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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非法感动”现象的批判,既是语文教学从“教中心”转向“学中心”的提醒,也是对语文教学回归朴素的呼唤。

来源 | 《中国教师报·现代课堂版》

作者 | 褚清源 中国教师报编辑部副主任

现代课堂版主编

一切“非法感动”皆为毒药。

何谓“非法感动”?解释这一概念还要从一个故事说起。故事的发生地在湖南长沙。

一群语文人聚在一起餐叙,深度语文发起人干国祥和特级教师张祖庆是话题的主要发起者。一干人海阔天空地聊教育,聊起了很多教育往事,尤其是发生在BBS的那些“教育网事”,成为最重要的谈资。那是旁边一众年轻教师未曾经历过的趣事,他们用眼睛和耳朵表达着各自的专注和期待。有人愿意听就有人更乐意说。“BBS是那个时代成长型教师的思想训练营。”干国祥说。

大家怀念那个时候在不同论坛间唇枪舌剑的记忆,聊到了钱梦龙、尚友敬、吴非、李玉龙等,聊到了与语文有关的那些事,聊到了小语界曾经流行的“感动派”。

那些教师精心设计、先入为主的感动,是需要警惕的。这早已是共识,但坐在干国祥身边的长沙90后教师张羽轩突然蹦出了一个词“非法感动”,一下子抬升了这个话题的热度。

“非法感动”这一命名如此精准、深刻而有张力。有人说,命名即改造。的确,一个好的概念或命名很大程度上可以节省表达的成本,更容易让人认识一种现象。

干国祥是向来对词语极度敏感的人。在他看来,“非法感动”一词是一次语言的创造、一种深刻的简洁。这一词语的诞生让大家都很激动,但激动之后付出行动的只有干国祥。

第二天上午,干国祥便撰写了一篇文章《尚未痊愈的小学语文疾病——非法感动》。他在文章中直言:“非法感动”比10篇论文更有力、更准确地揭示了20年前的小语疾病,至今尚未痊愈。

何谓“非法感动”?干国祥在文中下了定义:“非法感动”是在学生学习之前,用表演、渲染的方式,把特定的情意、道德带入,用艺术或诗意的方式赋予文本中人物以神圣性,让幼稚的灵魂在此面前感动。“非法感动”就是没有理解而被迫感动,并且被迫在感动中完成理解的过程。自此,“非法感动”开始成为一群语文人反复提及、解读、传播的热词。

尽管今天我们对这样的课堂早已有所警惕,但其在20年前曾经风靡一时,是公开课中的一个重要样式,席卷整个小语界。如果说学习是与文本对话、与他人对话、与自我对话的过程,那么“非法感动”不是学生与文本和自我对话过程中生发的感动,而是老师强势引导的结果,是老师替代完成的。

其实,这样的感动不是没有存在的价值,但是当越来越多的名师乐此不疲地制造着这样的感动而不自知的时候,才是最大的问题。因此,在捍卫学生高品质学习权的课堂文化里,这样经过设计的感动可以被定义为“非法感动”。

“非法感动”是虚假感动,这种被炮制的感动实际上是一种感动幻觉。还是借用干国祥的话解释更为通透:教师的解读可能成为学生的礼物,也可能成为学习的诅咒,问题仅仅在于这个解读在什么时候呈现,以何种方式呈现?它是成为学生的最近发展区,还是理解的囚笼?

精确的命名自带力量。就像通过大概念、大单元可以进一步深化语文教学改革一样,对语文教学的批判同样要敢于命名,敢于使用新的词语来描述教学实践中的异化现象和病灶。对教学真相的认识正是在这样的批评中进一步深化的。

对“非法感动”现象的批判,既是语文教学从“教中心”转向“学中心”的提醒,也是对语文教学回归朴素的呼唤。

公开课也是课,要让学生成为最先忙起来的人和最忙碌的人。语文学习需要的是沉浸式阅读,在这样的阅读中,让学生经历精神的游历与探险,形成自己的理解和感受,这样的“情感的体操”不能被教师的示范所遮蔽。中小学语文教科书总主编温儒敏也曾提醒:教师应加强对学生阅读的指导、引领和点拨,但不应以教师的分析代替学生的阅读实践,不应以模式化的解读代替学生的体验和思考。

干国祥说:“只有通过思,才能抵达诗。”期待更多教师让“学先于教发生”,让“教的设计”能真正服务“学的需要”,期待语文教学中的“课堂并发症”早日得以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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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 中国教师报

编辑 | 皮皮兵不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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