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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说这个呢?

当下个别年轻人挺羡慕退休老人的生活,不用担心经济压力,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去哪儿玩就去哪儿。更不用上班了,不用忍受领导的摆布,不用加班到深夜,不用为了工资发愁。

我从20几岁参加工作就一直四班倒。所说的四班倒,就是一个星期除了上白班,还要上夜班,半夜零点交接班,春夏秋冬,寒来暑往几十年,随便聊几件事儿。

一、我所工作的地方属于三线,在大山深处,没有公交车,上下班坐单位的通勤车。所谓的通勤车,就是解放牌货车,拉货也可以载人。

一天半夜下班,职工们爬上一辆辆通勤车,车没走多远后轮子陷入泥坑,整个车厢倾斜,因为我靠着车帮子,车上的人猛得朝我身上压来,我用双手拼命抵着车帮子,不然的话,我的腰要是抵在车帮子上那可就麻烦了,气都会喘不上来,估计腰也会挤断。还好,我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

二、那年,我父亲在单位得到一张自行车票。要知道,自行车票很珍贵,我家东借西凑花176块钱把自行车买下了。

因为我上下班需要,自行车归了我。于是,我天天美滋滋的骑着自行车上下班。

一次半夜上班的路上,看到前边路灯下几个人东倒西歪,摇摇晃晃的走来。

我心想:肯定是喝醉了。心里有些怕怕的,硬着头皮,仗着胆子继续往前骑。

果然,其中一个人见我骑车过来,冲我跌跌撞撞地跳了起来,一拳头朝我砸来。因为,我事先有准备,车子骑得快,溜之大吉,逃过一劫。

三、有天半夜上班,刚走出楼栋门口,就听到不远处一个男人恶狠狠的大骂了一声。接着,就听到朝我快步走来的脚步声。

这时,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说:你生气骂人家干嘛?因为天黑,这两个人到底长什么样,我看不清。我猜想可能是两个人生气,男的想拿我刹气,发泄。

四、又是一天半夜上班,下着大雨。因为我们车间靠近山角边,路上几乎看不到行人,我一个人穿行在灯光无几的厂区。

突然,距离我10多米开外的地方蹦出一个白色的火球,接着就炸开了,不一会又出现一个。我的心提了起来,吓得不得了。我知道这是民间所说的“鬼火”,因为我下乡当知青的时候,夜里在乱坟岗子边上干农活的时候见到过,听农民说过。

我天生胆小,最见不得这些瘆人的东西。平时哪怕在荒郊野外看到一个长着青草的小土堆都会联想到坟……没办法,没有退路,我只能硬着头,淋着大雨,继续朝那走……

五、上下班有一段必经之路,是一座小山被拦腰劈开,路从两山之间穿过,又是弯道,更让人不寒而栗,心惊肉跳的是,这段路曾经发生过严重的交道事故,当时我还跑来看热闹。每每走到这段路,事故现场的惨状历历在目。所以,半夜上下班一走入这段路心里便发怵。

有天半夜下班,我骑着自行车来到这段路,没有路灯,伸手不见五指。事情也就是这么诡异,自行车练子掉了,也就在这时,就听到路旁有什么东西不断地趟着落叶和枯草“哗哗”的声音,吓得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汗毛都竖了起来,我手忙脚乱,从地上摸到一根树枝,三弄两弄,竟然摸黑把练子装上了,骑上自行车飞也似的逃。等心渐渐平静了,心里犯嘀咕,这事怎么就这么巧,这么怪?!

六、后来,结婚搬了家,虽说离车间近了,但是一路都是曲曲弯弯的山坡小道。自行车骑不成了,只能步行。

从我家到车间要经过一所小学,学校没围墙,用铁丝网围着。学校操场的一角是一片阴森森的坟地,而这正是我上下班必经之路。每次上班出门前心里先犯愁,先发怵。眼见到了大大小小的坟堆边,特别瘆人,心提到嗓子眼儿,脚下乱了步子。更要命的是,这样的情况6天就要经历4次。

七、我上班,偌大的厂房空旷而冷清,两个人守护着三台机器,一个小时抄一次仪表盘上的读数,活不累,但绑人,寸步不能离开。和我一起看守机器的是个女孩,家在省城,隔三差五就请假回家,常常我独自一人守着机器,为打发时间,我养成了看书的习惯。

一天夜班,我独自一人在厂房里依旧埋头看书,时而抬头看看机器上仪表,眼睛的余光让我知道有人从前边小门进来了,以为是班长过来查岗。等我抬起头一看,没人!我心说,奇怪,明明感觉到有人进来,怎么不见人影?

有一次闲着没事,我从厂房低矮的窗口翻到外边。外边是铁丝网围的围墙,墙外是一条干枯的小沟。我跳到沟里,无意间回头一看,一眼看到沟边土里露出厚厚的烂木板子,再细看,我的妈呀,竟然是棺材板,吓得我连滚带爬地爬上小沟的对岸。

这一幕让我回想起那天夜班为什么明明看到有人进了厂房,却不见人……后来,我和领导吵了一架,问他为什么那个女孩经常可以不上班,总让我一个人值夜班?我说,我说,我一个上上夜班不行,要调换工作。

因为工作环境差,噪音大,我们同事先后调走了好些,和我同班的女孩也调走了,我没后门,找不到关系,不会送礼的那些套路,只能苦守一份工作从始至终,一直干到退休……

现在想想,人怎么都是一辈子,最后都是一场空,赤条条来,两手空空去,珍惜当下,过好每一天才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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