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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一定年纪,下酒的故事多了,喝酒的朋友却少了。

二十几岁,相信书上说的天涯何处不相逢,可兜兜转转后,人生终要落到“天下没有不散筵席”这八个字上。

是啊,少年只喜高朋满座,客似云来,中年才觉知交零落是常态。

原来,不管是发小玩伴,还是同窗密友,抑或是工作同事,我们留不住任何关系。

01

对于朋友,总有金庸式、古龙式的浪漫遐想。

想像乔峰、段誉、虚竹三人一样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很是痛快。

也像陆小凤有知己花满楼,有挚友西门吹雪,也有损友司空摘星,有事只管开口,没事时呼朋唤友,热热闹闹。

但生活不是江湖,少有两肋插刀的义气,多的是各取所需的利益。

对成年人来说,价值就是最深的感情。

作家雾满拦江有个朋友,父亲在某事业单位身居要职。

仗着父亲的声望,这位朋友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身边围绕着不少知己好友。

可当他父亲退休后,他所谓的朋友全都消失了。

他生意遇到难关,去找那些之前跟他称兄道弟的朋友寻求帮助,得到的不是拒绝,就是冷脸。

朋友感叹:人与人相处,感情是不牢靠的,好处才是实打实的。

一切稳固长久的关系,都是因为利益,而大多数关系的结束,都源于利益的消失。

社会学家布劳曾提出过一个观点:每个人,都是要从人际关系中获得报酬的。

所谓报酬,就是利益的交换。

你能带给我好处,我能等量回报,价值交互形成闭环,这个体系才能长久稳定地运作。

在同一个单位,你们形影不离,说各种掏心窝子的话。可是一辞职后,老死不相往来。

合伙进行创业,你们称兄道弟,同吃同住,等散伙后就相看两厌,少有寒暄。

社交最后都得回归个人价值。

没了利益的捆绑,少了价值的链接,身边的一些人就如秋后的落叶,风一吹,就飘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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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国庆长假,我约了一些老友相聚。

读大学时,我们会一起去学校旁边的饭店聚餐喝酒,摇着骰子,扯着嗓子,好不快活。

聊起任何一个话题,每个人都可抛梗与接梗,像是开了闸门一样,说话滔滔不绝。

后来毕业后,各归于人海,甚少联系。

因此,我们对于这次的相聚都有点期待、有点憧憬。

可等上了酒桌,中间居然几度冷场。

他说一些家庭的琐事,其余几人客套附和几句,便索然无味。

我谈一些我工作上的糟心事,别人不想听,也不关心,我也就打住了话题。

桌上人不是回忆人,杯中酒没了滋味,我们心照不宣地早早散了场。

至于下次什么时候再聚,谁都没有开口说。

曾经酒逢知己千杯少,后来话不投机半句多。

原来,真正的距离是山水难相逢,更是人与人之间的三观与心性。

鲁迅与玩伴闰土,两个人年纪相仿。

闰土管他叫“迅哥儿”,带他雪地捕鸟、海边拾贝、看跳鱼儿。

三十年后,再次重逢。鲁迅本以为可以重温旧日美好,可闰土却张口叫了一句“老爷”。

一层厚厚的障壁隔在两人之间,再也找不回当年的友谊。

岁月在变迁,我们都在变化。

在不相见的日子里,各有各的缘法,也各有各自的揪心之处,我们彼此的生活与世界,都不再理解。

最后,你会觉得相见,不如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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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有时觉得,人生就是一场场折柳送别。

光阴逆旅当中,仿佛存在着一座座杨柳依依的渡口,有人离船而去,有人登船作伴。

在每一座渡口,我们走向一条不同的路,各奔前程。

从这以后,不同的际遇、不同的身份,镂刻着不同的人生。

无论我们如何不愿承认,很多时候,这一刻,就是一段关系的终点。

罗翔在《十三邀》里和许知远有场经典对话。

许知远问:“你最要好的朋友在干吗?”

罗翔答:“小时候最要好的朋友,现在都不联系了,他们觉得我混得好嘛。”

许知远恍然。

可以共青春,未必可以共成长。

人间枝头,各自乘流,各有归舟,可能是混吃等死,可能是小富即安,也可能是飞黄腾达。

你们是亲密无间的发小,一个人在老家守着一份钱少事也少的工作,养家糊口;另外一个人去了大城市,咬着牙往上爬。

你们是一起逐梦的同学,几年后,一个人挣扎在底层,看不见出路在哪里;一个人有了几分薄名,有了些家底,颇为风光。

于是渐行渐远,成为一种必然。

人到中年,不见旧友人。

有些人能陪你走一程,却无法陪你走一生。

我们与朋友之间的原先的细微差别,终会发展成巨大的鸿沟。

这条鸿沟,是经历、格局、圈层的不同,里面又隔了岁月变迁,盛满了各自人生的酸甜苦辣。

时间长了,变得不可逾越,曾经的朋友,曾经的友情,注定会一点点模糊掉。

作家亦舒说:命运的旅途中,每个人演出的时间都是规定的,该退场的时候,多么不舍得,也得退场。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永远。

对一段关系,尽力又尽心了,就是对这段感情最好的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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