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古人说,妙言至径,大道至简,再通俗些说就是:“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确实,很多事情的本质就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常识,可是人类偏偏喜欢云山雾罩的复杂,似乎越复杂越显示自己的聪明,或者越复杂越表明搞不定并非因为自己愚蠢。
——坤鹏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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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第六章(三)

原文:

“一”作为“计量”与“多”作为“可计量事物”间的关系,

在数的范围内成为对反,是由相关词项转化起来的。

解释:

在数目的领域,“一”是与“多”相对的,正如度量相对于可度量的事物,

并且,这些是相对的东西,并非是由于本性而成为相对的,而是根据相关的词演化而来。

后面这一句有些令人费解,

按理说,一对事物被说成是相对的,当然是由于它们的本性中包含着相对的因素,

为什么亚里士多德却说一和多的相对不是由于本性而成为相对的呢?

看来他是为了要强调它们之间的度量相对于可度量的事物而言,

所以,它们才是相对的,即一是度量的单位,而多是可被度量的对象。

原文:

我们在别处列举过“相关”二义:

(一)作为对成,

(二)作为对于可知事物之相关知识,一项被称为与另一项相关,是因为另一项关联到这一项。

解释:

我们在别的地方已经列举过“相对”的两层含义:

(一)或者是作为反对者;

(二)作为知识相对于可知的东西。

这后一种就是在“度量”和“被度量”之间的关系。

原文:

并没有人阻止“一”不许它比某些事物,

例如“二”,为较少;

但既说是“较少”就不必然是“少”。

解释:

并没有人阻止但“一”不能让它比某些事物,

比如“二”为较少;

但是,既然说是较少,就不必然是“少”。

原文:

“众”出于“数”所系属的那一级事物;

数就是可以一为计量的“众”,

而“一”与“数”之所由为对反者,

不因于“相对”而因于“相关”;

相关两项之作为对反者就在其一项为计量而另一项为可计量。

解释:

“繁多”在一种意义上是“数”的一个种;

数就是可以用一来度量的“繁多”,

也就是说,繁多是一个特殊种类的数,

“一”与“数”不是作为对立来相反对的;

而是作为有些相对的词项曾被说成是反对的,

亦即,像度量之于可度量的。

原文:

所以并非一切成一者皆可称之为数;

凡事物之为不可区分并不是说这已成为一数。

解释:

因此,不是每一个是一的事物都是一个数目;

凡事物之不可区分并非就是说它已经成为一个数目。

原文:

但知识虽则也相似地为与可知事物的相关,

这关系却不是与计量完全相似地造成的;

解释:

知识可以被认为是相对于可认识的事物,就像度量之于可度量的;

不过,这关系却不是与度量那样完全类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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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尽可将可知物当作被计量物,用知识为之计量,

实际上一切知识皆可知事物,而并非一切可知事物竟成知识,

知识的另一涵义恰正是用可知事物作为计量。

解释:

即,完全可以将可知事物作为可度量物,用知识来度量它,

实际上,所有的知识都可知晓事物,而并非所有一切可知事物都能成为知识,

知识的另一层含义正好就是用可知事物作为度量。

原文:

“众”在若干命意上,不与“少”(“多”与“少”确乎相对,多为众之超逾,少为众之不足),也不与“一”为对成;

解释:

“繁多”在许多意义上,既不与“少”相对立(“多”与“少”的确是相对立,犹如较强的繁多对于较弱的繁多一样),也不和“一”相对立;

原文:

但在一个命意上,如前曾述及者,这些是对成,

因为众是可区分的,而一〈单〉不可区分,

另一命意上说以“一”作为计量,众作为数则它们仅是相关,如知识之与可知事物的相关一样。

解释:

但是,在一种意义上,就像前面所提及的,它与一相对立,

因为它是可分割的,而一是不可分割的;

在另一种意义上,说以“一”作为度量,繁多作为数目,则它们仅仅是相对,犹如知识和可知的事物相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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