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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年的末代“衍圣公”孔德成

有些人因为毛主席晚年发动过“批林批孔”运动,就误认为在毛主席眼里孔老二一无是处;其实不然。对于毛主席这样的辩证唯物者来说,批判一个人不等于认为被批者漆黑一片、一点可取之处没有,无论是林彪、还是孔子都是如此。

以孔子为例,毛主席经常尊称孔子为孔夫子、并称之为“中国封建社会的圣人”;主席的讲话、报告、文章、信函、批示等之中,也常会出现孔子的影子。1976年1月,主席在与侄子毛远新谈话时还把孔夫子作为“自学成才”的范例,说:“孔夫子没有上过大学,还有秦始皇、刘邦、汉武帝、曹操、朱元璋,都没有上过什么大学。”

那么,当初的“批林批孔”到底是批判孔老二的什么问题呢?我们从1974年1月18日,中共中央转发的《林彪与孔孟之道》(材料之一)中可以一看端倪。

《林彪与孔孟之道》(材料之一)共分八个部分:一、效法孔子“克己复礼”,妄图复辟资本主义;二、鼓吹“生而知之”天才论,阴谋篡党夺权;三、宣扬“上智下愚”的唯心史观,恶毒诬蔑劳动人民;四、宣扬“德”、“仁义”、“忠恕”,攻击无产阶级专政;五、贩卖“中庸之道”,反对马克思主义的斗争哲学;六、用孔孟反动的处世哲学,结党营私,大搞阴谋诡计;七、鼓吹“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的剥削阶级思想,攻击“五·七”道路;八、教子尊孔读经,梦想建立林家世袭王朝……

今天之所以谈到这个话题,是因为今天是最后一代衍圣公的忌日。孔子嫡系长孙拥有世袭爵位始于汉高祖年间,开始为“奉祀君”,直至宋仁宗年间改封“衍圣公”,虽然职位不大,但很多特权,被称为“朝廷文官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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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令贻与他迎来的英王爱德华七世肖像合影

可是,尽管历代皇帝都对孔府不薄,但历代孔府的衍圣公对历代朝廷的尽忠却有限:金人来了投降金人,蒙古人来了归顺蒙古人,李自成登基高呼“永昌皇帝万岁”,满清来了欢迎满清,英国人来了、请来英王爱德华七世的肖像,德国人来了、又把威廉二世的画像接到孔府,等到袁世凯复辟、就声援道“早日登极,以慰民望”,连张勋复辟那么几天、还迫不及待地称此事为“普天同庆”……所以在民间,孔府的衍圣公有“七十二代家奴,二十五朝贰臣”之称。

最后的“衍圣公”是孔德成,字玉汝,号达生,孔子第77代孙,袭封31代衍圣公。其父即第30代衍圣公孔令贻,其原配未育、妾无出,续弦陶夫人有一子早夭,接下来孔令贻将陶夫人的贴身丫环王宝翠收为侧室,后生下生下两个女儿。

1919年11月8日,孔令贻卒于北京;1920年2月23日,王氏临产生下遗腹子孔德成,北洋政府还专门鸣礼炮十三响以志庆。孔德成出生17天,生母去世;百日时,北洋政府徐世昌大总统令,孔德成袭封三十一代衍圣公。

1935年,孔德成主动请求南京政府撤销“衍圣公”之爵号,国民政府以为道统不可废,乃改衍圣公作大成至圣先师奉祀官,成为中华民国的世袭特任官;宣誓就职时,获蒋中正亲临祝贺。

抗战前夕,日本曾屡次派员前往曲阜,邀请赴日参加日本孔庙落成典礼,均遭拒绝。1937年12月,蒋中正令人将孔德成夫妇接到重庆;途中经过武汉时,发表抗日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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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德成和夫人孙琪方(前清名宦孙家鼐曾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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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德成全家照

在重庆,孔德成不以道统自居、致力于做一位纯粹学人;他主持成立了孔学会,研究弘扬孔子学术思想与民族精神。他曾拜著名学者王献唐为师,治学方法亦颇受友人傅斯年与屈万里影响。

1949年4月,孔德成应国民党当局之请迁往台湾;自1955年起,他于台湾大学中文系、人类学系兼任教授五十余年,至2008年初、因病辍教。期间,孔德成曾任台湾地区“考试院”院长、台湾当局“资政”。2008年10月28日,因心肺衰竭、在台北县新店市台北慈济医院病逝。

纵观孔德成的一生,在抗日等大体上似乎无暇,但他去重庆后、留下来看守孔府大院的堂叔孔令煜就不堪了:先是写下《复兴东方文化击灭宿敌英美完成大东亚圣战》,称“(友邦日本)既著先鞭,我国当策后效,以与共存共荣”;后又发电文恭贺汪精卫“还都三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