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诊那天,林越然搂着我抱头痛哭。

“没有你我怎么办?”

我用指腹揩掉嘴角的血,摁住痛如刀绞的胃,瘫软坐在林越然的棺前。

“林越然你这个胆小鬼,居然把我丢下自己先跑。”

“也好也好,你慢点走,别让我跟不上。”

沈秋柏与贺锡程一去便没有回来,下葬的死亡证明书,只能我去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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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时,我突然想起什么,于是问:“我能帮自己销户吗?”

工作人员看了我眼,说:“阿姨,销户一般都是百年之后你家人来帮忙办理的。”

“再说,销户之后很多事都不方便的。”

我挽起鬓角散下的银发,淡笑道:“没事,我也快死了。”

小姑娘眼睛倏地红了。

她握住我的手在木框框上轻敲三下:“阿姨,呸呸呸,咱不说不吉利的话,您一定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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