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吴宓(mì )这个名字想必大家都或多或少地听说过,他在西洋文学和国学方面的造诣非常高。是中国现代非常著名的西洋文学家、国学大师以及诗人。清华国学院的创始人之一。与陈寅恪、汤用彤两人并称为“哈弗三杰”。

但是我们今天要说的不是他的成就如何,而是要了解一下他的爱情史。

他的一生痴情却又滥情。他脚踏很多条船,结果却落了一个人去船翻的下场,甚至无船可踏。爱又无所不爱,无爱时又孤注一掷地制造爱。如果用他学生对他的评价来说的话就是,他是勇敢的人,但又勇敢得不合时宜。像堂吉诃德一样,是一个精神错位的悲剧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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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宓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1918年,24岁的吴宓就读于哈佛大学的研究所。在学校里,他每天都在研究文学和哲学。突然有一天,他的好友陈烈勋给他来信了。信中表示,其妹妹陈心一对吴宓非常倾心,想与他喜结连理,相伴白头。

陈烈勋和吴宓是清华的同学,两人的交情颇为不错,陈烈勋也时常在妹妹面前夸赞吴宓。在哥哥的影响下, 陈心一开始关注吴宓。在《清华周刊》上看到吴宓的照片和诗文之后,对吴宓的爱慕是一发不可收拾。

于是他鼓起勇气,向哥哥说明了对吴宓的爱慕,希望哥哥能牵线搭桥。陈烈勋一向心疼妹妹,再加上妹妹喜欢的人是自己的好友吴宓,把妹妹嫁给吴宓他是放一百个心。于是便将妹妹介绍给了吴宓,而让陈烈勋没想到的是,他此举是将妹妹推入了虎口。

而对于吴宓来说,白送的“林妹妹”自己当然乐意接受,但是他对陈心一不甚了解,只是从好友陈烈勋口中了解过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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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宓和陈心一

为了深入了解陈心一,吴宓找到自己的同窗好友朱君毅,因为朱君毅的表妹毛彦文和陈心一是知心姐妹。于是,朱君毅便将毛彦文介绍给了吴宓,让他们俩人直接谈。而也就是这次的谈话,给吴宓的悲剧人生埋下了祸根。

此后,吴宓和毛彦文一直在写信沟通。虽然毛彦文和陈心一是知心姐妹,但是毛彦文却从不在信中夸大陈心一,“不知吴君选择对象都有哪些条件?陈女士系一旧式女子,做贤妻良母最合适。皮肤稍黑,但不难看,中文精通,西文从未学过,性情似很温柔。倘若吴君想娶以为能治家的贤内助,陈女士很适合。如果想娶善交际、会英语的时髦女子,则应另行选择。”

吴宓从和毛彦文的交流中看出,毛彦文是一个非常真诚的人,心中也对她有了好感。但是现在他正在和陈心一交往,只能暂且克制对毛彦文的情感。

几个月后,吴宓匆匆回国,见到了陈心一。两人第一次见面,就交谈得非常融洽,一见如故,泛舟西湖之上。互相给彼此的第一印象都很不错。然而就在吴宓和陈心一即将成婚之时,毛彦文闯入了吴宓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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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彦文

有一天,吴宓打算去找陈心一去游玩,碰巧遇到了毛彦文。吴宓非常佩服毛彦文的才情,今日一见之后,更加欣赏毛彦文这个人了。毛彦文的出现犹如炸弹一般。在吴宓的心里已经不算涟漪了,直接就掀起了惊涛骇浪。但是现在他已经和陈心一有了婚约,如果现在毁约,岂不是让陈心一无法做人了。在朋友的劝阻下,再加上此时的毛彦文已经和表哥朱君毅有了婚约,吴宓只好逐渐打消了追求毛彦文的念头。回国没几天便和陈心一结婚了。

甘做痴情备胎男

吴宓曾在日记中写道:“宓主张婚姻与恋爱分开,婚姻为社会服务,应严守一夫一妻制,恋爱则为个人自由,应随意而无限制。婚姻属于事实,恋爱则属于感情,此而这并行不悖,斯为中道,斯为可行之道云云。”恰如其所言,吴宓虽然已经和陈心一结婚,但是心中却始终爱着毛彦文。

而毛彦文的命运也十分坎坷。九岁的时候,家里人给她订了娃娃亲。等到她浙江女子师范毕业之后,亲家就催着迎娶毛彦文过门。但是此时的毛彦文已经和表哥朱君毅私定终身。在举办婚礼的前一天晚上,朱君毅带着毛彦文私奔了。亲家碍于颜面,主动退了婚,于是朱君毅和毛彦文便订下了婚约。

然而,相爱时的海誓山盟却敌不过七年之痒。曾经的信誓旦旦早已烟消云散。

在他们的爱情持续了不到七年的时候,朱君毅爱上了一个更年轻更娇美的女学生。并且以“近亲结婚对子女危害大的”一个非常离谱的理由和毛彦文解除了婚约。

毛彦文万万没想到,那个曾经口口声声说会深爱着她的男人会背叛他们的爱情。她试图从中找到蛛丝马迹,回过头却发现,她对他的信任让他的背叛不留一丝痕迹。她尽管为了挽回这段岌岌可危的爱情放弃一个女人的尊严,但是换来的仍然是朱君毅无情地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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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君毅

毛彦文哭得肝肠寸断。尽管朱君毅是一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但这份爱让毛彦文多年后也无法忘怀。1963年,朱君毅去世,毛彦文得知消息后,泪流满面地写下《悼君毅》:“你我虽形体上决绝将近四十年,但你仍在我梦中出现,梦中的你我依然那样年轻,那样相爱,你仍是我梦里的心上人。”

在这里,我就想说一句题外话,本来这句话应该在文章最后的小结,但是在这里说却更合适。虽然在他们的那个年代,物质条件相对今天来说比较落后,但是他们的精神条件全比今天的人都要富裕,海誓山盟的爱情在那个年代非常常见,婚后,相敬如宾,琴瑟和鸣的生活是现在人没有的。也或许是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特色,现如今的物质生活早已与当年天差地别,但那种令人羡慕向往的爱情却只凤毛麟角了。没有了对爱情的冲动,却有了对物资条件的要求。

我们回到正题,朱君毅的绝情却给了吴宓的痴情一个绝好的机会。被爱情之火冲昏头脑的吴宓,不顾自己已婚的身份,疯狂追求毛彦文。甚至还恬不知耻地向毛彦文说,自己尚未婚娶的时候便对她怀有爱意。

毛彦文刚刚失联,内心全是朱君毅给她留下的伤痛,为了缓解伤痛,她一直想方设法避免和朱君毅有接触的人,试图通过这种方式忘记朱君毅,但吴宓作为朱君毅的好友,一个劲的烦扰毛彦文,这对他很是反感。

而毛彦文的不理睬更加激起了他的痴情。而对自己的结发妻子陈心一却越来越冷淡,甚至有了和陈心一离婚的念头,也或许是出于对陈心一的亏欠,他始终没有提出,反而是常常暗示毛彦文。希望他能效仿古时娥皇和女英一样,共侍一夫。不出意外,他这个想法被毛彦文一顿臭骂,不但没得到毛彦文的芳心,还让毛彦文更加反感。赔了夫人又折兵。

在被好友嘲讽了一通之后,他也明白了,不能有二女侍事一夫的事情发生,于是他决定和陈心一离婚,一心一意地追求毛彦文。即便此时的陈心一已经为他生下了三个孩子。但仍然改变不了他离婚的决心。他追求爱情的方式如此破釜沉舟,世间除了他,难找第二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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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宓

他的朋友责备他是一个不负责的男人,而吴宓却振振有词地说道:“余之离婚,只有道德之缺憾,而无情意之悲伤,此唯与自知之。比在当时痛诋余离婚,使余极端痛苦,几乎殒身,及事后屡劝余复合者,皆未知余者也。余尝言,道德乃真切之情志,恋爱亦人格之表现。余力主真诚,极恶虚伪,自能负责,不恤人言。”这一番话大家可能不大清楚,简单来说就是,我离婚是我的事,别人管不着。

离婚之后,亲朋好友都来劝吴宓和陈心一复合,但是不管怎么劝,吴宓都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结果闹得众叛亲离,亲朋好友,甚至父母都指责他是一个薄情寡义之辈。

多年之后,毛彦文在提起吴宓和陈心一离婚的事时,表示他们两个离婚是双方的不幸,但是责任完全在于吴宓,是吴宓一手造成的。

然而离婚之后,吴宓和陈心一也并非彻底老死不相往来,他们两人常常书信联系,而且吴宓还一直都在负担陈心一和三个孩子的生活费。从这点来看,吴宓不是一个彻底的薄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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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宓

爱情马拉松

单身后的吴宓不再顾及他人眼光和闲言碎语,对毛彦文发动了疯狂的追求。甚至在报纸上公开发表情诗:“吴宓苦爱毛彦文,三洲人士共惊闻。离婚不畏圣贤讥,金钱名誉何足云。”吴宓的父亲在看到儿子写的诗之后,公开斥责:“无情无礼无法无天,以维持旧教礼者而倒行逆施。”

吴宓视爱如命,对爱情他有自己的一番看法,他认为:“真正的爱者,皆情智超卓,道行高尚,上帝之宠儿,而人类之俊杰也。爱乃极纯洁、仁厚、明智、真诚之行事,故宓不但爱彦牺牲一切,终身不能摆脱,且视此为我一生道德最高、情感最真、奋斗最力、兴趣最浓之表现。”

从此来看,吴宓对毛彦文的感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狂热、奔腾且无法遏制。然而面对吴宓如此狂热的追求,毛彦文却感受不到吴宓的爱意,屡次拒绝吴宓的求爱。以毛彦文的话来说就是:“海伦(毛彦文的英文名)平凡而有个性,对于中文英文已无根基,且尝过失恋苦果,对于男人失去信心,纵令吴宓与海伦勉强结合,也许不会幸福。”

尽管毛彦文将吴宓拒之千里之外,但是吴宓却始终没有放弃追求毛彦文,在坎坷的求爱之路上,吴宓开始变得有些神经质。当毛彦文向他吐露内心的烦闷忧苦时,他认为是“确知女士苦楚,向我发舒,正是不自知的爱我之表示”;当毛彦文因为吴宓的过激行为而责备他时,他又认为“必由于一时气愤,或有意试探。其心固未尝绝我,甚且爱我也”;当毛彦文让吴宓看不到未来时,他又认为“曾被抛弃,情苗以枯”,像这样的还有很多,就不一一列举了,总而言之,他这份爱情马拉松跑的是身心俱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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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彦文

但是,吴宓对毛彦文的爱并没有博得好感,反而让毛彦文也很是烦恼,于是毛彦文决定,去美国留学,当吴宓得知毛彦文要去美国时,心情如同跌落万丈深渊。他知道无法改变毛彦文的决定,于是提出愿意为她的留学出钱,而且曾多次借朋友之手给毛彦文寄钱。

然而没想到的是,他们两人的关系却在巴黎发生大逆转。

毛彦文在美国拿到硕士学位之后,又去了法国巴黎进修。正巧的是,但当吴宓也在巴黎,正在参加学术交流,得知毛彦文也在巴黎的消息后,他兴冲冲地找到毛彦文,身处异国他乡,而且还见到了这么多年来都持之以恒追自己的吴宓。就算是铁石心肠也在此时融化了。

最终,吴宓的爱情马拉松终于跑到了终点,抱得美人归,但是,吴宓在得到毛彦文之后却没有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爱情。

始乱终弃的爱情闹剧

吴宓历尽千辛万苦,总算是和自己深爱的人走到了一起,但是,他的爱却是三分钟热度。在吴宓了毛彦文确定关系之后,毛彦文一边和一个金发女郎搞暧昧,一边背着毛彦文勾搭国内一个女子,而在和其他女子关系不清不楚的时候,依然不忘和毛彦文求婚。

论海王的话,吴宓绝对排得上号。但是,毛彦文已经完全爱上了吴宓,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他的求婚,然而在即将结婚之时,吴宓却突然改变了主意,将结婚改成了订婚。在吴宓的日记中写道:“我不爱彦,决不与彦结婚,且彦来欧有妨我对H(金发女郎)之爱之进行;回国之后,即可与贤(国内女子陈仰贤)晤谈,亦可广为物色选择合意之女子,故尤不欲此时将我自由之身为彦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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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彦文

这吴宓,真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想着盆里的、惦记地里的。想的那个美呀。此时的吴宓早已不把毛彦文放在心里了,甚至有意让陈仰贤取代毛彦文,而在他的日记里也记载了:“(陈仰贤)通嗜文学,趋重理想,性情和婉,对人坦挚,盖未有如贤者。使宓无彦,则必以贤为情侣而图谐婚配。”

毛彦文也察觉到吴宓有所变化,她也希望吴宓能给她一个好归宿。她向冷如冰霜的吴宓哭诉:“你总该为我想想,我一个三十多岁的老姑娘,如何是好?难道我们的出发点就是错误?”

面对曾经爱人的哭诉,吴宓非但没有心软,反而对毛彦文生出厌恶之情。他在日记中写道:“彦虽哭泣,毫不足以动我心,徒使宓对彦憎厌,而更悔此前知人不明,用情失地耳!”不光对毛彦文有了厌恶,而且还给自己的变心找借口:“人时常受时空限制,心情改变,未有自主,无可如何。”

当初吴宓死皮赖脸的缠着毛彦文不放,得到后又始乱终弃,吴宓的种种行为深深的伤害到了毛彦文。于是一气之下,毛彦文做了一件让吴宓后悔终身的事:嫁给了六十六岁的北洋政府总理熊希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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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彦文和熊希龄

当时毛彦文才三十三岁,而熊希龄已经是个老头子了,但是这对老夫少妻婚后的生活却很美满。而吴宓得知毛彦文嫁给了一个“糟老头子”,心中悔恨交加,后悔当初没有好好珍惜毛彦文,但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即使有也不是给吴宓准备的。

吴宓看着自己心爱的葡萄被他人摘去,只能心中暗自发酸。纵使万千悔恨,但也于事无补。如今毛彦文嫁人,吴宓的“替代伴侣”陈仰贤也神秘失踪,如意算盘算是被自己打了个稀烂。不甘寂寞的他又打上了一个高中学生高棣华的主意。他曾在日记中写道:“宓虽爱K(高棣华)然以年龄悬殊,决不强求,只愿以至纯洁之心护助之。唯上帝鉴我忠诚,降福于K母女。”

从他这段话来看,吴宓倒是一个用情至深的人,然而,事实就是,没几天就又认识了一个叫黎宪初的女子。当时黎宪初生病住院,吴宓只要一有空就会去医院看她。而他在日记中曾这样写道:“宓一向心爱宪初甚,唯以K(高棣华)故,遂未求取。然揣度宪初之心,盖深感激宓而未必爱宓。”

从他这句话可以看出,他爱人家,但是人家不一定爱她,因为黎宪初当时很中意一个叫陈之迈的男人。或许是出于私心,也或许是真的怕黎宪初被骗,于是私下告诉黎宪初,陈之迈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和一个犹太女人同居了两年。然而黎宪初对此不以为然,很快就和陈之迈结婚了,留下单身的吴宓干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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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宓

伤心的吴宓回到了南岳继续任教。等他过了一个月再次回来的时候,发现高棣华也爱上了别人。为了挽回爱情,他连夜写了一封长信,向高棣华述说自己的爱恋。结果,当他将信亲手送到高棣华手里的时候,高棣华看都没看一眼,当着他的面将信撕了个粉碎。吴宓灰溜溜地离开了。

但是没几天,事情又发生了反转,高棣华哭哭啼啼的找到吴宓。告诉他自己已经和那个男子断绝了一切联系,想和吴宓从归于好,但是他拒绝了。不是他有多清高,而是他听说毛彦文的丈夫熊希龄病逝了,他仍抱有幻想,认为此时是追回毛彦文的最佳机会,甚至为此制定了一个非常令人震惊的计划:“为今之计,宓宜径即赴沪。先在港制西服,自饰为美观年少。秘密到沪,出其不意,径即访彦。晤面后,旁无从者,即刻拥抱,甚至殴打厮闹,威逼利诱,强彦即刻与宓结婚,同行来滇。出以坚决,必可成功。即至越礼入狱,亦于宓无损。”

谁能想到,几十岁的吴宓能想出如此幼稚且鲁莽的计划,不出意外,他的这个计划仅仅停留在了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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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宓的雕像

悲剧的黄昏恋

最终,在1953年,59岁的吴宓和20多岁的邹兰芳牵手不如婚姻的殿堂。这是一场不被亲友祝福和看好的婚姻,也是一场有目的的婚姻。

邹兰芳是重庆大学的学生,家境原本殷实,自从她父亲被划为地主成分后,家境开始逐渐衰落,一家九口人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而邹兰芳也身患肺病,命不久矣。正当邹兰芳为了养家糊口而一筹莫展的时候,她看到了吴宓,于是便盯上了他。虽说吴宓并不富有,但是怎么说吴宓也是清华教授,工资足够养活她一家。邹兰芳希望在有生之年,给家人找个靠山,而吴宓就是她心中最合适的那一个。于是她以一个学生的身份主动去吴宓家里拜访,请教吴宓问题,还主动打扫家务,洗衣做饭。等到两人熟知之后,邹兰芳开始疯狂追求将近60岁的吴宓。

吴宓对邹兰芳其实毫无感情,他曾在日记中写道:“非宓负初衷,实此女强我,不得已而为之。以此女学识,则英文不懂,中文不通;以论容貌,不过如此。”但是两人能走到一起,虽有女方强迫成分,但也不排除吴宓想老牛吃嫩草。

一场幸福的婚姻应该是以爱情为基础,但是吴宓的黄昏恋却以闹剧开始,悲剧收场。婚后,吴宓为了给邹兰芳治病,四处求医问药,邹兰芳整天躺在床上。此时不是邹兰芳照顾吴宓,而是吴宓照顾邹兰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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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宓

三年之后,邹兰芳病逝,去世前,邹兰芳将一家人托付给吴宓,而吴宓也可谓仁至义尽,一直在接济邹家人。直到自己自身难保才中断。

纵观他的一生,对毛彦文痴迷至极,为其写下数百首诗歌,晚年让人画了一幅毛彦文的画像,挂在家里最显眼的地方,睹物思人。他游走于众女子之间,有过许多风花雪月的故事。最终只有两人在他心中留下深刻印象,一个是毛彦文,另外一个则是那位金发女郎。

吴宓一生活在对毛彦文的爱与前妻和三个女儿的责任冲突中,这让他十分痛苦。而他的晚年更加凄惨,他先是因为“宁可杀头,也不批孔”而被抄家,之后又被驾到高台示众,甚至被从高台推下,摔断左腿。1977年,他满怀悲愤离开人世,享年八十四岁。结束了他悲剧的一生。

小结:

吴宓的一生,从感情方面来讲,基本上几个字就可以概况,痴情但又滥情,正如前言所说,对毛彦文痴情一生,但却始乱终弃。和其他女子滥情一生,最终却悲剧收场。好似用情至深,但又用情至浅。在他文学造诣上确实很高,但是他在情感方面却是输的一塌糊涂。

毛彦文在晚年时,记者曾问过她与吴宓还有什么话要说。毛彦文只是短暂的停顿一下,然后冷冷的说道:“好无聊。他是单方面的,是书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