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体是小宇宙,人体是小天地,人体也有一年四时之运转,顺畅则生,逆堵则亡。

一、冬-多寒证

肾少阴、膀胱太阳寒水应冬。坎属阴,阴中有阳。肾水中有火(包括先天命门火),坎中有离。病则为寒证,无寒热错杂,易辨别,如玄武汤证。极寒证-肾中阳灭,阴邪独据,即是坎变坤,阳绝而亡。

肾火上奔或雷火上奔之实证,即是坎变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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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春-多寒热错杂证

冬为一年之尽,接下来到了“阴极阳生”的关键节点——春。

肝厥阴、胆少阳相火应春。巽与震,同主春。

由冬到春这个“阴极阳生”的转换,是一个大周期的“死而复生”的关键节点。这个转换过程可分成两个阶段:

初生阳不足-震卦,易病厥:阴为主、阳潜藏未显的阶段:外寒而内火郁。如果是病理状态,外寒入里,紧紧郁闭内生之少阳,就会出现厥症,如《伤寒论》里的“厥深热亦深”。厥后如果能发热则病能愈,厥后如果脉不出则病不愈,甚至会死亡(因为阴极而阳不生)。这是阳气在积蓄的过程。此阶段以手足厥冷为主,但伴见体内火郁之症,如《伤寒论》厥阴病的“消渴”、“气上撞心”等症状。如果没有火郁症状,只是厥,那就是纯寒证(如四逆汤证),不是厥阴病。厥阴病的基本方是伊尹阳旦汤——阴尽阳生,祛寒且升阳,特别是对于阳初生不足(震卦象)之病证,更是切合。

初生阳太过-兑卦,易病发热:1、厥止而发热,如阴阳均衡,正气与邪气拉锯,则出现《伤寒论》里的(先厥三日)后发热三日,(先厥五日)后发热五日等情形。2、如果(先厥三日)后发热二日,这说明病加重,因为阴寒比阳气更强——这是震卦象。3、如果(先厥三日)后发热四日,则说明病向愈,因为阳气比阴寒更强——这是兑卦象。此阶段是过去厥时阳气在内积蓄后,发泄而出的过程。此种发热是肝胆火郁之热,是由内而外出之热,而非阳明热(由外而内侵之热)。

春温病机:春震之阳,即是冬坎之阳的升发;春震之阴,即是冬坎之阴的残留。“冬伤于寒,春必温病”,冬寒克伤肾中阳气,至春时,阳气升发之力不足,郁而发热,这是温病的根本病机。温病有轻重:阳郁轻,发热不剧,则为轻证;阳郁重,发高热,出现高热神昏,或热极生风等证,则是重证。(在内伤病中,内郁之阳气如果亢盛,则会出现雷火上奔之实证,但这是内伤病,而非温病。)

乌梅丸证是厥阴病之蛔厥证,方中寒热并用,用大堆温热药以祛寒,也用黄连、黄柏以泻内郁之火。

当归四逆汤证是厥阴病之肢厥证,方中寒热并用,用大堆温热药以祛寒,也用通草以泻内郁之火。

“阴极阳生”是生命大周期末后的大转换,犹如旧的一年转换到新的一年。由冬到春、旧年更新这个“阴极阳生”的转换,是一年四时中最难的一次转换,比其它转换都要难。其它的转换,比如由夏转秋(在五脏而言是由心脾转至肺),这个转换相对容易一些,虽然也有可能中断(而导致人死亡,比如肺太热而导致死亡),但其难度毕竟比冬转春要小。所以,厥阴病的危险程度非常高,诊治不当,极易死亡。

如果把一天比作一年的话,那么,凌晨就是“春”天。中国传统古籍讲:“天开于子,地辟于丑,人生于寅。”就是说人的生命始于“寅”(早上3-5点)。现代医学发现:凌晨4点,人的脉搏最弱,心跳最慢,意外病亡多发于此时段。这印证了“人生于寅”的说法,也印证了“春、肝厥阴与胆少阳”这一“阴尽阳生”、“起死回生”在转换的关键意义。

三、夏-多热证

心少阴、小肠太阳寒水应夏。离属阳,阳中有阴。心火中有水,离中有坎。病则为热证,无寒热错杂,易辨别,如朱鸟汤证。极热证-离中阴灭,阳邪独据,即是离变乾,阴绝而亡。

心水成涝,即寒水凌心之心衰实证(如李可老中医之破格救心汤证),即是离变坎。

四、秋-多寒热错杂证

由夏(长夏)转秋,是一年正中间之转换,其转换难度仅次于由冬至春、一年更新的大转换。因此,这一转换也容易多发疾病。

阴生不及-巽卦,易病燥热:一阴内生,阳渐遁退潜藏。此时如阳热“不愿退出历史舞台”,阳邪内伐,则易伤内在初生之阴,出现白虎汤证、承气汤证,此时之巽卦有变成乾卦(厥阳无阴)之可能,因此要“急下以存阴”。伊尹阴旦汤证(包括《伤寒论》之小柴胡汤证)也呈巽卦象:外阳内阴,外发热,而伴有内寒的征象(巽卦之初爻为阴),如胃纳不佳等。但这种外热是心包热、胆火不降之热,而非阳明实热,这是《伤寒论》中的少阳证,可用伊尹阴旦汤——阳气升发太过,虚而浮越,居高而不降,所以此时要扶阴、敛阳。温病中的热极生风、热入心包等病症,多数也呈巽卦象。因此,同样呈巽卦象之病,要分气分、血分,要看不同的脏腑、经络。

阴生太过—艮卦,易病内寒:一阴内生而太过则变二阴,二阴剥一阳(艮之上爻),则易病内寒,出现上热下寒、外热内寒之寒热错杂证,如青龙汤证之咳喘(伴发热,因艮之上爻为阳)等。

五、长夏-多寒热错杂证

长夏本是“杂合”之时,因此也多寒热错杂之证。

一般可这样区分:

寒明显,热可忽略——冬,坎

热明显,寒可忽略——夏,离

寒热错杂,内热外寒——春,震,兑

寒热错杂,内寒外热——秋,巽,艮

寒热错杂,内外难分——长夏,多卦象杂合

炎黄国医研学者吴越

2024年10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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