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月光照在边上的护城河,映出楼上祁尧和秦雅林贴近的身影。
我只觉得可笑。
可笑我竟然盛装打扮,想在生辰日这一天跟他好好道别。
看来从始至终,只有我什么都记着。
不管是年少时的承诺,还是如今的允诺。
而他,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大抵是无心的随口一说,所以也根本没放在心上。
是我再一次当了真。
我收回视线,面色平静地走下台阶。1
一步,两步。
再抬手拔下头上珠钗,没有任何犹豫地丢进摘星楼下的护城河里。
连同这些年的点点滴滴,也全都一起丢了。
漫天星空伴随皎洁月光,照亮我回梅苑的路。
我踩着积雪回屋,将整个梅苑上上下下都清理打扫了一遍。
然后将这几日零零碎碎整理出的一些多余杂物,全都用布帛包好,埋在了庭院的梅树下。
说到底我同祁尧在一起生活了十五年,他和我早已是亲人般。
他出了事,我不可能不担心。
朝堂多诡谲,他又身居高位,身后恐怕自然有不少人盯着。
现在出事,恐怕是生死难料。
不由得,我又想起当年祁老爷出事。
祁尧回来后,被人抓去监牢里审问,为的就是逼迫他认了自己的身份。
朝堂上的人为了让他伏法认罪,对他用了不少酷刑。
他都咬死不认。
被丢出来时,他惨白着一张脸,唇上没有一点血色还干裂的出血,整个人都半死不活的。
甚至有一瞬间,我以为他死了。
我用了祁夫人给的钱,有把自己身上贵重的东西典当了。
换来的钱全都给他买了药。
我日夜衣不解带的照顾,唯恐他死了。
后来他醒了,但整日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问我:“宛宛,你说为什么?”
褚逸辰走到楼梯见母亲这么说冷声。
“一切等我查清楚再说。”
说完他迈着沉稳的步伐继续上楼。
到了走廊,他编辑短息发给李程。
李程在家准备睡了的,看到总裁发来的消息,急忙整理行李出国。
事情很急,总裁让他亲自过去一趟。
褚逸辰发送完消息,走回卧室,看到李安安正靠在床上看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