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笑拱手:“在下姓甄,名景,乃江浙人士。”
小俊哥器宇轩昂给我行礼,自我介绍姓宋名宁,今年十七岁,京城人士。
他出外游学不巧跟同伴走散,本想乘木舟沿水路南下,岂料不熟悉地形在瀑布口坠崖,迷糊中抱住了一根浮木,随后便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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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留他在府里休养,陪他下棋聊天,作画写诗,很快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兄弟”。
老爹来了,后方又跟着浩浩荡荡一大群媒婆。
我扶额叹气。
老爹赔笑连连,解释:“乖女儿,爹听你的,不让你招赘也不让你嫁人。我让她们给你找一个顶顶俊俏的男儿,只要你怀上孩子,便可得黄金一百两自由离去。”
一众媒婆叽叽喳喳围着我介绍,把我的耳膜差点儿吵破!
我丢出去十几颗金豆子后,四周总算清静下来。
老爹以为我之前又是在骗他,干脆一哭二闹三上吊。
看着他两百多斤的大身板压坏了两张凳子后,不得已又换成大圆桌,坚持非上吊不可,我直觉太阳穴突突痛着。
“爹,女儿心中已有人选。”
于是,老爹屁颠屁颠跑去看宋宁,拉着他热情唠嗑,只差没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都问个一清二楚。
宋宁虽有些不明所以,仍礼貌一一作答。
那天晚上,老爹屁颠屁颠跑回来。
“乖女儿,那小子忒不错!又高又俊,又能文能武,还不曾娶妻纳妾,最关键是家里人丁非常兴旺。他说他有好几个哥哥和姐姐,一个个都子嗣繁茂。他铁定也不会差!就他了!就他!”
我也很心动,不过更多的是忐忑。
“性格单纯了些,但看得出他只是历练不足,并不是能力不够。另外,他是极有原则的人,万一他家注重子嗣血脉,不肯孩子归咱们。那该如何是好?”
老爹想了想,转身又跑出去,随后耷拉着大胖脸回来。
“我试探那小子说要给他说亲,他立刻就拒绝了,说他的婚事得长辈做主,还说他们家最注重血统传承......”
我无奈罢罢手,道:“哪怕我愿意嫁,人家也不要。他家注重血脉传承,多半是京城大户人家,肯定不可能让咱们如愿。”
老爹为了乖孙,咬牙直接豁出去。
“反正这儿附近的人都以为咱们姓‘甄’,直接给他使点儿小手段,成事后将这山庄赠予他作为补偿。咱们下个月要顺水路出海,一年半载不用回来。任他掘地三尺,他也寻不到你呀。”
我很心动,但想起宋宁那纯净如鹿的眼神,禁不住有些犹豫。

那天晚上,我的梦里尽是宋宁颀长英挺的身影。

大清早,春草跑来禀报。

“主子,宋公子说他要向你请辞,明日他得寻他的朋友去了。”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傍晚,我特意备下丰盛的酒席为他践行。

宋宁眸光深切看着我,说颇舍不得与我分开。

我暗自嘀咕:“舍不得?那你干嘛还要走?”

宋宁从腰间取下那晶莹剔透的玉坠送我,让我去北方走商时,务必要去京城寻他。

我心不在焉问:“上哪儿找?”

宋宁眼睛微闪,答:“去永福街的宁王府。我是府里的二等侍卫,自幼在府中长大,人人都认得我。来日只需说找‘小宁’,立刻就会有人带你来寻我。”

我闷闷低声:“人生苦短。我只要今朝,不想来日。”

宋宁哈哈笑了,举起酒杯。

“那咱们先来个今朝有酒今朝醉!甄兄,请!”

我心一横,掏出经商时从胡人手中买来的“三日梦”。

“宋兄,听说这酒极奇特,喝下能醉人三天三夜。”

宋宁惊喜问:“真的假的?闻着味道极醇极香!”

我摇头:“我没尝过,就这么一小瓶,足足要三百多——哎!你别喝那么大口!”

不愧是三百多两买来的稀罕玩意,宋宁彻底醉了,搂着我哼哼唱着将军令。

我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心猿意马亲上去。

他却是一个无师自通的,很快从被动换为主动,自此一发不可收拾。

三日里,他时而清醒,时而醉眼迷糊,一直缠着我不放手。

“甄甄......你为何骗我?”他突然开口。

我累得昏昏欲睡,没好气道:“图你的种......骗你生娃,知道不?”

第三天傍晚,早已收拾妥当的老爹领着一众下人等待在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