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瑾年一顿,想起她喊过他的名字。
“你知道我是谁?”他习惯性的心生警惕。
“嗯,前两天你回来的时候,见过,听人说的。”凌雪声音软软地回答。
章瑾年猝不及防地转身,声音微哑:“哦……那你先泡着,好了跟我说。”
他也没远离,从柴火棚里拽出个大树根,挥起斧子劈柴。
他劈柴,凌雪就趴在缸沿上看。
劈个柴而已,用得着这么恶狠狠的嘛,好像要吃人一样……
挂在西山上的日头渐渐落下,小院光线昏暗,水缸里的凌雪打了个喷嚏。
正在扎篱笆的章瑾年背影一僵,转身问道:“怎么样了?”
药效已经过去却不舍得离开的凌雪实在装不下去了。
她其实就是想多待会儿,跟他说两句话,偏偏这男人在她眼前忙忙碌碌,柴劈了,地扫了,门修了,就连篱笆墙都快被他扎成铜墙铁壁了,就是不肯过来看看她,跟她说两句话。
算了,她早知道他是什么人,不生气。
她毫无预警地站起,语气里满是欣喜:“好像已经好了。”
章瑾年飞快垂眸,刚刚那画面,却已深刻脑海。
“章瑾年,你能扶我一下吗?”凌雪一脸为难的问。
章瑾年看看那半人高的大水缸,面色僵硬地走过来,稍一用力就把凌雪从水缸里拎了出来,然后又飞快收手。
“谢谢。”凌雪乖巧道谢,又怯怯地问他借厨房一用。
她衣服都湿透了,得烤干了才能回去。
章瑾年点点头,先去厨房把灶里的火点着,然后示意她可以去烤火了。
等凌雪进去,他立刻把门关了。
凌雪:“……”
第一天,她忍了!
不能再过分了,再过分,他肯定要起疑。
衣服烤干的时候,天彻底黑透了,凌雪低眉顺眼、客气地跟章瑾年道别,往知青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