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河,是黄河最大的支流,全长有818公里。渭河发源于甘肃渭源县鸟鼠山,流经陕西又汇入了泾河、北洛河等河流,最终在潼关县汇入黄河。渭河流域,是中国古代重要的政治、经济、文化重心,西周、秦、西汉、北周、隋、唐等重要的王朝都定都于此。然而,渭河却是一条不能通航的河流,这是怎么回事呢?

渭河流经的地区是渭河平原,是西北最平坦、最肥沃的地区,在战国时期被誉为“天府之国”。但渭河的支流主要来自于黄土高原,因而水量小、泥沙多,容易导致河道淤积。河道淤积到一定的程度后,渭河就必然会改道。于是,渭河的干流就形成了水少、滩多、弯多的特征,这对于水运来说是非常不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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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秦时期,黄土高原的森林覆盖率还是比较可观的,渭河流域的生态还保持得不错,河流比较清澈。那时候,渭河是可以通航的。例如晋国发生饥荒时,秦穆公就走渭河水运给晋国运输粮食。而秦国对东方六国的战争也多走渭河—黄河的水运线路。

但到了汉朝,渭河的航运已经非常吃力了。随着关中人口的不断增长,汉朝每年从关东运输到关中的粮食不断增加。汉初,每年从关东运来的粮食只有几十万石,但是到汉武帝时期已经增加到了600万石。黄河有三门峡之险要,而渭河则水浅多沙,水道弯曲,通行十分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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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解决渭河通航的问题,汉朝的官员提出了两种方案。一种是在关中大规模修建水利工程,发展关中地区的农业,以减少对关东地区的依赖。另一种是整顿航道,方便运输。而汉武帝采取了双管并行的政策。

汉朝在渭河流域修建了大量的水利工程,主要是引泾河、北洛河之水来灌溉关中平原,提高关中地区的粮食产量。经过长期的建设,形成了“关中水利网”。有了充分的水利灌溉,关中的农业有了很大的发展,其土地的亩产几乎达到了全国最高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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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中水利网络

然而,关中平原的面积毕竟比较小,水利工程再怎么完善也无法彻底解决粮食荒的问题。为此,还必须要整顿河道。但,渭河的河道实在太过于弯曲,整理渭河航道的难度已经超越了当时生产力的水平。为此,汉朝决定放弃渭河,直接在渭河南边开凿一条新的运河,被称为漕渠。

漕渠最大的优势就是直。如果走渭河,从长安到黄河需要900里,要将所有粮食运输完毕需要6个月的时间。而漕渠只有300里长,运输完粮食只需要3个月的时间。可见,漕渠极大地缩短了航程,提高了运输的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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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朝时期,再次定都长安,但也面临着和汉朝一样的粮食运输问题,“渭水多沙,流有深浅,漕者苦之”。为此,隋文帝就让宇文凯重新开凿一条运河,运河基本是在汉朝漕渠的河道上开凿,开通之后取名为“广通渠”。广通渠开凿后,关东的粮食得以大规模运输到关中,对于巩固国家统一是有重要的意义的。

尽管汉朝和隋朝都开通了新的运河沟通黄河和长安的水运,但由于三门峡天险的存在,使得运河的运力无法真正得以发挥。为此,隋朝和唐朝都只好将大量的粮食存放在洛阳一带。一旦发生饥荒,唐朝的皇帝就到洛阳就食。可见,水运问题已经严重影响了长安的发展。最终,唐朝灭亡后,关中平原就被王朝所抛弃,不再作为帝国之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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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现在,渭河依然是一条无法航运的河流。作为黄河最大的支流,渭河在汇入黄河的年径流量只有84亿立方米。这是什么概念?长江随便一条支流的流量都远超于此,例如乌江的年径流都可以达到500亿立方米,而小小的赤水河的年径流量都可以达到100亿立方米。

渭河除了年径流小,还有个严重的问题是水量季节变化太大。秋季时候,其水量占据了全年的38%—40%,夏季占据32%—34%,两个季节的水量占据了全年的70%以上。在丰水期,渭河之水就大量汇入了黄河,最终排入大海。而枯水期,整个关中平原都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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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渭河的含沙量也是惊人的,渭河年入黄河泥沙达5.8亿多吨,大概是黄河泥沙总量的三分之一。由于泥沙的大量淤泥,使得渭河的航运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

那么,作为基建狂魔的中国是否可以让渭河变成一条可以通航的河流呢?这个目标是可以实现的。想要实现渭河通航,那首先要改善黄土高原的生态环境,减少渭河的含沙量。最近,陕西省黄土高原的森林覆盖率已经达到了43%,年均入黄泥沙量由2.58亿吨减少到0.31亿吨。这是好的兆头。

其次,是需要向渭河提供水源。目前,陕西已经建设完成了引汉济渭工程的一期建设,而二期工程估计要在2026年建设完成。等二期工程建设完成后,汉江每年可以给关中提供15亿吨的水。这些水的水质很好,主要是饮用水源,不可能用于航运,况且量也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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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为了解决渭河的航运问题,我建议在兰州黄河和渭河之间开凿一条运河,让黄河之水直接灌入渭河,实现补给,同时打通兰州到关中平原的水上交通。黄河上游的水是比较清澈的,引入关中平原是不错的选择。不过,黄河上游的水量也可能不够用,那就建议上马“藏水北调”工程,将雅鲁藏布江、澜沧江、怒江、金沙江、雅砻江的部分水调集到黄河,实现对黄河、汉江、嘉陵江、渭河上游的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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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渭运河示意图

治理好了黄土高原,有了水源的补给,那最后一步就是整顿渭河的河道。利用现代工程机械和技术,可以将渭河的河道取直,可以挖掘其河道的泥沙,挖深河道。还可以再渭河干流上建设水坝和船闸以调节渭河的水量。如果渭河都实现了通航,那我相信黄河也早已实现了通航,整个北方的水运网络也应该建设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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