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方晓莉

备注:“2023年9月22日”,本人创作并且予以“完稿”;如有后续,大概是另外一篇文章,以其它形式说明。

完稿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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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备注:本图由本人通过“AI”图片制作而成,感谢分享。”

备注:敬请“@诗道骏言”博士,“@数学胡道长”博士,“@Jim博士”以及“@张洪林医学博士”还有“@勇敢的清泉q”博士与“@何祚庥”院士等人欣赏。

以及其他头条友友们的期待交流。

我的邻居木梨是一名记者,他采访过许多人,有美国总统麾下的要员,也有市井小民当中的“暴乱分子”,有卖赝品的艺术家,也有沽名钓誉的“科学”工作者。

总而言之,他采访的范围之广:每当我看到他家墙壁上那一排排合影,总是非常羡慕的,那时候我还小,他在某日报社做编辑的活儿,有25岁了,而我,才七八岁左右。

但我喜欢他每次采访回来后,路过小镇上那家店,给我带回来的米糕,说真的,那味道真棒。

但是这些年来,对,我已经到了木梨这个年龄了,甚至,还稍微长了一些……但俗话说,三十而立,过了三十岁的我,蓦然发现,怎么木梨消失了呢?这消失,好像也不是说突然间出现的,我仿佛是觉得他是慢慢消失在我的生命里的。

这到底怎么回事呢?

直到有一天下午,我竟然在我曾上大学的城市,N市的一个巷子里,看到他被人紧紧地抓住脖子,叫嚣着威胁什么。

我喊道:“木梨!”对,我鼓足勇气这么叫。

但我确实也害怕他身边那几个人,个个看起来凶神恶煞,虽然身高也不怎么高,有的甚至还是少年,脸上带着稚气,但眼神却是凶狠的。

他们恶狠狠地看我一眼,然后低下头,对着他叫骂几句,跟着,走远了。

木梨看见我,惊讶极了,但很快的,我从他的眼神中发现,他认出我来了:是的,尽管因为这些年岁月变迁,有些遭遇不可说,但无疑的,我对他来说是非常熟悉的,我的五官样貌仍然是他能够看到后,记忆起的一点“特征”:因为我笑起来的时候,脸颊右边的酒窝,也尤其明显。

所以当他看到我如释重负的微笑,连同拍着胸脯表示惊讶到的模样,跟他印象中那个吃米糕吃得脸上都是米糕渣的小女孩,见到老鼠从身边逃走的模样,那种拍胸脯的模样,是一模一样。

“是你?妙妙。”我叫李妙,他走过来,照例,习惯的,去摸我的头……可是如今的他,早已不是年轻时候,记忆当中的我曾有的印象,头发花白,竟然也没能找到一丝全然是黑的模样,脸上皱纹虽然不多,但也着实显现了他的风霜。

那么我是怎么认出他来的呢?……不,也许是他的神气。

他的神气里面,有一种很不同寻常的意味,有的人叫它“风骨”:但我是听过他的老娘骂他饭都吃不起了,还要什么“风骨”;那时候我小,也不懂,但我是不喜欢他老娘这么骂他的。

因为他是个好人。

“你怎么认出我来了?”他发现我竟然长得跟他差不多高了,但他知道是我,从那种肯定的感觉里,我察觉到,他应该这些年,也曾见过我。

但可能我并未发现。果然,他解释了我的疑问,他说道:“我之前听我妈妈说,你好像……受到了什么欺负,好像,我知道那么一回事……现在还好吧?”

我意识到,他确实也有关心我。

我点点头说,“还行吧!我也不知道怎么样。可是,人,总还得生活下去……我也没有办法。”

他理解地点头,叹惜着说:“可惜,我……”

我连忙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没什么!真的。有的事情……我不想连累别人,无非如此。”我已经知道他的同情心又发作了。可是人类世界当中,有的事情,并不是同情心,就能解决一切。

他惭愧地说道:“我知道你一点事情……也想帮你……但是,我自己这边也出了点事情。不过,好在你,好在你还认得我。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那么可爱。”

我便也惭愧地笑了,说道:“哪能比。但人的沧桑,每个人‘必经’的吧?……我只希望我这样的遭遇,别人不会拥有。”

他长叹了一口气,看到路边有一个卖烧饼的地方,便习惯性地走过去……我先一步赶上,买了烧饼,然后递给他一个,俏皮说道:‘这下,该我请你了吧?我有钱了。’

只是相对小时候的我,稍微多一点可以支配的余地罢了。

他赧然的笑了,却是欣慰极了。

他满带心痛的神情,忽然不见,又沉重起来,我便又给他买了一包豆奶,他戳吸着豆奶,问我:“你相信这人世间的报应么?”

“什么?我说。”

“我说,报应。”他重复着这个词,然后喃喃说道,“我想,如果人世间有报应,我这一辈子,做过许多好事,但有一件事,我始终有愧于心……我不知道现在的我,是不是有什么报应。”

“怎么回事?”我想起刚才看见的情景,问他,“你是得罪什么人了吗?……”

他知道我说什么,只是淡淡解释:“我只是钱包被人扒了,拿回来后,我让别人不要扒钱包,被人家团伙盯上,威胁我了。大概……看我是个糟老头子。”

说着,他很难为情的低下头,我看了下,的确,他穿着八九十年代看起来“时髦”的皮夹克,但是,皮夹克早有破损,露出了一丝丝黄色的“里子”,甚至于身上也散发出一股皮夹克有点腐臭的味道。

至于底下一条裤子,说真的,也是常见的灯芯绒裤子,但也早有磨损,那灯芯绒的样子,有的也被磨破了。

鞋子是一双已经掉了漆面的皮鞋,看起来,显得主人十分落魄。

好在那双眸子,他脸上的皱纹不多,大概很多沧桑都被“白发”给消化了一般,所以变作花白头发,皱纹却少见,一双眸子还是清亮的。

这让我感到高兴,说明境况便不是太坏。

但他说“报应”云云,我心想他大概有什么事情。

我想了想,便邀请他进了隔壁一家咖啡厅:我相信在这样的环境里,一个不同于曾经过往的状态,也许可以进入凸显的常态当中。

“好了。我还是说说我的故事吧。”坐下来后,他没有急于喝咖啡,而是打开了一瓶矿泉水,他正要喝的时候,服务员上来制止,说道:“对不起!我们这边不能自带饮品。”

“那,我从你们这边点吧?”我连忙说。

他便很尴尬。

服务员保持微笑,说道:“我们这边不能自带饮品。”

他站起来,转身就走。

我很尴尬,连忙跟服务员道了歉,说:“我不好意思!我这位朋友心情不好。”便也转身离去。

等我走到门口,果然看到,木梨朝着我,露出了促狭的笑容。

两个人走到了一家面馆,但看了看,他又说:“里面灰尘太多。”虽然,我也大量了他全身上下,感觉也并不能说有多干净。

但我转而想到,万一人家说的是“灵魂”上的呢?……我也不敢想。

果不其然,他说道:“之前有人在这边因为没钱,被这边的人打了一顿,丢了出来。”我很疑心,这个“有人”,是不是他自己?

他连忙朝我笑道,“不是我。是我一个朋友。”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我是信他的,他倒不至于撒谎。

他也点点头,脸上露出了被理解的笑容,然后我们缓缓的,到了一棵樟树下面。

这是一所公园,来往行人稀少。

但也有一些老年人,三三两两,在附近活动。

“你还记得吗?”他跟我说,“老家那边,都是要拜樟树做干爹、干妈的,还有柏树呢!……”

我说:“是啊!都叫樟树,还有柏树这类长寿类树木做干爹,干妈,寓意好。都是咱们民间百姓的一些寄托吧!”

他笑了,看着我说道:“的确如此。民间百姓一般多多少少总是有着美好的愿望。”但他忽然又想起什么来,跟我解释说,“真是我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

他惨然笑了笑,说:“这就是我说的‘报应’吧!……”说着,他很难过的低下头,却又让我感觉,他仿佛为刚才没有进那家面馆而感到高兴,好像为他记忆中那个产生“报应”的朋友或者有所亏欠的“人”做了什么似的。

然后,我们席地而坐……反正草坪也不是很脏……两个人聊了起来。

(毕竟,坐在樟树的“根”上,也不是很脏吧?这边樟树的根,有的早已衍入大地,起伏的波折,让一些小孩子们,也喜欢在上面爬着玩耍。而我们坐在上面,也算是亲近了一番这样的“干爹”与“干妈”,亲近了大自然。)

“我的故事,应该从这里说起。”然后,木梨开始跟我说,他所谓的报应。

为了方便读者理解,我这里以第一人称的方式,开始复述木梨所说的故事。

那一年,我二十八岁,已经采访了一些重要人物,临时接到上级要求,去采访一位神童。

“什么神童?”我其实早就见多了“伤仲永”的故事,有的人就喜欢将孩子包装成神童,再怎么样神童,我想也比不过我邻居家的那个小女孩吧?……她才是真的有天分。

不过,闲话不多说,总而言之,我想不管我怎么比较,我邻家小女孩也没致力于出名,但是但凡打过交道的,无不为其天资聪颖,才华超绝而折服,虽然是普通人家出身,也不能小觑啊!当然,她爱吃米糕还真是的,我想我也只能尽可能的,多给她一些关心吧!毕竟,每个人家里,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但是,我还是不要去想这个了,就说我当时那个事情吧!

当时,28岁的我,自认为年轻有为,已经采访了不少同事们眼中的要人,红人,上级对我也频频夸赞,虽然奖金也不高,可我是觉得我有做出了一点为社会的贡献,为此感到十分开心。

但涉及到神童话题,说实话,我也不太忍心去做这类拆穿的事情,尽管我骨子里是坚持正义和善良的,但一般家长美好的梦,你不理会它,也许它梦就碎了,我觉得稍微有点残忍。

但上级罗主编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说道:“这位神童,可是故宫专家都认定了的,你不去问问看?……”我吃了一惊,故宫专家都认定?

别说,罗主编递过来一些报纸,无不在说明这个神童的神奇:比如抓周的时候,抓到钱币,这钱币是一枚“乾隆通宝”。家人不信邪,重新设局,这下,又抓住了一枚钱币,原来是一枚古钱币,竟然连家人也无法分辨出来到底什么朝代,但这孩子紧紧地抱住这枚钱币,竟然再也不肯丢手,无论如何用现代人用的钞票或者是金项链、金手镯之类的去诱惑这小孩子,他就是不肯丢下这枚古钱币,如果硬要从他手里拿出来,便哇哇大哭。

邻人一时称奇。

但更奇怪的是,这孩子到了上小学的年龄,不爱跟其他孩子玩耍!

某一天,竟然发现这五岁的孩子,屋子里竟然有古钱币!……还有一堆!询问之下,居然得知是这孩子自己偷偷跑到古玩市场,用了零花钱换来的,零花钱不多,但他怎么想到用零花钱换古钱币,还换了一堆?……更令人称奇的是,有专家得知此事后,好奇地来看了看那个孩子淘来的古钱币,其中两枚,价值十万元,被专家欣喜若狂地收藏了。

自此之后,这孩子一战成名。

后面的故事还要新鲜。诸如这个孩子发现了什么朝代的宝剑,并且撰写论文,发表被大英博物馆的馆长也重视了。同时国家文物局如何褒奖……如果说这些都显得太过浮夸的话,另外一件事导致我不得不重视这个采访。

按照罗主编的说法,这孩子小小年纪,十三岁已经收藏了近万枚古币,且无一重复。

市场估价在千万元以上:我特意去问罗主编,那这孩子生命有危险吗?……罗主编不满地打断了我的话,说:“你听我说。”

原来按照罗主编的说法,据说故宫专家也与他交流过,并且肯定了他的一些说法。关键是曾经历史上的大清皇帝后裔,王爷的后代,又说是老王爷,有的没死的,偶然之下,看到他指出故宫当中有一个标志是错误的,有可能是被人掩盖了标记,甚至有可能,不一定是真品……这下可不得了。

这个说法引起了博物馆人员的指责,但那个老王爷或者是王爷后代,却站出来据理力争,最后大家发现了“大清皇族后裔”的身份,纷纷折服。

于是,这孩子被聘为故宫博物馆专家,属于外聘专家,就问你牛不牛?……

听到这里,我失笑了。

这太恐怖了吧!这牛吹得没边了。

罗主编这时候才笑了,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做这个新闻啊?正是因为你不迷信的精神。好吧!你去吧。”

看到我神色犹豫,也晓得我不忍心去做一些“打碎”他人梦想的事情,他说道,“这个事情么。你也不用太上心。让孩子回归正常的生活,是最好的。如果换个人去呢?……”我想了想也是,如果换个人去采访,但用更加“犀利”的语言而毫不留情中伤这个孩子怎么办?

没有人能说,这是孩子自己制造的“新闻”:没有人能说,是这孩子自己编出来的?……

那么如果是炒作,为何会“炒作”成这样?难道我不应该去探寻一番吗?

想到这里,我接下了这个任务。

——————说到这里的时候,木梨看起来想喝茶似的,他是喜欢喝茶的人,无奈,我看到他没办法,喝了一口矿泉水。

然后说:“我接着说。”

于是叙述又缓缓展开。

——————下面是他继续的故事。

我接下任务后,根据当地人的指示,经过曲曲折折的小巷,终于到了这名神童,他叫元悔的家里。

元悔的家,和诸多天津市民的家,没啥两样,看起来地方不大,但空间拥挤。

不过值得观察的是,的确,他的小房间里,几乎半数以上,都被钱币给“包围”了。根据他的父母说,他一天到晚就爱在这屋子里面学习。

我心想无论如何,这古钱币,无论真假,一直在这里面睡觉,怕不合适吧?……他妈妈却将我拉到一边,低声说道:”你是记者,帮我劝劝。这外面都传的没边了。我这孩子是个普通人。你说可咋好?再说,这孩子,现在都睡在客厅里,我说这些钱币也放不下,谁知道真假。但他就是不听。“

我惊讶了,没想到对方母亲如此态度,看对方颜色诚恳,我就说:“我看看。”事情没出结果之前,我也不方便发表“言论”。

他母亲见我态度慎重,也就不敢多语,看起来,有一种小市民的局促。

但说话间,元悔父亲来了,给我们泡茶,跟我同行的还有一名摄影师,另外一位采编,实习小记者。而我是这三人行当中主要的“发话人”。

我给元悔父母看了我的记者证,然后我询问了他们几个关键点,比如是:

大英博物馆有没有收藏元悔的论文之类的?

他父亲尴尬笑了笑,说道:“没有!这事儿啊!以讹传讹。”原来也不过是元悔喜欢古钱币,不知道为何,有些人便夸大其“成绩”,造谣的厉害了,从中凸显身份,但作为当事人却经受了这样的“炒作”。

他父亲两手一摊,说:“你看我们什么家庭?真有那本事,早搬家了。”又怎么会住在这里呢?

我心想也是:虽然一刹那也在想,万一“装穷”呢?……但当我这么想的时候,我感觉自己也局促了,难道自己也信了那些话?……

接下来,神童元悔出现了。

看到他的那一刹那,我的心里一“咯噔”,因为从他的脸上,我看出了早熟的神情:不是为“名利”的神情,而是思考。

而这种思考,我有时候经常在邻家小女孩脸上看到,她给我感觉非常善于思考,她对人生的一些态度,甚至比老年人还要通透。

但这个元悔,显得并没有李妙那么灵动,还显得稍微有些“木讷”,但可以看出是一个认真思考,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索当中的这样一个人。

而不是用“孩子”去定义,顿时,我振作起来,我感到对这个孩子,我需要重新定义。

“你是神童吗?”我首先问道。

元悔个头在这个同年龄的当中孩子,显得稍微高一点点,身体偏壮实,表面好像是个贪玩的小男孩,但脸上思索的神情,好像对大人们的一切“了如指掌”似的,有的眼神透视过来,我感觉一般成年人很难招架。

都说少年的心思细腻,孩子的心灵纯洁,他给我的感觉虽然不如李妙来得更加通透,而给人愉悦感,他给我的感觉显得稍微有些生涩,但有一种刺击过来的感觉,导致我无法不去正视:我当然知道这因为智慧还不够完全成熟的缘故,可你没办法否认这个人的天才。

“什么是神童?”元悔反问我,“如果我说那些都是炒作,你信吗?”

我信。我在心里这么说,可是我不知道他真实想法是什么。作为记者,应该套更多的话,去了解“实情”,而不是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所以我自然说道:“我信不信不是很重要,关键是你觉得你是神童吗?”

此刻,元悔说道,“当年!李白那样的人,他会不会自称是天才?如果自称了,是不是就显得不够天才?当年,王勃写下《滕王阁序》,他如果不写,是不是证明,他并非天才?……如果我说我的事情,都是炒作出来的,也不是我的本意,我不知道怎么传出来的……如果我说这些不是真正的事实,那么是否证明我不是神童了呢?”

这一番话,把我搞混了。

我一个成年人,居然无法理解这孩子的思路:意思是无论传言是不是真,我也不能否定人家不是神童。

好像这样一来,倒也满足了我的采访“需求”’:我内心暗暗诧异,惊觉这个孩子的“城府”,我顿时感到慎重,如果这个孩子很有城府的话,我要切忌被他“牵”着鼻子走,否则,很难查出真相。

我有一个经验:如果一个人气势上“压倒”你,那你不要害怕!你只要说出你想知道的事实就行。

所以我假装坦然地问:“其实你是不是神童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传言是假的,是吗?”

以往,可能不少人被元悔那么一说,都云里雾里,没想到有些人还“揪着”不放,但揪着的原因,只是想了解真相,查明原委,而不是对待他“本人”:这让他感到尊重。

大概觉得我是“善意”的了。

元悔的表情稍有放松,说道:“我不知道传言哪里来的。”说着,看了一眼他的父亲。

他的父亲表情一瑟缩,我立马觉得有点问题。

这时候,我问:“难道您父亲说了什么?”

“你问他!”元悔气恼地说。

原来,这事儿,跟他父亲也有一定关系。

这孩子真写过一篇有关古代宝剑的文章,但写完之后,就随手放在茶几上。

但他父亲是个喜欢逛街的人,孩子年少有名,但有些人只说天津这地儿,玩古玩的可多了,他儿子也没什么了不起!

这元悔父亲便出于炫耀之心,说了自己儿子写的那篇有关宝剑的文章……当时也是拿来吹牛,说自己儿子能写这样的文章。

谁晓得,人家不信,于是他将文章拿出去传阅!……传阅了后,众人叹服:这些人本也并非专家,但发现古代宝剑重要秘密,这样的发现,便显得非常惊人……好事者为了表示自己所知颇多,便将传言扩大,到了后面市场上的一些传言,变得越来越夸张了。

元悔说道:“我爸拿我的文章出去给人看了。后面就出现了离谱的传言。”从他倔强而愤怒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他对这件事并不赞同的。

说着,他将他的那篇文章给我看……我是有一些哲学修养在内的,同时兼具一定人文意识。

现在我是不大记得当时上面写的啥了,但我敢跟你保证:这孩子是真有思想的!……看了他那篇文章后,我意识到这的确也是一个天才!

或许总体上没有我邻家那个小姑娘李妙来得灵活,但在考古这个行业,说不定未来可以成为一名专才,他在这方面是有研究的。

并且有别于市场上所谓的专家那样,言不由衷!

他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来,他是真正喜欢古玩这个行业,并且在古代文物当中,进行了自己的思索,还有思考种种。

我非常惊讶,因为这篇文章,我改变了对他的看法。

——————“那么报应呢?”我问木梨。

木梨摇摇头,说道,“还没到呢!但是……这次之后,有些事情,还是超乎我的意外。”

他继续说他的故事。

采访完元悔后,我如释重负:知道了这个消息,原来不是他家里人故意炒作,而是好事者在他父亲的炫耀心下,出示文章,而好事者为了说明自己知道的“多”,知道的“广”而将传言愈来愈夸张。

当我知道了这一层后,我便觉得其实有的事情,我还是描述自己客观的所知、所想吧!……回到社里后,我跟罗主编谈了这里面的事情。

罗主编也不是一个太过于“执拗”的人!

但最后商讨出来结果。大家都觉得不要轻易毁谤一个人的“人品”:所以当时,为了说明这个事情,另有原因。

但是,一下子去驳斥那类传言:好像又无法证明到底是谁传出来的一样,当时考虑到元悔父亲的名誉,所以并未将其人炫耀之心说明。

在报纸上,我们只说了有些事情,传言有夸大嫌疑。

但元悔的确是一个少年天才,他在考古方面,有他早慧的一面,便记录了元悔的一些话语,看起来去凸显他在这方面的一番认识。

(至于更多的要概,因为传言涉及夸张之处,而我很难确定,是不是的确也只有炫耀之心,是不是元悔自己真的没有亲自参与这类传言呢?是不是其人父亲也有一些夸张,而被人利用?甚至也参与呢?……这些,我心里面没底。)

就是我知道的信息就是表面上看起来,传言的确是炒作。既然他们这么承认了。好像再去追究是谁,没有必要。

(但我明白,我的确“心软”了。)

所以最终写法上,我只记述了这一次采访。涉及到其父炫耀之心,没怎么讲。

只说有些事情,有夸大嫌疑。

但有一点,元悔的确是个早慧的少年,要好好培养。

我想我也只能这么是了。太多事情不是太确定,但我唯一可以确定是这孩子,确实有“才华”:你说有城府?倒也有可能。

比如预先“坦白”或者坦白一部分,也容易让我这个容易心软的人,反而不便于揭露更多,因为具体情况,自己也不熟悉。

(人家未必给你所有理想的答案。)

但是,有一天,我再从报纸上看到元悔的消息,我惊呆了。

——————“什么消息?”我问。

木梨脸色惨然地笑了,说道:“我那么用心保护的少年,被打成了一个抄袭者。一个伪造自己履历的人。一个炒作狂。”

“什么?”我惊讶,其实从木梨的描述当中,我已经感觉到了这个元悔在思考方面,跟我都愿意深入一个人,怎么可能出现这种情况?……一个喜欢思考的人,是不会去喜欢炒作的。

这是谁都知道的真理。

“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木梨低下头,然后捂着脸哭了。他说:“我这一次,没有继续下去。”

“什么?”我没理解。

于是,他又开始叙述。

我是在网络上看到了元悔的消息,当年我对他的采访,很多人都曾见。

由于网络的发展,不知道为何,曾经一些元悔的消息被炒作了:现在的网络跟如今当年炒作不同,当年或者是有人夸张“传话”,都有可能。

但如今自媒体的“宣传”过度,往往会将他人包装成一些不出世的天才,而元悔成为其中一个代表!这下可不止是大英博物馆!甚至连英国女王也亲自接见他了。

据说,他还被包装成全球数十个博物馆专家当中,最知名专家当中十名之内的前三名者……也就是说。放眼望去,全中国,他是第一名,全亚洲,也是第一名。

排在他面前的,是一位古希腊历史人物专家,另外一位则是美国的政客。

对,那位美国政客据说是以研究文物而上位,而做了州长的……

——————我听到这里,打断他的话 ,问道:“有这样的州长吗?”

他苦笑了下,说:“谁知道呢!既然英国女王都接见他,其他事情,真假性还重要吗?……谁都觉得是他‘炒作’了!”

并且,他们还将他炒作成一个百亿富翁,据说有移居加拿大的打算,这句话,在后来,木梨还跟我说了下,这让我觉得很荒诞。

但是,如果不知道,或者不认识元悔的人,还相信吗?……

他们会不会觉得这一切是元悔不择手段的炒作呢?会不会?

我再来说这些事情!

由于这样的炒作太夸张了,如今自媒体上假新闻太多,大家早已不信什么神童。

而我作为一名专业记者,当年好歹也与其人打过交道,虽然我也知道很多东西,不尽其实,但至少我能肯定这个少年的才华,而不是一味去攻击人家的人品和道德。

如果事情都不清楚,你去扣帽子,那么将带来怎样的影响?

但是,社会上已经出现多类专家纷纷给元悔打脸。

比如著名收藏界人士说绝无可能,任何古玩都要经验,一个那么小的孩子,懂什么呢?炒作。

又比如某大学教授批评现在社会浮躁,竟然有人打着他们学校名义到处诈骗……话语间没有说是元悔,但无疑给人一种感觉,意思是这个元悔“招摇撞骗”,冒充他们历史学教授一般。

又比如,其他类似的专家们,例举事实,说明世界上多少博物馆,也没见到元悔有多么出名。如果他被英国女王接见。怎么没新闻呢?……这个事情,早该网上流传了。

也不是这样的。

最致命的一个事情,也发生了。

那就是曾经元悔很出名的时候,当地收藏家协会非常重视这件事。

小家伙也喜欢去听专家们说什么,这样一来二往,自然也认识了。

由于元悔虽然年纪小。不知道专家们到底哪篇文章什么题目写什么,但人家讲的内容重点,却牢牢记在心里。

有一次,一个文物团队,在当地挖掘出一个东西,可是谁也没办法说出那是什么!这个事情,难倒了很多所谓的专家!

这个考古团队,自知自己对当地人生地不熟,自然也去专门请教一些专家,但有几个专家来了现场,发现不会,再后面,怎么也请不到了!

在这种情况下,元悔得知了此事!

他好奇之下,也赶到了那边,因为有他人对他提及此事,他便也去看热闹一般!

但就在大家说这东西看不出来的时候,他去说了。

并且说道:“其实这是元代的一枚钱币。再挖下去,还有炮弹!”根据他的意思,这边曾经是战争之地,历史上属于元代战争之地,后来又作为现代战争的一个“役”地:所以他根据这样的历史结构,说明了这个地理位置的重要性。

大家不信,一个小孩子说的话怎能当真……施工队有人不信邪,抱着希望去挖挖看,还真发现了炮弹!这下不得了了。

尽管专家们对这类事,认为是要“三缄其口”,但是,施工队的人员可不管,有的就是当地请来的工匠,自然当成新闻,早就传出去了。

为此,元悔真正在古玩界出名了。

可是,跟着事情也来了。

——————由于元悔提出底下有炮弹这个事情,是来源于当地一位收藏界协会委员的“论文”,其实论文标题他不记得了。

但其中提及挖到古玩,某个地方下面会有炮弹,又或者是有炮弹痕迹等等,故而他提出此“假说”:无奈没有引经据典,因此,那个专家听说这事之后,大呼不可能,但不少人都知道这件事,于是他想了个办法。

他打电话给了元悔,一开口就质问:“你为什么那么做?”还不等元悔开口,他就说:“你那个发现什么, ‘炮弹’理论,不是说我的吗?你这属于抄袭!”

一连串的质问,加上对方的身份,元悔于心有愧。

在责难与质问之下,元悔认错了。

这时候,委员张说:“这样吧!你跟我去一个地方,咱们把这个事情说清楚就行。你也不要担心。”这样宽慰的话语,显得那么和蔼。

加上对方一再告诫自己,原话是自己这边出来的,这元悔拿出来用,难道不是侵权吗?没有抄袭自己吗?……

元悔内心有愧,又介于对方的身份和地位,加上本身一系列炒作导致他身陷其中,很难明言,他人对自己不带有有色眼光已经很好了。

所以在委员张的带领下,就在这一个礼拜六当中,很快的速度,委员张领着他到了一个广播地点。

但他没有让元悔一开始就进去说话,而是让他呆在外面。

元悔没有想到,他一开始就说元悔侵权,是抄袭了他的话。而绝口不提元悔的确在这件事上帮助了别人。

这样给人一种错觉:没有此事,一切是元悔为了炒作自己,编造了一个新闻,而其中引用素材,是抄袭了委员张的论文。就是一个抄袭者在那边劣质炒作自己的事件。

而这个事件对元悔而言,他是认为自己是抄袭了对方的话,他认为是这样没错。因为他不记得当时对方论文的题目,只是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在当时的现场,运营了这一结果去进行推论。

所以他是心虚的。

也为此感到惭愧。

当委员张将前面事情打点后,再让元悔去说话。

按照委员张的意思,让他道歉,然后他就道歉了。委员张问他是不是他自己的理论,按照一开始预想的那样,元悔老实承认了,说“不是”。

然后,这个事情,没再让他参与(也就是说这一事情被委员张给“摆平”了,反而成为了促进自己名声的工具。)。

所以……这个事情就变成了一种假相:给人一种感觉就是元悔从无此事,也没去帮助别人。他还抄袭别人理论说是“自己”的,是一个炒作狂!

当我得知这个事情后,内心是压抑而愤怒的。虽然一开始,我还不知道这其中原委。

可是舆论已经铺天盖地!并且当事人还站出来了,且让元悔居然也去承认错误了。

——————我一个小小的记者,又能怎样!

怀着关怀元悔的心理,我又找到了他,假借抄袭的名义,去看望他。

因为我只能给人这样一种假象:否则按照网络上给人制造出来的那种“标签”,他就是一个炒作者,一个抄袭者,我又怎能亲近?

我不能不考虑自己的前途。

见到元悔后,我内心十分复杂。

他比过去长得高了些,却显得有些清瘦。人变黑了些,但是眼神里面还是有光的。但我看出了他疲惫不堪之后的假象:那就是不屑和冷漠。

当我看到这种不屑和冷漠的时候,我震惊了。

我知道世人给他加罪之后,他已经无话可说。

我也不敢多说,因为,已经很多“专家”都在论证他是一个抄袭者,我,是不想活了,还是不想干了呢?……我有什么名气,敢与诸位大师们比拼?

更何况,元悔也没有真正的背景和资历啊!只是一个爱好者。

好像,很多事情,牺牲一个“爱好者”去维护所谓的“业界稳定”,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 我想到这里,我发觉,百口难言。

但最令人难过的是,他被炒作成百亿富翁,无论如何,对一个收藏爱好者来说,是危险的。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今后会发生什么。

我简单与元悔叙了话,后面的实情,我不敢多问……但我后来跟其他人提及元悔,只界定其人与其家人,早已不复从前初衷,成为一个商人了。

这样一来,既保证了他从前的形象,至少一定程度,也让他趋于“世俗”:因为那些所谓专家,难道不正是这么干的吗?

元悔固然在炒作风波当中,但他喜欢思考,而绝非喜欢炒作之名,而委员张的做法,早已令他在古玩界被“定性”而成为一个抄袭罪犯,一个炒作狂一般!

他断了元悔的路。

我内心纵然无比悲愤,可是在世道面前,我要低头。

我为元悔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我界定了他与他家人属于商人,早已没有初衷了。

这样一来:无论真假,你们不要信了吧!

我感到这样的自己,让自己也觉得陌生。可我只能这么“做”了。在世俗面前,我能如何。

——————“后来呢?”我问。

“后来啊!委员张死了。他生前有的作品我看了。唉!他最喜欢的一幅画,就是一幅画着钱的画。上面有个人,都钻钱眼里面去了。”

“不会吧?”我问道,“这么赤裸裸?……”

“唉!就是这么回事!但我不知道你懂不懂……有些东西,懂行的人一眼就看得出来……哦!你应该懂的。你应该懂。我记得,你喜欢画画的。”

我笑了笑,说:“是啊!”

“那么,也许你也会喜欢元悔的。”他淡淡笑了笑,说道,“无论他城府如何,他真的是一个喜爱思考的人。但是,他的思考是喜欢纯粹的那一面。”

“那元悔为何不向大众说明他被委员长坑的一面呢?”

木梨叹气道:“我后来知道这件事后,去征求他的意见,希望写出来。可是元悔说,当年写的发现宝剑文章早已不见,委员张的事情,他的确引用的不是自己的理论。他于心有愧。委员长没有做错。”

我说:“这还不错?这是断绝人家的路吧?怎么能这样!这是刻意给别人歧义,而当事人,给别人双重的感觉一样……知道这个事情的人,只知道元悔抄袭他的理论,但不知道的人,以为没有这个事情,而是元悔一直在炒作,但肯定不知道元悔的人更多。”

“谁说不是呢?……”

他笑了,说:“这大概是我的报应。”

我不禁问道:“你什么报应?”

“明知真相,而不敢说的报应。这件事后,我发现,我变得懦弱了,变得怯弱。我还是一如既往的清高,可是我丧失了斗志。当我想振作的时候,我发现自己那么无力。我变得越来越憔悴。

有一天,我遇见了元悔。

我看到他喝醉了酒,闯入一家面馆。

有人说,这不是那个大抄袭家元悔吗?专门炒作的人!

他们把他赶了出来,还拍了照片,不过没传到网上,但我不知道,这么好的新闻,怎么没传网上?那些人不是很看不起他吗?”

原来如此。

所以我问:“其实他也不是没钱去面馆吃饭,喝酒,对吗?”

他重重点了头,说:“如果人品和道德属于钱财,那些人已经将他定性成穷人了。他就不配那边吃饭。当然,也许是我想多了。可是我内心有愧。”

——————那么,到底是不是那家“面馆”呢?我不信运气这么巧。

但我从他游移不定的眼神中看出,即便不是,但他已然对所有面馆或者与他印象当中曾经“婉拒”了元悔的那家面馆一样,都有了心理阴影。

“元悔现在怎么样了?他还是天才吗?不,他现在还在考古界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托人去打听过他的一些消息。”

“什么消息?”

“他有愧于他的父亲。”

“怎么说?”

“他的床头放着他父亲的骨灰盒,日夜忏悔。”

原来,元悔的父亲已经走了。

但是,木梨却告诉我,“委员张也走了。他人一走,我纵然想说点什么,他是故人啊!……你说我怎能去说一个故人的‘是非’呢?……我好痛苦。”

“可是,元悔父亲也故去了呢!还不是一样!都故去了。”我这么说,好像显得一切都“扯平”了似的。

他忽然笑了,说:“是啊!都故去了。”

“我想有一天,我再去见见元悔。”他说道,“我越是后悔曾经有的事情,没办法说清,其他事情上,便很难着力……当我想去做点什么的事情,我发现已经很晚了。

就好像这一次,我忽然之间,不愿意钱包被抢,而去提醒他人钱包也被抢,虽然被威胁……可是我感觉到我的生命里,又有了力量的恢复。”

“我要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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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注:图片由本人通过“AI软件制作而成”;感谢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