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年年皆如此。

而今年靠山屯的乡亲们却开始昼伏夜出,每家每户到了晚上,不约而同的拿着锄具一起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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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政府为了环保和防火,出台相关政策禁止焚烧玉米秸秆,大力宣传将秸秆深加工。可说到底,有政策没人收到头来也只能烧掉。

但见到有人被罚后,大家就都学鸡贼了,执法队的人撤了后晚上集体出来烧,火光通天等第二天发现时地面已都是灰烬,没人会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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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这天等天一黑,晚饭过后,屯子里几户人家就商量一起去地里烧秸秆。

大伙儿摸黑开着手电,来到自家的地里点火,今天风够大不一会秸秆就呼呼烧成一片,熊熊火光伴着黑烟腾空而起。

几个村民站在田间路旁,唠着嗑“今天这风真不小,半个小时准能完事儿。”

李老大闻闻味儿说道,“这苞米杆子怎么还有一股烤肉味儿?”

李老二在一旁也说道:“哥,我俩怕不是馋肉了吧,怎么我也闻出烧烤味儿,不应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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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沿着苞米地迎风走了过去,这时的苞米地已经火光冲天了,李老二眼尖,他指着路旁那片火堆,“哥,你看,地里好像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烧着!”

苞米掰走后,地里应该就只有秸秆。

两个人赶紧往那跑,眼看跑到那,李老二吓出一身冷汗道:“大哥,大哥,我看那咋像是个人呢!”

“还能烧着人了?***胡咧咧!”李老大壮着胆走了过去,手里拿着农具往那一堆苞米杆捅去。只见一个圆球带着火星骨碌出来。

这一看不打紧,哥俩差点吓的魂飞魄散,两个人往后退了好几步,疯的一样往村子里跑,两个人嘴里都喊着,“不好了,快救火啊,火里死人了,来人啊!”

没错火堆里骨碌出来的,是一个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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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连续忙了一个多月的案子结束后,攸默和朋友们决定出去放松一下,第一次喝到人事不知,关于当晚最后的记忆就是一盘麻辣小龙虾。

从来都是噩梦缠绕的攸默第一次睡得很香。

他睁开眼睛时,嗓子干到不行,抓起床头的水杯,一饮而尽。

突然觉得不对,自己从来没有在床头放水的习惯啊!

攸默立刻警觉起来。

出于职业习惯攸默用舌尖感受存留在嘴角的那几滴水,味道正常,并没有异味,稍微放下心来,但还是激起一身冷汗。

随后撩起被子低头一看,自己全身上下就只剩一条内裤了,他警觉地坐在床上,迅速环视起四周。

家里的电脑,汽车模型,跑步机,是自己的家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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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床上的被子在蠕动,有人?

难道自己酒后……

来不及细想,攸默飞起一脚,把身边这个不明物体踢下床,随即传来一声惨叫,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踉跄着从床下冒出头。

“老大!你发什么疯啊?”是睡意惺忪、一脸委屈的童岩。

“是你啊,吓我一跳。”

童岩此刻睡意全无,起床气加上刚刚被踢下床的那一脚,站起身来对着攸默咆哮,“当然是我!不然呢?你以为还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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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会傻乎乎把个一百多斤的死猪从一楼抬到四楼,还得帮他收拾一地的呕吐物,最后得到的报酬就是大清早被踢下床去!”

攸默看童岩脸都气白了,故意逗他:“你对我做了什么!我的清白啊啊啊??”

童岩怒道:“姓攸的,你抢我女人,踢我下床,最后还要毁我名誉,我真是交友不慎啊?”

攸默一下子愣住了,“等等,我抢你女人?什么意思?”

童岩挠挠头,“你都断片儿啦?昨天你拉着幺娆的手疯狂表白,说你喜欢她好久了——”

“不可能!”攸默打断了童岩的话,“我喝得再多,也不可能这么说!”

童岩看着攸默,“兄弟,咱们十年了你骗不了我,我之前是喜欢过幺娆,但她拒绝了我,可能我们并不合适。

“你是我最好的兄弟,你们要是能成了,我第一个祝福,你千万别有什么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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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攸默疯狂地摇晃着脑袋,“哪有的事,被瞎说了!”

说完这话,攸默看着童岩,又试探着问了一句,“我说胡话的时候,幺记者什么反应啊?”

“她的反应啊,像是被电击了一下,不过当时哪有时间考虑这些啊,你沉的跟死猪一样,我俩为了把你弄回家,要累散架子了,到头来你还不领情。”

“我给你做早饭,当做赔礼行了吧?我这有方便面、火腿肠,还有鸡蛋,怎么样?”

“这都几点了,还早饭,现在都已经十二点半了!”

“十二点半,有吗?天都没亮呢。”

童岩崩溃道:“头儿,你脑子喝傻了吧,这是雾霾,几点这天都亮不了!”

随着现代工业的发展,“霾”这样的气象越来越频繁,每年10月,雾霾都会吞噬大部分的北方城市。

这个季节雾霾的出现,秸秆的焚烧也是不可忽视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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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米收割之后,秸秆就成了废气物,没人收也不值钱,如果不清理还会影响来年的耕种,所以大部分村民选择就地焚烧,焚烧后的废墟里含有钾,最后也成为很好的养料,两全其美。

前一秒还因为谁碗里的荷包蛋更大吵来吵去的攸默和童岩,接到局里任务,来不及吃完手里的面,换上警服飞奔赶去靠山屯的案发现场。

苞米地里惊现男尸,让这个风平浪静的村庄一下子炸了锅。

看到尸体,童岩的胃里翻江倒海往上涌,这是他最害怕的形态。死者先被割了头,后被火烧了,幸好被及时发现,村民扑灭了大火,所以尸体并没有大面积的损毁。虽然头发烧没了,但面部还有些许能辨认的模样。

这具男尸,目测年龄应该三四十岁,让人奇怪的是死者脚底沾满了泥,裤子褪到了脚踝。

“我靠,变态啊,暴露狂吗这是!”童岩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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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应该不是这村的,看他的鞋底都磨平了,应该是经常走很远的路。凶手用的应该是一把长韧刀,一刀致命,而且这一刀直接割下他的头颅。

“另外根据死者的状态,怀疑死者生前试图对他人有强奸行为。需要法医来验证死亡时间和原因,案发现场脚印太多了,我觉得你做痕迹检验,应该查不到过多凶手的痕迹了。”攸默分析道。

正说着,人群中有人挤了进来,这个人走向攸默,“警察,你好,你们可算来了,我是这个村的村长,我姓孙。”

攸默问他,“这个人,你们认得出来吗?”

村长点点头,“死的这个人叫孙富贵,原是我们村的村民,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一天天也不正经干活,后来把地也给租了出去。前两年赌钱欠了一屁股债,村里的人家他把钱都借遍了?因为这,房子都给卖了,最后搬到邻村租房子住了。”

“那他还经常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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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了就回,谁管得了,大伙见了他都恨不得绕道走。”

“那他有什么仇人吗?”

村长很不屑地说道,“要说仇人?全村人都是他仇人,有钱就赌,输了就借,借了也不还。”

“那他结婚了吗?”

“爹妈活着的时候给娶了媳妇,爹妈不在了,媳妇看他不学无术要和他离婚,他不同意,后来媳妇儿带着闺女走了,说是去城里打工了,谁知道,反正再也没回来过。”

“他平时和村里其他的妇女走得近吗?”

“不近,躲都躲不及呢,谁愿意搭理他啊。”

“这样啊,村长,我们需要了解案情,今天晚上得住村里,村委会有地方借宿吗?”

童岩立刻炸毛,“喂,姓攸的,我可不想每天都和你一起睡!”

村长嘿嘿地笑看着两个人,“有地方,有地方,我来安排。”

这回天一黑各家各户就都闭门不出了,整个村子静谧而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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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村长一再邀请攸默和童岩到他家里吃住,但攸默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兄弟俩在村头的小卖部买了两桶方便面,在村委会烧水泡面。

对此,童岩的抱怨滔滔不绝,像个怨妇,鼻涕一把泪一把,“头儿,你说,我自从跟了你,我有过一天好日子吗?你但凡是加个班,就得捎上我,我还得供吃供喝,这日子没法过了!”

攸默听的头直疼,“最后一根火腿肠给你了,快闭嘴吧吃完等会还有事呢。”

好哄的童岩立刻就心软了,接过火腿肠,一点点挤到泡面里,想了想,还是给攸默留了一半,“给你也来点吧,光吃面再噎死了。”

攸默吸着面摇头,“我不吃过期的东西。”

这时童岩已经吃了大半,撂下面就要捶攸默,攸默赶紧说,“我和你闹着玩的,你还当真了啊!”

话说回来那根火腿肠到底有没有过期,可能已经是个谜了。

吃完面,攸默说道,“走,俺俩出去散散步。”

童岩一脸惊恐,“头儿!你喝多了调戏幺娆,清醒了就调戏我?”

攸默一脸嫌弃,“呸!德行,谁愿意调戏你,走,咱俩去案发现场再看看,晚上和白天可能会不一样。”说完自言自语的加了一句,“也不知道幺记者现在干什么呢?”

“她啊,出差了,昨天原本要留下来照顾你的,接了个电话好像是抓到个大新闻,没办法只能我留下来照顾你了。”

“哦。”夜色中童岩没有注意到攸默微微上扬的嘴角。

两个人沿着乡间小路走到案发现场,周围都是农田,没有一点亮光。

“看!这儿有条小路,应该是村民为了区分自家田地,留下的垄沟。”

童岩拿着手电筒照了过去,“嗯,不少脚印,走,头儿,咱们沿着这条小路往前走走,看看能通到哪里,说不定凶手或是死者有可能在此留下痕迹呢。”

两个人拿着手电筒慢慢走向前,这条路是通向村口的。

攸默想了想,“孙富贵出现在这里很合理,他走这条小路,可能是准备回家。”

“那凶手呢?有没有可能是,孙富贵回去的路上遇见了一个女的,他起了色心,施暴的过程中被女人给杀了呢?”童岩想起发现死者时他褪下的裤子。

“可是,哪个女人会随身带着一把长刃刀?而且一刀就把他的脑袋割了下来?那得是一个体力比他好很多的女人,如果这个女人真的这么健硕,那他还能实施强奸吗?”

“这也不成立啊,算了,还是等冷雪的尸检报告吧。”

突然,攸默一把拽住童岩,“嘘!前面有人过来了!”

两个人立刻卧倒,趴在烧过秸秆的地面上,关了手电,紧张地盯着村口的方向。

是两个人,一前一后,都拿着手电,小心翼翼的,一步三回头。

此情此景童岩感觉自己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他在攸默的耳边轻轻说,“难道,凶手其实是两个人?”

攸默聚精会神地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