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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基于中印官方的新闻稿、答记者问,以及印度各媒体的爆料,不包含我国的非官方来源,仅供参考。

10月21日、22日,印度、我国外交部门先后表示两国已就边界问题达成协议。印度多家媒体报道了关于协议的各种真真假假的细节。(关于印度媒体的爆料,有空再在知乎上补吧。)

一、什么边界问题‍

两国目前以及四年来的“边界问题”特指“2020年以来边界对峙问题”,与解决主权领土无任何关系,不涉及任何“割地”。两国边界从未划定,无任何划界协议。

二、什么级别的会议

2020年冲突后,印度要求我国撤离所有“越过实控线”的部队,恢复2020年4月之前的状况。与此同时,印度切断了两国经济文化外交等一系列正常往来,两国关系自此“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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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两年努力,两国就4块区域先后达成协议,设置缓冲区。印外长称这是解决了75%的问题;我国认为已经完成脱离接触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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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自2020年两军谈判开始,印度就要求我国也撤离天南河谷和典角曲上游哨所,恢复印度“巡逻权”。2022年9月加南达坂撤军之后,印度认为这两个“剩余问题”的“解决”,是一切两国关系讨论的前提条件。

所以,这个是中印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核心问题,同意还是不同意直接决定了两国关系的走向,和所谓受不了“第五个冬天”这种幼稚观点毫无关系。这是一个决定性的协议,而不是应急短期协议。

还有人抠字眼“落实方案”。决定性协议都签了,你还纠结还没“落实”,这只是时间和技术性问题罢了。

自此,两国搬开了妨碍关系恢复的“最大绊脚石”。下一步将会是边境军事降级问题,以及两国关系“正常化”问题。

三、得失

我国是在拒绝四年之后,答应了印度的这个诉求。不管这个诉求满足得彻不彻底,是不是我们加了附加条件,结果都是:我方如印度所愿,将撤离这两个地区的哨所。总面积一个是如印度所说972平方公里(是否撤离西大沟的哨所存疑),一个是100多平方公里。印度外长苏杰生说,“恢复了2020年前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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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这个不让步,我们坚持了四年多或者2022年算起来两年。为此,接受了两国的“不正常”需要付出的代价,并且保持庞大的中印边境驻军。

那么我方肯定是有诉求、有所得,值得我们去放弃这个坚持。这个满足,包括战术上印方做出了相应的妥协,以作为交换(印媒提到了印度东部军区,也就是藏南);也包括战略上,我国从两国关系、国际需求等层面考虑,希望与印度缓和关系、实现2019年以来的正式双雄会、共同促使金砖相关成果的实现,等等。当然,这些都是我个人思考的,到底什么值得我们做出了这个选择。

四、形式‍‍

印方将在一定条件下“恢复巡逻”,印媒提到了15人分队错开时间巡逻。由此,两军以交叉巡逻的方式形成“变相的缓冲区”,与此前四个缓冲区相同的是,也避免了碰面;不同之处是,允许对方能进入,而不是依赖无人监控。

从好的方面来说,实现了边境非接触的“稳定”,不再有冲突。坏的方面看,我国都已经建立了哨所。

这次到边境,切身体会到了这种边境“稳定”的意义。双方不会碰面,避免了年复一年的冲突和反蚕食,没有了不确定性带来的高风险。毕竟,两国都无意发动战争,而只是日常的主权斗争。那么,如何找寻一种“稳定”形式,就成了一个重要考虑点。

就这样吧。

五、背景知识——天南河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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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概念

“天南河谷争议区”指的是我国天南河流域一带地区,位于天文点与河尾滩哨所之间。它的北部是达普桑平地,南部是西大沟流域。印度将这个争议区称作达普桑。它由我国主张的“1959年11月7日的实控线”(国界)和印度主张的“1962年9月8日线”围成。面积约1千平方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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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争议情况‍‍‍‍

1959年后,像西段其他通道一样,印军也侵入此地设点。1962年自卫反击战,我军彻底清除境内印军。但是没有在这里设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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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1976年,在1971年肢解巴基斯坦和1975年吞并锡金的骄傲之下,印度在西段划定了65个巡逻点,确定了所谓“1962年9月8日线”(LAC)和“巡逻界线”(LoP);从此,再次进入天南河谷巡逻。并且称,为了让中国意识到其行使主权,特意留下香烟盒等物件;还利用我国在此修的公路巡逻。

2013年,为了抗击印军的蚕食,我军首次在天南河谷设营扎寨,印军随后增援对峙,爆发“帐篷对峙”。经过外交斡旋,21天后争议得到解决,双方撤军,未发生伤亡。对峙地点比如今我方哨所还往里,深入国境8公里多,印度却反诬我军跨过实控线19公里(离印主张实控线的直线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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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我军在大平口(印称Y字路口)设哨,就像气球的气嘴一样,堵死了印军进入的瓶颈。印媒哀号不已,也是国大党在议会最爱指责的。从2020年7月第4轮军长级会谈开始,让我军撤离就成了印度牛皮糖一样的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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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印媒的示意图,其所谓巡逻路线为:ITBP从布尔察河口据点出发,跨过瓶颈,走过Y字路口,往南越过天河西达坂,进入西大沟流域;经乳头关沿西大沟到北大沟河口(PP13),逆北大沟到天河东达坂(PP12)回到天南河流域;再往北进入奇普恰普河流域,于冰莲山岔路口打卡PP11A,转向西分别打卡冰莲沟东(PP11)、冰莲沟西(PP10),再折向南翻分水岭,回到Y字路口,返回布尔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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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军阻断印军的同时,我们也无法越过印ITBP的哨所前往国界,没有拿到约38平方公里的河口地区的控制权。这里我国主张的国界几乎贴着印方的达布克/什约克-DBO公路大动脉,具有军事战略价值。

2023年5月,印媒爆出,在中印第18轮军长级会谈中,两国拿出了实际的撤军方案。中方方案是“中脱离”,在该地区设立15~20公里缓冲区(不得巡逻)。基本是双方同时撤离天南河有通道的区域。印方方案是“小脱离”提出3-4公里的缓冲区(推测下图蓝色线)。

争执的焦点在于印方是否退出我国主张的河口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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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印媒报道,尽管双方会谈密集且时间长,为G20首脑会晤而加紧了努力;但是后来没有会晤,边境问题解决也暂时失去了紧迫性。随后印方态度转趋强硬,恢复了要求我军彻底退出的方案。

在此后的历次军长级会谈中,就经常看到“坦诚”“建设性”之类词语,除了互摊底线的“坦诚”;就是我方的开拓性思路,以及印方变着法子创造的“巡逻”新方案。

而四年多后,这个问题最终在两国签订的方案中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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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南河谷由我国控制但被印度主张的实控区,包括我国天空公路交通地区、西大沟公路及其哨所地区、天南河流域、冰莲山等区域,共四大块。印度人所说的“恢复错开巡逻”的具体方案如何,也许将来能在印媒中爆料看到。我期盼的是印军的所谓“巡逻”能限制在天南河流域下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