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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人很喜欢看水果猎人杨晓洋的科普?在他的视频中你能看到太多不容易见到的新奇植物,巧克力柿子啦,炮弹果啦,光看到名字就会忍不住点进去。因为我们的日常生活总是固定化的,所以了解一些千里之外的新鲜玩意儿、新鲜事儿真是难得的乐趣。

在《俱是看花人》一书中,李叶飞记录了自己从家门口到南半球,十余年的寻花之旅,小小一本书,却塞满了有趣的见闻。如果不看他的文字和摄影,可能还真不知道水果和咸鱼这样的奇妙搭配是牙买加的国菜,可能也不会知道“橘生淮南则为橘,生淮北则为枳”竟然是忽悠人的。

下文摘选自《俱是看花人》经出版社授权推送。

01

仿若吃河豚

在鲍勃 · 马利博物馆(Bob Marley Museum)的院子里,见到好几株挂着红色果实的大树,树长得高, 看不清楚果的样子,很好奇那是什么。其中一株离得近, 树冠压得较低,勉强看清了挂着的果,莲雾嘛。金斯顿气候炎热,又刚刚在人挤人的博物馆听了一通雷鬼音乐,特别渴望清凉,莲雾清爽多汁,可望果止渴, 是此时脑海中浮现的最恰当的水果。

“这种水果在牙买加叫什么?”我问陪同的夏浦先生,他是本地蓝山的咖啡农场主。

“Ackee fruit,Jamaica's national fruit.(阿基果,牙买加的国果。)”没想到莲雾是牙买加的国果。但是夏浦又说生的阿基果有毒,要等到果完全熟了,自动裂开,才能取里面的果肉来吃。这么一说,再看看这种树,毫无疑问,这种牙买加的阿基果不是我所知的莲雾(wax app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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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勃 ·马利博物馆的一棵高大的阿基果树,

红色的果实远看似莲雾,近看才发现完全不像

依据这个名字查了一下,果然,除了外形与莲雾有点像,其他的形态完全不同。阿基果虽然是牙买加国果,但并不是牙买加的原生植物,原产在西非地区。关于它的名字来源有几种说法:一种是Ackee一词为玛雅语,蜂蜜的意思,因为开花的时候能吸引大量蜜蜂前来采蜜,这种说法出现在有限的中文资讯中,其实在西非这种植物就被叫作ankye,读音类似;还有一种说法 是,18世纪末,英国的威廉将军将这种植物引入牙买加, 当时他乘坐的那艘船叫 “Ackee” 号。

多年后,我在翻阅一份邱园诺斯画廊的资料时,才 知道这位威廉将军在英国历史上非常有名。他多次参与邱园的经济作物引种计划,其中最为著名的一次,便是从太平洋上的大溪地运送一批面包树苗给西印度群岛的农场主,作为粮食作物种植,解决当地的饥荒问题,结果在大溪地时激起了一场军事哗变,这便是史书上著 名的 “Mutiny on the Bounty”,也就是“赏金兵变”。这一事件被多次拍成电影,有1935年克拉克 ·盖博主演版、1962年马龙 · 白兰度版,电影中文名叫“叛舰喋血记”,之后还有过翻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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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阿基果成熟的标志是果皮裂开,此时会露出三粒黑色的种子,

种子下面就是 可以吃的“果肉”(乳白色的假种皮)

下:在酒店吃到的一盘 “Ackee &saltish”,看上去像西红柿炒蛋炒咸鱼

跟面包树一样,阿基果也是应种植园主的需求,从西非引入牙买加,采收的果实作为奴隶的日常食物。最早将西非的阿基果带入牙买加的,并不确定是不是威廉将军,但第一个将这一植物带到 英国的确实是他,阿基果的学名是 Blighiasapida,属名 Blighia 便是为了纪念这位颇有争议的威廉·布莱(William Bligh)。

据说美洲奴隶经过三代人才习惯以面包树的果实作为食物,而阿基果作为奴隶的食物又是有毒的,特别是生果,绝对不能食用,误食会呕吐、癫痫,小命不保, 只有完全熟了的果实才能吃。发生过一桩较为有名的阿基果中毒事件:2001 年,海地灾民争食阿基果充饥,导致五十人误食未成熟的果肉而中毒死亡。

正如夏浦先生所介绍的,阿基果成熟的标志是果皮裂开,这个时候会露出三粒黑色的种子,种子下面有我 们称之为果肉的乳白色假种皮,此时的果肉基本上无毒,或者说微毒,拿来食用没什么问题。一般不会生吃, 而是拿来做菜。牙买加人把它与咸的鳕鱼一起做菜,菜名直接就叫“Ackee & saltfish”,这道菜是牙买加国菜。

在各种牙买加旅游的宣传册中,都会提到这道菜,说是离开了牙买加,你绝对不可能在别的国家吃到它。

我深深后悔没有在夏浦的咖啡教室品尝那份甜点,那天有好几种牙买加特色的甜点,有用红色的大香蕉做的,也有以番荔枝、百香果之类为馅的,其中一份是用一种我从来没听说过的水果和咸鱼一起做馅,我一听就失去了食欲。水果和咸鱼,哈哈,比如苹果和带鱼做一道菜,你想吃吗?再比如猕猴桃和秋刀鱼肉做的酱,关键它还是配咖啡的甜点,简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终究我还是吃到了这道黑暗的“Ackee & saltfish”, 也见识了完全成熟的阿基果。

从鲍勃 · 马利博物馆出来,去戴文(Daven)大宅吃据说是牙买加最好吃的冰激凌,几乎所有牙买加旅行宣传都会推荐这个地方。戴文大宅是一个精致的商业区,是富人们来的地方,安保很严。我看到一棵树上有 一株附生的兰花正值花期,拿出相机来拍照,很快就有保安上来阻止。

宅子对面有一片空旷的草坪,草坪的前方有大树, 远远看去,树上挂着红色的果实,我推测那就是阿基果。此时大风,我朝大树走去,想碰碰运气,也许有果实被吹落下来。果然,地上有不少阿基果,都是完全成熟而且裂开的,露出了三个连着奶黄色果肉的黑色大种子, 当地人的形容就是“像人打哈欠露出牙齿”。

吃完冰激凌,行程转往牙买加北边的海滩,入住度假酒店,这也是我们蓝山咖啡考察行程的终点。酒店有自助餐, 我见到了“Ackee & saltfish”,义无反顾来了 一份。

“Ackee & saltfish”看上去像西红柿炒蛋炒咸鱼。阿基果肉吃起来像什么呢?质感像豆腐,但没有豆腐的那种丝滑,还有一个形容是像猪脑,这样说也许感觉不那 么舒服,但的确更精确一些。虽然它的种名 sapida 有咸 味的意思,但它本身没什么特别明显的味道,风味主要还是来自咸鱼和其他的配料,除了西红柿,还有洋葱。

问了一下在准备餐食的服务生,这样子是不是还有毒。她说,阿基果在入菜前还需要用盐水和牛奶煮至半熟,或者要用黄油煎一下,也不是说这样处理过就能保证完全无毒,可能还是会有些小毒,只不过对人无害,可以放心大胆地吃。

这有点像吃什么呢,在心理上,像是吃河豚,就冒着一点点风险,要相信厨师今天心情不错。

02

斑兰蛋糕

没想到在新加坡买斑兰蛋糕的人会那么多,若是离境前在机场购买,到了下午还会缺货,特别是在 T1 航 站楼,因为机场的大花园星耀樟宜就在那儿,人太多,卖得更快,所以有人赶在登机前又跑去 T2 购买。

日本有一个巧克力品牌,叫白色恋人,主要面向游客,在机场的商店柜台,把商品堆高,铺满店门口,视觉冲击力大,离境客人看到了,总归会买上几盒,正好 把剩余的日币用掉。几年之后,这种巧克力竟然成了日 本旅行必备的伴手礼,去日本旅游回国时一定要带上几 盒,送人完全不会有错。

新加坡的斑兰蛋糕虽然没有将商品堆高营造效果, 但已经差不多成为“白色恋人”,只是我至今不知道它的牌子,记忆点完全只在斑兰上。相对来说,白色恋人成为日本的伴手礼毫无道理,但斑兰蛋糕成为新加坡的伴手礼完全合乎逻辑。

斑兰应该就是新加坡的特产,或者放宽一点说,是东南亚的特产。但斑兰是什么,连常去新加坡的同行也 说不清楚,只知道是很有新加坡特色的一种植物,在新加坡的很多美食中会用到。我也不纠结,人都到了新加坡,总能搞清楚。

有一天早上,去逛福康宁公园。这个公园就在市中心的一座小山丘上,有一些历史纪念地并修建了几个小花园,其中一个叫香料园(Spice Garden),我就直奔那里。里面种了肉豆蔻、豆蔻、蒌叶之类的香料,都有标牌,有简单的介绍。若热爱东南亚美食,抵达新加坡,先来这里一趟,了解一些本地植物,再看到那些黑暗料理式的酱料配方时,心情便会明亮许多。

偶然看到一块介绍植物的牌子写了 Pandan Leaf, 还配了两张图,一张图是植物的叶子,另一张图是一块绿色的蛋糕,这不就是斑兰蛋糕嘛。对照图片,牌子的边上种的一大片植物应该就是 Pandan Leaf 或者说斑兰, 这种植物长得不高,草本,叶如甘蔗叶,或者如宽一些的茅草叶,长剑形,非常眼熟,让我想起东南亚美食中常用的香兰叶,也在新加坡很多地方见到过。

我还在空气中闻到了一丝淡淡的糯米香,或者说是糯米粽子的清香味。几天来对这种香味已是非常熟悉,在新加坡四处逛,走着走着, 一阵风来就能闻到。在南部山脊徒步的时候,在很长一段路上都有这个味 道,我还问同行的人,也都说有闻到。现在想来,那 就是斑兰叶的味道。看来斑兰在新加坡是一种很普遍 的绿化植物。

我扯了一小片叶子尖,用手指将它碾碎,闻了一 下,竟然没有香味,只是普通的青草味。隔了一会儿再 闻手指,哇,好闻的粽香。看来它需要与空气接触一会 儿才会散发香味。而且这个香味残留在手指上,持续了 大半天。

牌子上也标注了学名 Pandanus amaryllifolius,有拉丁名就容易确定植物。Pandanus 就是露兜树属,属名来自马来语的 pandan 或 pandang,意为“惹人注意的”, 也就是很常见的意思,读音与“斑兰”近。这个属下有 一种我比较熟悉的植物—露兜树,在西双版纳和海南都见过,在热带的海边经常看到。我对它的果实留有印象,很大一个,像是很多香蕉合成的球形,也像个地雷,有些奇特,成熟了是橘红色的。它的树干上还会长气根。当地人说露兜树的嫩芽可以吃,可见这个属的植物都有美食方面的潜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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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康宁公园香料园里见到一棵巨大的雨树,树上布满了蕨类植物、凤梨和兰花,

树下则是一片斑兰,风吹过能闻到糯米香

Pandanus amaryllifolius 在《中国植物志》上写作香露兜,也有叫板兰香的,这个板兰应该就是斑兰的另一 个写法,名字都带香,可见香是它的特色。书上介绍它说“叶有粽香,磨碎加米中蒸食”。

再细查其他资料,发现这个香露兜在新加坡甚至整个东南亚都很有名,很多美食里都有它,比如椰浆饭、 叻沙、娘惹糕点。有些人家煮饭时一定要放一片香露兜的叶子,煮出来的饭又软又香。这与香兰叶的用法几乎一致。还有东南亚菜里的香兰叶鸡,用的应该也是斑兰叶,或者说香露兜叶。

我在新加坡的机场最终还是买到了斑兰蛋糕,不过并没有吃出粽香来。看了包装上的介绍,只说蛋糕的绿色来自斑兰叶。所以,没有理由卖这么好啊。

两年后,在海南的一个热带花园里,我得偿所愿,尝到了斑兰的粽香。花园有植物研究所,栽种各种热带经济作物,除了各种香料植物,还有香豆荚、可可、咖啡, 也有斑兰。花了大半天时间逛完,最后坐到花园里的一家冰激凌店休息。店里提供各种口味的冰激凌,其中就有一款斑兰冰激凌,淡绿色,有淡淡的粽香,好吃极了。

03

橘生哪儿都不是枳

秋天,橘子、芦柑、橙子、金橘吃得多了,突然想起来一个少见的同类植物,枳,就是“橘生淮南则为橘, 生淮北则为枳”的那个枳。

说起来我应该是吃过枳的,不是鲜果,而是混在中药方子里喝到过,方子中有一味“枳壳”,起消食化滞 的作用。至于什么味道,中药哪有不苦的呢?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淮北则为枳”,这个说法肯定不对,橘就是橘,种哪儿都还是橘,橘生淮北变不了枳, 往往会被冻死,难得结果,顶多就是难吃。倒过来,枳就是枳,即使在淮南也有很多栽培种植,再怎么培育也 不会变成橘,继续往南,挪到广东也还是枳。

栽种枳当然不是为了吃鲜果,也不一定是为了做药,更多是作为篱笆或是围场植物。有一年夏季去武夷 山度假,走出酒店四处闲逛,看到了一人多高的枳树, 整排围住了一个园子,让人望而生畏。以枳为篱,不仅 能遮挡视线,最大的优势是无论如何外面人也进不了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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枳结的果,晒干后也就是枳实

现在常用珊瑚树为篱,大叶子,四季常绿,耐修剪, 遮挡性好,仅仅是为了视觉上的隐私,你要硬挤,总还 是能找到缝隙挤入,猫狗进出更不在话下。我家的狗子, 年轻的时候就常常挤过珊瑚树篱笆跑出去,视若无物。但是枳围的篱笆,不要说人,猫狗见了都腿软。枳的枝 条扭曲,上面布满尖刺,且不是软刺,它坚硬如铁钉, 即使稀疏,亦可拒人在外。过去为了防野兽而修篱笆, 首选就是枳,即使鲁莽的野猪冲过来,一头撞上,也定 是头破血流,也许会一命呜呼,自送猪肉。

我也种了几株枳,来自朋友送的柠檬嫁接苗。这几棵柠檬的枝条嫁接在枳上面,柠檬不怎么耐寒,但作为砧木的枳耐寒,如此,即使在偏北的地区柠檬也能勉强生长,柠檬生淮北亦可勉强生柠檬。橘生淮北为枳,其实说的是大部分柑橘类植物主要长在南方,过了淮河往北方去很难生存,怕冻,勉强存活,结的果也类似枳一样难吃。枳是类似橘的植物里面比较适应北方气候的。通过嫁接,利用耐寒的枳为主干,让柑橘植物借其生长,可以勉强抗冻,至少主干和根系能熬过寒冷。不过嫁接在枳上,要及时清理砧木上长出来的枝条,若不去掉,作为亲本的枳条定是野蛮生长,获取大部分的养料,嫁 接的枝条将因为难获养料而枯萎。我的枳就是柠檬枯萎后得来的,鸠占鹊巢,鸠亡鹊归,枳最终回归为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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玳玳的花,白色,芳香

枳很能开花结果,有点像金橘,从春到秋开花不断, 花与橘、橙一样,白色,花型稍不同,花瓣褶皱,花香也弱。我将几棵从柠檬那里还回来的枳种在院子靠近路的一侧,倒也不是为了防人防野兽,只是意思一下。

枳结的果没法吃。无须尝试,硬邦邦一个,自古记载就是不堪吃,酸、苦、涩,皮厚、肉少、籽多,比绿 化带中见到的柚不柚、橙非橙、橘也不是橘的东西还要没法入口。枳果入药,所以我吃过的枳是炮制过的。但是翻看本草书,发现道地药材的枳壳用的不一定是枳, 更多的是酸橙。酸橙是一种像玳玳的植物,或者说两者基本上无差,只是变种。比较有名的是商州枳壳,商州就是江西新干县,当地产酸橙,取用未成熟的果,切半炮制。可见在药材商那里,酸橙即使生淮南也成了枳

枳壳名壳,并不是外壳的壳,不是只用它的皮,而是连着果肉的。只用皮的话,有点像陈皮。陈皮便是一 种橘子皮,最有名的是新会产的陈皮,在很南方的广东。

04

西番莲的百香果

春节在越南旅行,住在芽庄的自由中心(Liberty Central)酒店,早餐的自助餐有百香果,紫红色外壳的品种,每天要去得早才能拿到,晚了,要么没了,要么剩下一个两个干瘪的、卖相不好的果在那里,提醒你,“下次要记得早起哦”。

领班是一个会说几句中文的腼腆小伙,我问他百香 果还会再有吗,他进厨房拿了一个来给我,但餐盘上硬 是不再添加。

百香果很酸,对切,挖一勺瓤来吃,有些过分。当然很多人都这么吃,还吧唧吧唧把籽给咬碎了,说籽的营养特别好,富含高级蛋白。要是没有那么酸,我也可以尝试。一般介绍百香果的文字,都会说它含有香蕉、菠萝、柠檬、草莓、番桃、石榴等上百种芳香,我的味觉和嗅觉没这么灵敏,分辨不出这么多来,但它香味的确复杂。

百香果放入酸奶中拌着吃,或是兑果汁喝,特别是加入到芒果汁中,好喝程度直接就是一个涨停板。

实在不明白酒店为什么要限量提供百香果。在热带地区,百香果是容易获得的水果,市场上卖得也不贵。它的植株叫西番莲,虽然原生地主要在中南美洲,但现在普遍在热带地区生长,而且生长很容易,常常能在热带的花园见到西番莲,花果同期,产量不低。我在越南的旅行中,多次见到西番莲,胡志明市、邦美蜀,在芽庄也有见到,开着花,挂了果。也许是因为多消耗一个 百香果就意味着多一罐酸奶被吃掉,甚至被多喝掉一杯果汁,这样算下来成本的确高了不少,而且通常人们吃 完早餐还会再顺走一个百香果。但无论如何,自助餐厅的营业时间还没结束,餐盘就空了且不再添加,有点过分。若从一开始就没有,无从说起,那也就算了。但它出现过,还剩下一两个干瘪的在那里,是要告诉我们,“呐,还没拿完呢”。而且他们的厨房里实际上还有,我这不是就要到了一个吗。

也许,他们是在鼓励我们这种爱百香果的人要早起吃饭。这真是一个积极的方法,百香果就是 passionfruit 嘛,只有一早起来充满 passion(热情)的人才能吃到。

话说回来,若餐厅有百香果,我是真的会顺走一个甚至两个的,回到房间,把果子切开,开一瓶水,挖果肉放进去,加一点咖啡台上的砂糖,晃匀了,正好一瓶芬芳甜蜜的饮料,出门可以带上。如有蜂蜜,堪称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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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伦比亚龙珠果在热带是野花野果一般的存在,它的花也是时钟一般,

果实外有 一层蕾丝般的苞片,比较特别

芽庄的马路边有一种水果店,摆满了各种水果,但不单独卖水果。它其实是现榨果汁店,当场选择水果, 然后榨汁,无论你点什么水果榨汁,最后多加一个百香果进去,果汁的好喝程度就会翻倍提升

百香果是果汁之王,只可惜要南方甚至热带才出产。

第一次吃百香果蛋糕是在泰国的甜品店,觉得这芳香是刚从枝蔓带来的,表面还粘着几粒百香果的籽,软软地一口咬下去,果味从牙齿触到了牙龈,碰到了舌苔, 软塌塌的,命都要被带走了。当然,现在国内糕点店里常有,一点不稀奇,但是产地直接出品,感觉总是好很多。

百香果是西番莲的果实,这样说不够确切,百香果是西番莲科西番莲属下某几种植物的果实,原生的主要是两种,一种果皮黄色,一种为果皮紫色,各有优缺点。 黄皮种的果大,果汁丰富,但是香味相对少一些,也非 常酸。紫皮种也叫鸡蛋果或紫果西番莲,它的香味特别丰富,也甜一些,但是个小,果汁含量少一些。所以现在市场上常见的是它俩的杂交种,果皮紫红色,果汁含 量高,香味丰富,甜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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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香果的花,一层一层似精密仪器,让我想起江浙一带常见的油点草的花

西番莲属下有好几百种,有些果实长得特别,比如有一种哥伦比亚龙珠果,个小,是西番莲中长相最奇特的,因为果子外面多了一层碎碎的苞片。这种龙珠果在热带地区逸生,我常在路边荒地上见着,它的果实甜而可食,就是小了一点。

百香果虽然以香味著称,但是植株西番莲的花却没有香味。很多花园会种西番莲,因为它的花实在太不一般了。我看到它的花就会想起江南一带常见的油点草, 它的花也似复杂的机械零部件组合。

西番莲花像是一只表盘,时针、分针、秒针都有, 下面还有一层,是五根针的,其实是雄蕊和花柱,所以西番莲花也被叫作时钟花。这种表盘还有不同的颜色, 深紫色、红色、淡紫色、白色都有, 还有不同色的搭配。不同种的花瓣也有一些变化,有些花瓣大一些,有些短 小一点,有一些还反转往后。

现在,即使不在热带地区,也能在超市里买到百香果,但西番莲花没办法看到,也许植物园的温室里有。

本文摘编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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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是看花人》

作者: 李叶飞

出版社: 湖南美术出版社

出品方: 浦睿文化

出版年: 20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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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 飞起来的各种东西

配图 | 书中原图

主编 | 魏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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