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后宫的妃子一夜之间死了大半。

皇上对我说：“她们的孩子，你随便挑一个去养吧。”

十五年后，我扶持楚岚登基，没成想他直接毒死了我。

重生之后，我回到了收养他的那一日。

这次，我选了他身边的公主。

他却直接跪下求我，双目泣血：“母妃，您应该选我啊。”

让我没想到的是，六年后，我收养的公主也要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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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有人轻轻哼着一首歌谣，我感觉自己如在梦中。

最后有个声音说：“母妃……不，柳娘娘，晚安好梦，早点回家。”

2

周公公尖细的嗓音让我回了神，“贵妃娘娘，您看哪位皇子公主最合心意？”

后宫的妃子因为时疫死了大半，现如今，我是剩余妃子中位分最高的。

我打量着眼前的孩子们，十二岁的楚岚依旧耀眼，只是他眼中的期待让我心生寒意。

上一世，我选的就是楚岚。

为了让楚岚当上皇帝，他学到多晚，我就熬着汤，陪他到多晚。

教他练武的师父很严厉，我就陪他一起练，我体力不支摔过好几次跤，导致膝盖损伤。

皇上驾崩，夺位时我陪楚岚出生入死。

我为他挡过一支流矢，暗箭正好擦过心脏，我差点就死了。

但是，楚岚却在登基后赐我一杯毒酒。

他说他此生最恨的人就是我。

“你连孩子都生不出来，却过得比我母妃好那么多。”

“后宫死了那么多妃子，偏你没事，为什么死的是我母妃，不是你？”

“我母妃不得皇上宠爱，偏你还要拆散我和念青。”

他口中的念青，是定远将军府的嫡女，可她是个心术不正的。

原来十五年的养育之恩，都喂不熟白眼狼。

那个时候我三十七岁，身体已如风中残烛，楚岚很轻易就把毒酒灌进了我嘴里。

毒很快生效，我只能安慰自己死得还算体面。

3

周公公见我犹豫不决，开口道：“五皇子最是聪明伶俐，勤勉刻苦……”

“本宫知道。”我出声打断了他。

楚岚是林昭仪的儿子，只是林昭仪不详，一连三个孩子都是刚出生就死了，只有楚岚活了下来。

皇上把楚岚交给皇后抚养，只是皇后也在时疫中死去。

被我打断后，周公公讪讪闭嘴。

正巧我看到了站在最末尾的嘉宁公主，她的眼神让我想起小时候的自己。

我看着她的眼睛，开口道：“嘉宁，你可愿意跟着本宫？”

周公公听后大惊失色，嘉宁的生母是冷宫废妃，她在一场事故中被毒哑了嗓子，说不出话，皇上不喜欢她。

上一世，没有妃子愿意收养不得皇上宠爱的嘉宁公主。

我陪楚岚练武受伤后，只有嘉宁公主天天来看我，给我喂药喝。

嘉宁公主十五岁就被皇上送去和亲，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

此时的嘉宁公主不过九岁，她比着手势说愿意。

但楚岚似乎不愿意了，他大步走到我身边，“母妃，您应该选我啊。”

周公公也有些着急，在一旁劝道：“五皇子去娘娘宫里，应该是最省心的。”

我斜睨了他们一眼，随后看着楚岚道：“五皇子，你应该喊我柳娘娘，嘉宁是女孩，年龄也比你小，自然需要人照顾，这你也要争？”

我走到嘉宁身边，把她抱起来，她太轻了，宫里的人都势利眼，嘉宁很少有吃饱饭的时候。

嘉宁小心翼翼地抱着我的脖子。

楚岚还是不死心，挡住我回宫的路，“柳娘娘，我会帮您照顾嘉宁，我也一定不会给您添麻烦。”

不会给我添麻烦？上一世楚岚给我添的麻烦可不少。

我笑着说：“既然五皇子这么懂事，必定能照顾好自己。”

4

当晚皇上就来了我宫里，知道我选的是嘉宁公主后，他似乎有些不悦。

“朕还以为你会选楚岚那孩子。”

我佯装叹气道：“臣妾福薄，实在无缘照顾五皇子。”

我是生不出孩子的，皇上曾经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每天给我吃带有麝香的食物。

我是丞相的嫡女，他不会让我生出孩子的。

知道真相后我并没有崩溃，皇上对我心有愧疚，所以什么都依我。

皇上握着我的手说：“既如此，你便好好照顾嘉宁，女儿家应该更省心。”

嘉宁确实省心，虽然年纪小，起床穿衣，刷牙洗脸这样的事都能自己完成。

也从来不挑食，做什么吃什么。

这天嘉宁从外面回来，脖子上有一道红印，她的眼圈红红的，八成哭过了。

我问她是谁干的，她也只是胆怯地摇摇头，比着手势说没事。

后面几天我都跟着嘉宁，她跟几个同龄的皇子公主一起玩，也确实没有人欺负她。

我一出现，这些孩子就散去了，我回头看，发现楚岚就站在不远处。

那些孩子怕楚岚。

我不由分说抱起嘉宁，走到楚岚面前，他也不躲，眼睛直直地看着我。

“五皇子为何在这？不应该在翰林院温书吗？”

“劳娘娘费心，已经温过了，都是些简单的内容。”

还是这样狂妄自大。

我选了嘉宁后，楚岚没有被嫔妃收养，听说是他自己不愿意。

楚岚把拎着的包裹打开，是几个石榴，“嘉宁妹妹喜欢吃石榴，这是我早上去摘的，请娘娘一同带回去吧。”

我心中警铃大作，嘉宁脖子上的红印，应该就是楚岚掐的。

那天嘉宁穿的衣裳沾到了石榴汁，石榴汁很难洗。

楚岚这样，简直就是明晃晃的挑衅。

我面不改色地抬手打翻了包裹，石榴滚落一地，汁水迸溅，散发出淡淡的果香。

“五皇子，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不要在这里献假殷勤。”

楚岚有点呆住了，“柳娘娘，您就这么不喜欢我？”

我没理他，抱着嘉宁径直回宫，嘉宁大抵被我吓到了，回宫的路上一直在哭。

我拿了一个小拨浪鼓哄她，她比着手势问我，我为什么对五哥这么凶。

5

我看着嘉宁的眼睛，不解地问：“你脖子上的红印，不是五哥掐的吗？”

嘉宁摇了摇头。

“那是谁？你跟母妃说，母妃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嘉宁听罢又没有反应。

我叹了口气，让嬷嬷带她去洗漱。

无论我怎么追问，嘉宁都不说，所幸之后嘉宁的脖子上没有再出现红印，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又过了一个月，太后找我操办选秀的事，选秀完全是太后的意思。

皇上说自己有楚岚这个聪慧的儿子，不愁后继无人，再等个合适的时机把我晋为皇后，这样就足矣。

但是太后不同意，皇上整天忙于朝政，我又忙着照顾嘉宁，他身边连个说体己话的人都没有。

我去慈云宫的时候，楚岚就站在太后身边，到底还是太后收养了他。

“贵妃，哀家老了，眼睛不中用了，皇上对选秀的事也不上心，你若看到好的就留下，哀家相信你的眼光。”

太后怕我忙不过来，让楚岚来帮我。

上一世，楚岚钟爱的定远侯嫡女周念青也来参加了选秀。

我心里清楚，就算我再不喜欢他，也不能这样夺人所爱，我便没有留下周念青的牌子。

只是后来我也没有让楚岚娶周念青，因为我亲眼看见周念青喂嘉宁喝药，嘉宁喝过之后痛苦万分。

楚岚不相信我说的话，他恨我拆散了一对有情人。

这一世不一样，我没有丝毫犹豫，留下了周念青的牌子。

楚岚神色明显变了，他艰难地开口：“柳娘娘，您为什么要这样苦苦相逼？”

为什么呢？大概是那杯毒酒让我的身体太痛了，不过再痛，也比不上我的心痛。

入宫第一天，周念青来给我请安。

请完安后她也不走，而是笑脸盈盈地问我：“娘娘，您还记得我大哥吗？他叫周怀墨。”

“周怀墨？”

仅仅是念出这个名字，我的大脑就开始混沌起来，脑中不断地闪过一个片段。

我看见一个少年将军躺在血泊里，他身披战甲，即使躺在血泊里，也意气风发。

6

周念青走后，我头疼的毛病又犯了。

我睡了好长时间，醒来的时候，嘉宁正在用毛巾给我擦脸。

见我醒，她忙打着手势说，不要生气了。

我坐起来，头很晕，嗓子也很干，“嘉宁，我没有生气。”

嘉宁听后放松了不少，给我递了一杯水。

她的身上有石榴的果香。

“五哥来过了？”

嘉宁犹豫了一会，还是点了点头。

“嘉宁，你们是兄妹，我不能斩断你们之间的血缘，但我不让你们来往，都是为你好，等你长大就明白了。”

嘉宁听得似懂非懂，是啊，她才十岁，怎么会懂呢？

用晚膳的时候，皇上来了。

“鸢儿，是朕没用，这么多年也找不到人治好你的头疼。”

当柳妃太久，我都快忘了自己的名字。

我叫柳鸢，我不喜欢自己的名字。

我笑着转移话题，“皇上可还满意新入宫的佳人？其中有位周美人，臣妾和太后都很满意。”

皇上听后没有说话，她的眼底氤氲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他说：“鸢儿，朕是真心爱你的。”

“臣妾说这番话没有别的意思，而是真心希望皇上能开枝散叶。”

这顿饭，皇上再也没说一句话。

临走前，他对我说：“岚儿那孩子孝顺，主动说要来给你侍疾，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他去做，岚儿还能帮忙照顾照顾嘉宁，你就好好休息，不必太操劳。”

楚岚楚岚，哪里都是楚岚。

皇上也是一番好意，我只得应下。

踏出门时，他一时兴起，抱起在院子里玩的嘉宁，往上掂了掂。

他回头，笑着对我说：“在贵妃这儿重了不少，定是吃了很多好吃的。”

嘉宁也笑着点了点头。

随后皇上神色一变，收着力气掰开嘉宁抚着脖子的手指。

“嘉宁，你的脖子是怎么回事？怎么有这么多红印？”

7

嘉宁有些慌乱，连手势都比得乱七八糟的，她说自己被蚊子咬了，脖子痒。

皇上没有细问，派了最好的太医来。

我觉得嘉宁这是心病，我守了她这么多天，脖子上的红印，只可能是她自己弄的。

这几日，都是楚岚在照顾嘉宁。

我怕他下毒，入口的东西一定会用银针测。

楚岚见我这样，直接以身试毒，都没事。

今天他喝完一口汤，笑着说：“娘娘放心，真的没事。”

没过一会，他就口吐鲜血，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太医来得很快，楚岚中的毒不会直接危及生命，但是会伤脑子。

有人要害我，但是最有可能害我的人，中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