叫我滚,让我有多远死多远去。
我含着眼泪告诉他,他爹他妈生病的时候,我是如何照顾的。
他一点也不领情,继续咒骂我。
那一刻,我不知道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任凭眼泪啪啪的往下流,真想立刻结束自己的生命。
我妈也不知道从哪儿知道我和他争吵的事。
我妈叫上我弟开着车,将我接回娘家。
你们能想象得到吗?我妈都80岁的人了,她亲力亲为照顾卧床的我。
有妈的孩子是个宝,我才深刻的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
有妈在真的很好。
她知道我喜欢安静,从不抱怨我吃喝拉撒,每次都会做我喜欢吃的食物。
原本消瘦的我,却在生病这期间长胖了10斤。
我爸有个姐姐,也就是我的三姑,九十多岁,从我记事起,三姑丈就生病去世了,三姑没有改嫁,一个女人照顾三个孩子长大。
听我妈,三姑年轻的时候可能干了,像个男人一样,牵牛耕地,房子塌了,自己当泥瓦匠修房屋,反正就是男人干的活她都能干。
三姑九十多岁了,身体健康,腿脚灵活,耳不聋眼不花,生活自理。
三姑家离我妈家很近,听说我卧病在床,没事就往我妈家跑,和我妈一起照顾我。
我妈,老人嘛!就喜欢和三姑聊,家长里短,这不,就说起了我的事。
我妈思想传统,在她看来,不管她的女婿做的有多么不对,我都应该回家,用她说的话就是,日子总归要过的嘛。
而我三姑的话却惊掉我和我妈的下巴,她说:“过什么过,这种男人你留着煲汤啊!你一把年纪了伺候他吃喝拉撒几十年,他觉得理所应当,然而你生病躺在床上,他伺候两天就不乐意。离,趁早离,女人没有男人才潇洒自在,没有男人才能长寿……”
三姑说着说着,就聊起自己的故事。
她说那时候三姑丈在的时候,姑丈没事就打她、骂她,典型的大男子主义,根本不把她当人看,那种日子,她都过够了。
后来三姑丈去世了,大家都说她的日子不好过。
可事实是,三姑什么都靠自己,除了身体的累,没人给她气受,这种生活比三姑丈在的时候好太多。
没人管你,没人抱怨你,没有贬低,没有人压榨你,自己做主,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全都是自己说了算。
三姑一个女人把三个孩子照顾长大,个个孩子懂事能干,三个孩子成家后,三姑谁也不跟,就爱一个人过。
一个人活得潇洒自在,一个人活着身体健康,一个人想干嘛就干嘛。
我想这就是三姑长寿的原因吧!她90多岁了,眼不花耳不聋,没有什么基础疾病,一年到头感冒药都很少吃,还喜欢和年轻人交朋友聊天。
三姑活成了我羡慕的样子。
这段时间,我经常和三姑聊天,从她的身上学到了很多。
三姑长寿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发现三姑是个充满智慧且从容不迫、随性洒脱的女人。
我杵着拐杖到三姑家去吃饭,她并不会因为我的到来特意准备,和平常吃饭一样,茄子,豆角,酸菜,萝卜和肉一锅炖,一人一碗乱炖,吃的那叫一个香啊。
三姑不会在乎别人的眼光,更不会在意别人说什么。
比如三姑门口的那盆栽,长得“呲牙咧嘴”,早就该修理了,经过三姑家门口的人就会给三姑提意见。三姑既不听也不修剪,她还说:“干嘛要修,它自由自在地生长多好,干嘛要为别人改变。”
果真,三姑把那棵盆栽,栽种到了土里,如今每年春末,院子门口开满了成片的花。
和三姑相处一段日子后,我去医院复查,医生告诉我,我的甲亢各项指标恢复正常,我暗自窃喜,当即下定决心。
我要和我家那口子离婚。
在我好的差不多后,我才回到那个让我窒息的家。
回家后,家里乱的像狗窝,实在是没有落脚的地方,我只好收拾。
耳边又传来他的抱怨声。
“你终于死回来了啊?”
“我还说你一直在娘家养老呢。”
“看你那脸黄消瘦的样子,你妈不给吃的啊!”
任凭他怎么说,我都没有理他,把他当成空气。
我提着买好的菜去厨房做饭,他依旧坐在院子里,喝茶抽烟,我若不叫他吃饭,他绝对不会来厨房看一眼。
我早就给女儿女婿打了电话,让他们今晚回家吃饭。
饭菜快做好了,女儿女婿一家来了。
女儿来厨房帮忙,女婿正在帮着端菜,他却冲进来,拉着女婿往院子走,故意扯着嗓子大声说:“做饭的事情交给女人做就是,我们男人就该喝茶聊天。”
女婿不愿去,我给女婿使眼色,女婿才去陪他。
饭菜做好了,一家人围坐在饭桌旁吃饭。
今天比较特殊,我让女婿帮我倒了一杯酒,我举杯主动敬他。
他却被我举动惊到,连忙双手捧着酒杯,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当着大家的面,直接向他提出离婚,他愣了一下,以为我是在开玩笑,于是笑着说离就离。
我没笑,而是认真地重复一遍。
他这才知道我是认真的,慌了神。
“离就离,谁离了谁还活不成了?离,明天一早就去民政局。”
他突然提高音量大吼起来。
我点了点头回应,期间没说一句话。
女儿和女婿听我这么一说,他们有些不明所以。
女婿见他情绪激动,马上开口劝,他却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直到女儿开口说:“你们离了也挺好,免得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
他听女儿这么一说,不淡定了,立马开始骂女儿,口口声声地说是女儿从中挑拨,是女儿让我提离婚的。
这场离婚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毕竟不像结婚那会儿,我俩一穷二白,说在一起就在一起了。
他刚开始答应的很漂亮,第2天便反悔了,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离婚。
在我的强硬坚持下,他才说:“离婚可以,但家里的房子,钱你一分也别想拿走。”
“好,”我回答的很干脆。
他又说:“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这么着急和我离婚,就是想和你相好双宿双飞……”
“是,”我马上点头答应道。
有没有人?他比我更清楚,或许他就是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吧!
经历了两个月的时间,我终于和他离婚。
那天,我们俩从民政局出来,他还不忘嘲否我说:“要是你那老相好不要你了,你也别想回来,我嫌脏。”
这就是他,嘴巴里永远不会说一句好话,会想方设法折磨你,一刀一刀都往你胸口捅。
离婚了,这天吹的风都是自由自在。
和他说的一样,我没有和他分财产和分房子,拿着自己的退休工资卡完完全全的净身出户。
我没有去女儿那里,也没有回娘家,而是在小县城租了一套房子住。
我就想一个人,一个人静静地呆着,一个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一个人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一个人真好。
一个人待够了就回娘家一趟,去三姑的小院坐坐,和她一起喝茶、聊天,之后我们就这么静静地坐着,内心却无比安宁、惬意。
我是从女儿那里得知他的消息,听说他和我离婚后,日子过得比以前还潇洒,想和朋友打牌就打牌,想喝酒就喝酒,满屋子烟灰也没人管,精气神比以前还好。
你看!地球离了谁都会转,曾经以为分不开的两个人,分开后各自安好,没有谁离不了谁,只有谁更想离开谁罢了。
结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有人说是为了幸福,有人说是为了有人疼,有人说是为了互相懂得和支持,有人说是互相依赖和安宁,还有人说是为了找到一个灵魂伴侣。
可,日子过着过着,就过成了稀碎,一地鸡毛的样子。
结婚30年来,堆积了多少恩怨,他那个脾气一辈子也改不了,我也不奢望他能有什么改变。
所以离婚对我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同样离婚对他来说也是最好的选择,毕竟早就看不惯我了。
我一辈子都在伺候人,年轻的时候,伺候公婆,照顾孩子,现在一把年纪了,还要伺候我家那口子,本以为这样做可以感动他,到头来,感动的却自己。
我累了,余生就想“自私”一点,就想多为自己考虑一下,仅此而已。
直到我离婚后,我才有了自我,余生不为别的,只为好好爱自己,为自己而活。
以上是我朋友母亲的真实故事,她本人口述,我整理发布,若有雷同,纯属巧合。
生活中有很多中老年夫妻和文中的“我”一样,积攒着一堆鸡毛蒜皮的小事,这些时说小,真的很小,但长此以往,会让一个人感到绝望。大多数人会选择忍耐,而“我”是忍无可忍,才选择离婚。
离婚就对吗?
“我”不知道,但人生就那么短,何苦要委屈自己,活得洒脱一点,怎么舒服怎么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只为自己而活。
友友们说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