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老师是带我入时评行业的前辈之一。当时他公众号的名字还叫“叫虱”,我一步步见证了他如何从大学里面辞职,放弃众多人汲汲营营的“编制”,走上自由创作之路。后来他开始在公众号上首次公布自己的真实姓名,现在连自己的性取向这样私密的事情也坦诚脱出,让人心生敬仰。

开始公共写作两年后,我加了虞老师的微信,经常向他取经,交流一些写作的经验。我才了解到虞老师当时离开大学,也是出于一些不得已的原因。我深知,一个有自由主义倾向,并提倡独立思考的学者,在当今的学界是“有风险”的,他唯一能做的,其实就是独善其身。选择一种传统知识分子都会走的,一条孤独的道路。放弃编制,从另一个角度,也意味着选择了自由而危险的道路,少有人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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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公开自己性取向这回事,更是让我看到了中国当下一个有良知的知识分子的一份坦诚。这让我想起王小波,敢于在自己的作品中坦然地谈论性,克服性的羞耻心理。根据我的观察,恰恰是那些谈性色变的正人君子们,许多内心身处却不如他们表现得那样正派。

在我们这个环境,公开自己是性少数派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因为很容易会换来所谓“正常人”的嘲讽。但是仔细想想,其实什么是正常人呢,难道跟大家一样就是正常人了?忠于自己的内心,难道不也是一种正常吗?如果一个环境中,绝大多数人认为虞老师这样是反常的,恐怕才不是正常的。

且不论,性少数派在历史上出了许多智商异于常人,做出许多了不起成就的大家。敢于在公共平台敞开自己的内心,这本身对于公众号作者来说,就是一件十分不容易的事情。因为我们平时都在聊别人的事情,公共的事情,一旦落实到自我层面,如此勇敢地克服众人非议的边界,用实际行动去挑战一些世俗的眼光,这个是很难做到的。

读博期间我经常转发虞老师的文章到朋友圈,但是点赞者寥寥,转发者寥寥。我认为不是人们不赞同他的观点,而是因为他讲的东西是不合时宜的,如果转发的话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而反思高校生态,反思当下的精英阶层这本身就具有十分重要的社会意义。如果精英阶层都去为了一篇篇毫无意义的C刊、SCI去汲汲营营,当个高级韭菜,而不关注我们的公共生活,不去思考如何利用自己的专业来让这个社会更好的时候,这当然就是知识分子们的堕落。

但是这种下沉确是正在发生的事情。教授们汲汲营营的就是各种帽子,及其对应的各种项目、名利,思考改造世界的想法已经成为历史,成为昨日的世界。

完成有一个学者走向知识分子的转变的,有些时候需要的并不是学识,而是勇气。长时间不开口说话,就会变得越来越不会表达,变成一个学术体系下偷生的i人。

这种呼唤其实没有多大的意义,因为真正开口说话的是拦不住的,正如我看了虞老师他们的文章,也走上了同样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