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埔军校走出过一群英姿飒飒的女学员。

1926年10月,北伐军攻占武汉,不久筹办黄埔军校武汉分校。几个月后,学校招收213名女生,把她们编为学校的女子学员队。她们来自全国各省,但以湖南、湖北、四川籍居多。这些投笔从戎的女青年,基本上都是在校大学生或在校中学生,那时年龄都很小。她们既是黄埔军校的第一批女学员,也是唯一的一批女学员,其中有赵一曼、胡兰畦、谢婉莹等人。烽火岁月,这些很有颜值的女儿家,巾帼不让须眉,留下了各自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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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画作品《黄埔军校》

孟庆树,安徽寿县人,出身地主家庭,也是这批女学员之一。但在不久,16岁的她便去了莫斯科中山大学求学。留学莫斯科,孟庆树和班上的一位男同学交上了朋友。这个男同学英俊帅气,身材高大,对她很专心也很用情,而她对这个男朋友也很倾心。可在时间不长,安徽老乡王明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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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庆树在黄埔军校的同学谢婉莹

安徽老乡王明,是金寨县古碑镇人,生在一个经济宽裕的家庭。王家母亲是个身材矮小的女人,显然受到遗传印象,王明的个头也很矮。据说,王明因为身材矮小曾经长期苦恼过。王明也不简单,读书用功,成绩很好,他来到莫斯科没几个月就能阅读俄文书刊,与人交流。莫斯科中山大学的副校长米夫对他青眼相待,认为他将来会很有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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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庆树

王明一眼看上了孟庆树,决定把她变成自己女朋友。然而,那时的孟庆树正与班上另一名男同学正在谈恋爱,根本没有把王明放在心上。王明知道人家已经有了交往的男同学,但仍不气馁。王明很讲策略,先是从同学和同乡的身份来关心她。这样,渐渐接近了她。接着,王明多次邀请孟庆树上街、聚会,这时她才发觉王明的求爱意图。孟庆树断然拒绝了王明,因为她已经有了一个高大英俊的男朋友,并且比较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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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庆树的黄埔同学赵一曼

不甘失败的王明,继续寻求新突破。他的俄语水平很高,就以帮助孟庆树补习俄语为名,获得见面的机会。每次见面,他总会送一些化妆品和小礼物,以此讨得对方的欢心,维护着两人的联系。1928年,王明开始不断写情书向孟庆树进行表白。孟庆树不理睬,王明仍要写。留学莫斯科的同学回忆:“孟庆树厌烦了,接到情书后就一把撕掉,看也不看。撕碎的信纸仍在纸篓里,好事者拾起来,费上好大的劲儿拼好,然后贴在墙报上供人阅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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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的黄昏

当年夏天,莫斯科召开了一次重要会议,王明推荐孟庆树参加。这样一来,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但是,王明的举动却换来孟庆树的好感。此后,孟庆树与自己的男朋友一刀两断,分道扬镳。

1929年4月,王明回到上海工作,孟庆树不久也回到上海。同在上海,又为他们的恋爱创造了很好的条件。在上海,王明忙完工作之余,常常请她吃饭看电影,这使他们的感情更加融洽。王明通过不懈努力,终于填补了自己矮个头的短板,赢得了孟庆树欢心,但她还没有同意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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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庆树与王明

机会来时也很突然。1930年7月30日,孟庆树被捕,关进上海龙华警备司令部的看守所里。孟庆树被关四个多月里,王明买通狱卒,三次涉险探望。每次见面,王明都很深情地说着关切话,宽慰着她。其中,最感动孟庆树的是她被关押期间,王明寄来的《三度七夕》情诗一首:

天上当然织女好,

星星难怪牛郎痴;

真情岂受银河隔,

有限长空无限思。

经上级多方营救,孟庆树在11月22日出狱。高挑漂亮的她,被王明三年的痴情所感动,出狱的第二天,孟庆树连囚服也没换,就和王明结婚了。孟庆树回忆:“结婚时是在上海的一个小客栈里。没有任何婚礼仪式,而且没有换洗的衣服,没有固定的住所……一床棉被很破,而且得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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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中山大学旧址

1956年1月,孟庆树陪王明去苏联治病,以后漂泊在外。王明晚年患有多种疾病,长期卧床休养,孟庆树无微不至地照料了他。1983年,孟庆树去世前,在莫斯科整理出版《王明诗选》。她在序言中说王明9岁开始写诗,15岁时诗已写得丰富优美。她特意把王明写给自己的五十多首歌收进了这本诗集。显然,结婚后她再没撕过王明写来的情诗。(文/樊前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