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雪芹,之所以让大家熟悉,皆因他写了本四大名著之一的《红楼梦》,为什么能写得出这本伟大的名著?因为他家被雍正抄了,他把自身经历作为原型,写成的这本千古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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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来了,他在书中描写的贾府,极尽奢华,连刘姥姥都看得目瞪口呆,那么他现实中被雍正抄家时,又有多少家产呢?

先上一份接任江宁织造隋赫德的抄家奏折摘抄:

雍正六年三月初二日

“切奴才荷蒙皇上天高地厚洪恩,特命管理江宁织造。于未到之先,总督范时绎已将曹頫家管事数人拿去夹讯监禁,所有房产什物一并查清,造册封固。及奴才到后,细查其房屋并家人住房十三处,共计四百八十三间;地八处,共十九顷零六十七亩;家人大小男女,共一百四十口;余则桌椅、床几、旧衣零星等件及当票百余张外,并无别项,与总督所查册内仿佛。又家人供出外有欠曹頫银,连本利共计三万二千余两。奴才即将欠户询问明白,皆承应偿还。

再,查织造衙门钱粮,除在机缎纱外,尚空亏雍正五年上用、官用缎纱并户部缎匹及制帛浩敕料工等项银三万一千余两。奴才核算其外人所欠曹頫之项,尽足抵补其亏空。”——《关于江宁织造曹家档案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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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抄曹家)

从隋赫德上的奏折可以看出,曹家实际上已经是个空心大佬了,流动资金根本没多少了。原因就是康熙那六次南巡,有四次都是曹家接驾,并且住在了曹家,正是这几次接驾,直接造成曹家亏空。

大家想,每次皇帝出巡,浩浩荡荡一大泡人马。吃喝拉撒住,样样都得花大钱,这些人对曹家来说,都是主子,伺候花钱起来可不敢马虎,次数多了,曹家就被吃穷了。

那么雍正为何又要抄了这个忠心耿耿的奴才曹家呢?

历史学界有2种观点:一种是政治性原因;另一种是经济上的原因。

支持政治性原因的学者认为,曹頫曾与雍正的政敌允禟有来往,大舅哥李煦(任苏州织造)又是胤祀一党,等雍正继位后,李煦就被抄家,曹家也受到了雍正的排挤和打击报复,比如做了十多年山东文登县县令的王一夔,在举报曹頫后,第二年就升迁到了泰安知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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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煦)

另一种支持经济上原因的学者认为,曹家之所以被查抄,完全是因为亏空公款导致,清代雍正朝的萧奭,著作的《永宪录》续编中说曹頫,“因亏空罢任,封其家赀”。

笔者也是倾向经济上原因的。

曹頫的大舅哥李煦案结时间是在雍正5年2月23日,到了12月后,才把曹頫革职抄家,要是说受大舅哥牵连的话,李煦案不会结那么快,还可以借此直接咬曹頫下水。而结案了10个月后,才到曹家被罚,说是受牵连确实说不过去。

其实,雍正上台后,他决心改革吏治,清查亏空,这是一种全国性的政策,涉及全国官员,只要任上有亏空,立即革职查办,并且必须在限期内补完亏空。

“嗣后亏空钱粮各官,即行革职,著落伊身勒限归还。”——(《清世宗实录》雍正元年二月)

下完这个政策后,曹頫立马请求雍正能宽限三年时间,而雍正竟然同意了,于是,曹頫在雍正二年元月初七日,上了封谢恩奏折。

内容有(摘抄):“窃奴才前以织造补库一事,具文咨部,求分三年带完。今接部文,知已题清,伏蒙万岁浩荡洪恩,准允依议,……奴才一切置之度外,在所不顾。凡右可以省得一分,即补一分亏欠,务期于三年之内,清补全完,以无负万岁开恩矜全之至意。谨具折九叩,恭谢天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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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看过此折后,朱笔批:“只要心口相应,若果能如此,大造化人了! ”大概从这时以后,就将曹頫交给怡亲王管教,监督他补完亏空。

到了7月份,曹頫上奏折给雍正请安,雍正朱批回复(摘抄):

“朕安。你是奉旨交与怡亲王传奏你的事的,诸事听王子教导而行……主意要拿定,少乱一点。坏朕声名,朕就要重重处分,王子也救你不下了。”

这个朱批回复很严厉了,相当于对曹頫非常厌恶。自此之后,曹頫的境遇一日差过一日,一个上报“蝗灾情况”的奏折,也引起了雍正的盛怒,曹頫在政治仕途上彻底滑坡。

令雍正反感曹頫的还有一件事,就是售卖人参事件,在康熙六十年四月十二日时,内务府将六种人参分别交予李洵、孙文成和曹頫一起带到江南售卖,他们在雍正元年七月,将售卖所得的银两全部上交江南布政司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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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务府于雍正二年闰四月二十六日,将曹頫等卖人参所得,详细报给雍正,雍正看后大怒,觉得人参售价比京师售价还要低,以江南的富裕情况,不应该如此,他怀疑有人中饱私囊,叫内务府的人彻查。调查结果如果,我们不得而知,因为没有相关记录,但是曹頫也作为经手人,无论结果如何,都是对他不利的。

人倒霉之时,真是喝凉水都塞牙。一年半后,即雍正四年正月十七,曹頫给朝廷上贡的绸缎比以前的粗糙轻薄,雍正下旨勒令曹頫和其他两处织造,相关人员皆罚俸一年。

五个月后,雍正穿的石青褂掉色了,雍正又大怒,下旨内务府严查。三个月后,即雍正五年六月二十四日,内务府上奏,又是曹頫的问题,没得说,又罚俸一年。

致命的一击来了,雍正五年十二月初四日,山东巡抚塞楞额上奏,杭州等三处织造运送龙衣,经过长清县等处,于勘内外,多(勒)索夫马、程仪、骡价等项很两,请旨禁查。(清朝龙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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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又大怒,降下谕旨:

“朕屡降谕旨,不许钦差官员、人役骚扰驿处。今三处织造差人进京,俱于勘合之外,多加夫马,苛索繁费,苦累驿站,其属可恶……”

到了十二月二十四日,“骚扰驿站事件”查实是曹頫等人后,雍正终于忍不住了,他下旨给江南总督范时绎,令他对曹頫抄家革职:

“江宁织造曹頫,行为不端,织造款项亏空甚多。朕屡次施恩宽限,令其赔补。伊倘感激朕成全之恩,理应尽心效力,然伊不但不感恩图报,反而将家中财物暗移他处,企图隐蔽,有违朕恩,甚属可恶!著行文江南总督范时绎,将曹頫家中财物,固封看守,并将重要家人,立即严拿;家人之财产,亦著固封看守,俟新任织造官员随赫德到彼之后办理。伊闻知织造官员易人时,说不定要暗派家人到江南送信,转移家财。倘有差遣之人到被处,著范时绎严拿,审问该人前去的缘故,不得怠忽!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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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剧照)

抄家令下后,就抄出了前文的清单。

曹家确实没有雍正想象中的肥,但是对我们普通人来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么多房产,加上19顷土地,一顷100亩,1900亩土地,大家自己想,要是我们在深圳有这么多土皮,即使打断了腿,还用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