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空出世的“炸场王”
在最新的脱口秀综艺《喜剧之王单口季》里，“新人”演员付航登台表演。几分钟后，他 用 一 句“ 人 生 就 是 要 充 满passion（激情）”炸了场，拿下了全场最高票，这是他今年在互联网上爆火的开端。有人形容付航的表演风格有一种收放自如的“疯狂”和深藏在文本里的“灵气”。
对于线下脱口秀爱好者，付航已经是一票难求的新晋顶流，在视频平台上拥有千万粉丝，有着极其强烈的个人风格，“可以随意控制五官”，语速快，情绪激烈，感染性强，肢体语言多。他常常在夸张的神态表情与正常状态之间快速切换，形成一种爆炸中又自带秩序感的节奏，甚至同行中也不乏他的粉丝。国内脱口秀“老人”王建国评价说，付航“将狄奥尼索斯的‘酒神精神’发挥到极致，迷狂而充满激情”。
对更多观众来说，付航是新鲜的面孔，在参加综艺节目之前，人们对他一无所知。看过付航的表演后，网友发现了他的超能力，在他的节奏里，来不及思考就反射性地爆笑。比如，他在舞台上这么介绍 自 己 ：“ 大 家 都 知 道 我 毕 业于 BJ 的 Junior College， 就是北京的大专。”“以前也在一个 internet share place beresponsible for turn on thecomputer，对，在网吧开机子。”
在半是幽默半是自嘲的语境里，交代了自己过往的经历。拆开他的段子，会发现那些引发观众爆笑的话题点“高考失利，毕业当保安，演出现场一片死寂”，全是付航自己走过的失意和迷茫。他带有几分夸张地讲述着自己的故事，但这种敢于拥抱不确定性，探索和调整前进方向的精神让很多年轻人产生了共鸣。
“差生”的成长之路
付航的表演以“现挂”出名。
现挂指的是脱口秀演员针对现场突发情况或观众反应，即兴创作段子并将其融入表演。在付航聚集了千万粉丝的社交账号里，绝大多数都是他与前排观众的现场互动，点赞和收藏量都很高。来看他线下演出的观众，为了能坐在前几排的互动区域，会提前几小时来排队。
在“现挂”环节，付航会和观众推拉过招 ：抛梗，接梗，围绕着“大专”“香蕉”等关键词。同时他也引领着新的互动玩法。比如，他会在一位观众讲完以后，迅速把话筒递到另一位观众嘴边，让其补充完上个观众的句子 ：你觉得刚才这位大哥很……不管对话的落点有多么毫无逻辑，付航都有能力让它变得好笑，还往往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
能够以极快和精准的反应出圈，离不开付航的职业经历。进入脱口秀这个行业之前，付航经历过几份工作。第一份工作是车企的客服电话接线员，后来又在一家私人高端会所做前台。没过多久他从这个位置上被换了下来——因为他业务不精，总记不住房号。
下一个职业就是他段子里讲的 BA，首席安全风险控制管理培训师——保安。
因为这些工作，付航每天会接触很多人，见过众生相，也目睹了一些普通人不被尊重的时刻。
在那个需要邀请信才能进入的高端会所，有会员指着保洁 阿 姨 问 ：“ 怎 么 这 种‘ 下 等人’也在这里？”付航心里想 ：“的确有‘下等人’，那就是你。”因为没有当场出言反驳，他好几晚睡不着觉，于是干脆辞掉了这份工作。
当保安那会儿，他每天要在大堂站 10 多小时，为了打发时间，付航把导游考试的资料打印出来，没事就背诵，后来考上了导游证，脱下保安服后，顺势成为外语导游。之后他又做过很多份工作 ：旅游公司的市场经理，文玩店运营……
2018 年，脱口秀在中国大火，女朋友建议他试试。付航并不了解脱口秀，觉得这种表达形式离自己很遥远。当女友给他发了几个脱口秀的演出视频时，他看到了希望，“我发现自己是个天才，我太厉害了”。过往的经历，好像都能串起来了，把他推向了台前。
那时更多的脱口秀演员是缓缓道出自己对于世相的观察，但付航是一上台就把情绪顶到满格。有人不理解，更多人好奇这种横空出世的表演方法是哪来的。
付航成长在一个有爱的家庭里，父母从不对他提出过多的要求，“只要你能自食其力，以后出去当服务员你也饿不死”。在这样的氛围里长大的付航，说自己从没有什么远大的规划。只是回忆起来，他发现自己走上现在这条路是有迹可循的。
从小到大，无论身处什么环境，付航一直很享受逗笑别人这件事。上学时期，他的成绩不好，经历过很长时间的低潮。他自我解救的方式就是和人聊天，开玩笑。他从漫画和各种电视节目里获得灵感，发现人和人的沟通方式竟然可以像《蜡笔小新》里那样奇怪而有意思。靠着自己琢磨出的幽默，他把生活中那些暗淡的时刻，变成自己的高光片段。这是付航的超能力，带他穿过那些灰暗的日子。
接住生活给的启示
成名之后，付航说自己的生活和以前没什么区别，还住着以前的房子，身边的朋友全是小时候的，他们有的是清洁工，有的是开洒水车的，有的是房地产中介。唯一变的就是现在走在街上可能有人认出自己。有天一个外卖员从他身边经过，看到他后又掉头回来问他是不是付航，接着说他看过付航的所有视频，还要送比萨给付航吃。两人合了影，临走时外卖员回头冲他喊 ：“加油！”
付航特别珍视这种时刻。他现在都清晰地记得一次演出经历，那时他还是个学生，组了一个乐队，有次被告知要在一个 600 人的剧场里演出。当他站在舞台上的时候，感觉到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淋漓感，“如果极其快乐的话，你就能非常清楚地意识到这个快乐比你从小到大的所有快乐都要更快乐，你会永远记住那个感觉”。他爱上了这种感觉。
对别人来说，演出或许消耗能量，但对于他，“演出是吸取能量，可能观众看完演出（笑得）不行了，但我没事”。
对于舞台的兴奋感是偶然发现的，进入脱口秀行业是误打误撞的。但付航用一颗达观和真诚的心，把别人眼里的落寞和失意，转换成让人会心一笑的段子，在舞台上演绎出来。“脱口秀演员”付航也不再是自己，而是每一个可能遭遇困境，但是依然接纳自己，坚定探索出路的你我。
最近一次互动演出，观众对着他说：“付航，我好喜欢你。”这次，他没有刻意搞笑。“我也很喜欢你。”他看着对方的眼睛，真诚地回答。
（资料来源 ：“人物”“新周刊” “新浪娱乐”微信公众号）
（摘自《青年文摘》2024年第22期）
即刻拥有——
历史 | 人文| 美学 |科普|励志
联系电话：010-57350596
邮箱：hezuo@cyp.com.cn
（投稿请在邮件主题上标注。）
第十届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品：
《人世间》 中国青年出版社 梁晓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