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脱口秀有打女拳的,那经典的相声作品当中,有打女拳的没有?
还真有,咱们举两个例子。
第一个,郭荣启创作、高英培范振钰改编表演的《钓鱼》。
大杂院儿里有两口子会钓鱼,经常出去钓鱼改善生活。
二子他妈妈看见别人熬鱼吃,就撺掇二子他爸爸也去钓鱼。
二子他爸爸吹牛,说自己擅长钓鱼,“闭眼拿个百八十条的”。
这男的星期天就出门去钓鱼了。
第一次,让二子他妈烙糖饼,出去一天,一条没钓来;
第二次,让二子他妈烙俩糖饼,出去一天,一条没钓来;
第三次,让二子他妈妈烙了仨糖饼。
二子他妈妈感慨万千,说鱼一条没见到,饭量见长了。
这次二子他爸直接奔市场买鱼去了,一块钱买了四斤,还让掌柜的饶(白送)了他一个。
回到大杂院儿,二子他爸让他妈拿大木盆出来,说赶上这拨儿了,被隔壁姥姥看出了玄机,所有的鱼一般大,可能是买的。二子他爸跟姥姥争执,不慎说出了真相:“四斤高高的,掌柜的还饶了一个呢!”
说真的,我觉得这是对中年男性最好、最深刻的讽刺,志大才疏、爱面子、不顾家、饭量不可控。
第二个是马志明老师的作品《纠纷》。
这故事里没有女性角色出场,煤气站的王德成推自行车压到了天拖保全工丁文元的脚面,丁文元张口就骂街。
两个人对骂了一场,就“归派所儿”了。
民警看这二位极其无聊,就把他俩放在一间小屋子,对坐到中午,俩人不吵架了,还是说话。
丁文元是饿了,想要民警给他买煎饼果子,还想起来自己旷工半天,要扣钱了。
王德成说,他是老婆生病,请了一天事假,这半天都跟丁文元搭在了派出所里。
讲到这里观众们恍然大悟,王德成扔下家里病着的老婆不管,为几句话语冲突,就来跟丁文元在派出所里置气半天。
有些人觉得杨姓女脱口秀演员关于性别的梗特别好,特别敢说,特别讽刺,是因为他们的鉴赏能力比较低,没有真正见过好的幽默。
针对男性的讽刺,我是没有见过有哪个脱口秀段子,能够达到高英培和马志明的高度。
关于性别的段子,就像是鸭脖子、臭豆腐一样,偶尔吃一次觉得不错,但总做这一类,终究成不了名厨。
但是一个演员,如果总做鸭脖子、臭豆腐,那是她自己的事,你非要苛求她去学全套的厨,她可能不适合,也可能干不动。
完全没有必要因为她没有做你喜欢的菜,就勃然大怒,觉得自己被冒犯。
自古至今赚钱最大的一个办法,就是割裂人类。
征服者把人分成蒙古人、色目人、汉人和南人;搞宗教的把人分成信徒和异教徒;日本人信血型,觉得ABO就能决定人的运势;还有人信星座,信I人E人。
你只要接受分类,就会被人割韭菜。
说脱口秀的讲男人和女人,笑笑就拉倒了。
她挑动不了性别对立,能被她挑动而真的入戏仇视另外50%的人,都是本来就心智不成熟的。
这块土地有一个神奇之处。
一方面认为所有的表演都是戏子,都低人一等,另一方面却认为所有的表演都有危害,认为它们能蛊惑人心。
这种复杂的感情和矛盾的认知,让我们看见一些最普通最常见的表达的时候,都会暴起、谴责、站队、抵制。
其实没必要,生活中有“我们男人”“你们女人”的,认知基本都在小学三年级以下,挑不挑的,他们这辈子也就那样了,脱口秀演员就算不挑他,他还能考上斯坦福吗?
成年人一定是这样画圈的:“我家的人”“我在乎的人”“和我不相干的人”。
供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