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唐朝贞元年间,有个姓张的书生,苦读十年通过了省试,中得了贡士,眼看明年就是京城会试的时间,便启程向京城而去。

早听说京城元宵节热闹无比,因此他打算在京城过年,看看京城的繁华,然后参加春天的会试。

张生一路上紧赶慢赶,晓行夜宿,终于快要到京城了。

这天月亮很亮,天气也很凉爽,张生不觉贪图赶路,错过了客栈。

眼看着就快要到三更时分,张生感觉有些乏累,想找户人家借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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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此处地广人稀,他走了很远才看见一户人家,张生大喜,决定过去借宿一晚上,哪怕是在柴房,也比露宿荒野强。

张生走到房子跟前,正要转过墙角时,突然看见有两个包裹从墙内扔了出来,随后一个年轻女子从墙上跳了下来,墙外一个黑衣男子守在那里,也不跟女子说话,捡起包裹就走,女子紧随其后。

张生暗处看明处看得一清二楚,心想:半夜三更一男一女,翻墙拿东西就走,不像是偷东西,倒像是约好了私奔,我如果去借宿,明天这户人家不见了姑娘,少不了要盘问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换个地方吧。

张生又走了一会,远远看见一座寺庙,他心中大喜,决定去寺庙借宿。

可他走近一看却是个废弃的破庙,山门敞开,僧房都塌了,只有大殿还算完好,但是窗户都没了,房顶也是漏的。

所幸初秋还不算很冷,勉强可以过夜,他决定在此将就一宿。

他在大殿找了个墙角,放下自己的包裹当枕头,躺下就睡。

张生赶了一天的路,腰酸腿疼,躺下很快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间,耳旁听到人声嘈杂,哭声喊声一片。

张生爬起来,想去探个究竟,不料几个小伙子闯进大殿,见了张生就大喊:“这里有个人!”

然后也不问青红皂白,径直扑过来抓住了张生的胳膊。

随后又进来几人,其中一人高喊:“这个人很可疑,少不了先把他抓起来送到官府去!”

于是他们找了绳子要把张生绑起来。

张生一脑子莫名其妙,一边挣扎一边高喊:“抓我干什么?你们是干啥的?”

一个书生抵抗不了几个常年干农活的小伙子,很快张生就被绑得跟个粽子一样。

几个小伙子一边绑一边拳打脚踢的,怒斥道:“装什么蒜,你杀了人还装糊涂?”

后面进来一个老成一点的人,对小伙子说:“先不要打他,带到县衙去,县太爷自有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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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伙人就带着张生去官府报案,路上张生才知道大殿后不远有个佛塔,有个女子被杀在塔下面,他哪里经历过这种事,不由吓得魂飞魄散。

本县的县令姓牛,非常贤能,治下百姓安居乐业,非常清明,见有人击鼓鸣冤,就穿戴整齐,排开两班衙役,升堂问案。

牛县令坐下,一拍惊堂木,问道:“下跪何人?有什么冤屈要申诉?”

下面一个老人答道:“小人黄七,是本县西山村人氏,家里有一个小女儿月娥,年方十六,今早早起不见了。小老儿就求了里长,找了一些乡亲帮忙寻找。

后来在十里外的妙禅寺内,发现了小女的尸首,又抓住了一个凶手,不知道他怎么拐带了我的女儿,又杀了我女儿,不敢私刑处理,带来求老大人做主。”

张生听闻此言,连声叫起冤来:“学生是进京赶考的贡生,昨夜错过了客栈,本想找户人家借宿,碰巧看见一个女子跟一个黑衣人私奔,因为怕惹麻烦所以没敢借宿,走了十余里路见了个破庙,便歇在庙里,并不知道有人被杀的事。”

牛县令见张生是个白脸的书生,还是个进京赶考的举子,心知他多半不是凶手了,却也不能就这么放了。

于是他一拍惊堂木,说道:“铁捕快,带着仵作,跟本县到妙禅寺去勘查现场,等我们勘查完现场回来再问案。把这书生带上认尸,退堂!”

牛县令带着铁捕快和仵作到了妙禅寺,只见一个女子死在佛塔下面,头下一摊血迹,张生仔细看了一会,对牛县令说道:“确实是昨晚私奔的那个女子,不知为什么死在这里。”

牛县令就令仵作勘验女子死因,让铁捕快在周围查看,自己上了佛塔。

到了佛塔最高层,牛县令发现一处窗户已经朽坏,砖头都没了好多,从上往下望去正好能看到女子的尸首,心知这个女子多半是从这里坠塔而死了。

下了塔,仵作来报,果然是坠落伤,骨头多处断裂,头部恰好磕在了一块石头上。

黄月娥为何半夜来到废弃的佛塔之上,又是如何坠塔而死的呢?

如果按张生所说,黄月娥既然是私奔,那么她又是如何死在荒郊野外的破庙里的?那个男子呢?

要破这个案子,这几件事必须搞清楚。

牛县令回到县衙,黄七正等在县衙外,跪着向牛县令呈上了一张纸,说道:“小人家有很多田产,家里比较富有,又一向宠爱小女,给她买了不少金银首饰,刚回家里看了一下,纸上写的这些东西都没了,肯定是那书生见财起意,害了我女儿,把东西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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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也在旁边说道:“尸身确实没有见到任何首饰。”

铁捕快也附和说:“周围我都检查了,没有发现任何金银财物。”

牛县令接过失物单看了一下,确实不少金银首饰,心想看来是杀人劫财的案子,当务之急是找到失物或者找到跟黄月娥私奔的那个人。

于是他把失物单交给了铁捕快,说道:“安排人手,暗访当铺、赌场、客栈酒楼等地,看有没有人出手金银首饰的。”

又转头对黄七说道:“你回去也找人悄悄查一下,要是有线索不要打草惊蛇,速速来报告给我,另外问一下家人,月娥跟哪个年轻人关系紧密一些。”

黄七听闻此言有些忐忑,张了几次嘴,话都没有说出口。

牛县令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说道:“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

“月娥有个远房表哥叫赵玉涵,是个读书人,但是考了很久都没考上秀才,家就跟西山隔着两个村子,跟月娥一直有书信往来,曾经来求娶过,因为赵家家里穷,我不想让月娥过去受苦,就拒绝了,但这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不知道跟月娥的死有没有关系。”

“他既然来求娶过,私奔的事,说不定跟他有关系。”牛县令说完就吩咐铁捕快去传唤赵玉涵。

过了几天,县里当铺老板来求见,呈上了一个金手镯,说:“昨日有人来当了这个金手镯,小人知道黄家小女被杀,丢了不少首饰,因此不敢隐瞒,特意拿过来让老爷过目。”

黄七恰好就在旁边,接过手镯仔细辨认了一下,说道:“果然是小人家里的,是小人给月娥备下的嫁妆,是到府里有名的老字号富鑫顺打的,镯子里面有个月字。”

牛县令一看,手镯里面果然有个月字,当即问当铺老板:“是什么人当了这个手镯?”

当铺老板回道:“是一个穷书生模样的人。”

黄七扑通一下跪下,说道:“肯定是赵玉涵拐了小人女儿,向小女要金银小女不从,就杀了她,请大老爷为小人做主。”

看来已经清楚了,赵玉涵跟黄月娥私下约好私奔,见财起意杀了黄月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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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牛县令还是想不通,既然黄月娥已经答应跟赵玉涵私奔,赵玉涵为什么又要杀了她,既然杀了她抢了金银首饰,为什么又不跑,反而跑到县城里来当金手镯,这些疑问只能等赵玉涵归案之后才能解开。

第二天,铁捕快带着赵玉涵回来了。

牛县令立即审问了赵玉涵。

“你是怎么拐了黄月娥私奔,又是如何见财起意杀了黄月娥的,老实交代,免得皮肉受苦。”

赵玉涵哭天抢地喊起冤来:“学生和月娥两情交好,曾经向黄家求娶月娥,奈何家里贫穷,黄家没有答应,我一个读书人,知道礼义廉耻,怎么干得出拐带人口私奔的事,更不会杀害月娥!”

牛县令也不答话,叫过铁捕快,吩咐他去把当铺老板和张生带来,让他们指认赵玉涵。

张生早已经洗脱了嫌疑,但是因为涉及人命官司,牛县令暂时没有放他走,只是让他住在县衙里,因此很快就到了。

张生仔细看了一下赵玉涵,向牛县令回道:“不是这个人,那晚那个人个子比他略高,也比他要壮实,两个包裹看起来沉甸甸的,那人拿起来就走,不像读书人。”

牛县令有点意外,问道:“你看清楚了?”

张生回复道:“那晚月明星稀,我在暗处看明处,看得很清楚,虽然只看到一个侧脸,却绝不是堂下这个人。”

不多一会,当铺老板来了,看了看赵玉涵,向牛县令拱手说道:“回大人,正是此人,前日在小人当铺当了一个金镯子。”

牛县令把金镯子扔到赵玉涵面前,问:“你尚未娶妻,家里又穷,哪来的金镯子?你可知道这是月娥的东西?”

赵玉涵大惊,捡起镯子看了一下,趴在地上大哭起来:“要是知道这个镯子是月娥的,我就是饿死也不会当了它。”

哭了一会,赵玉涵抬头说道:“前两天听说月娥没了,我赶来祭拜了一番,然后回家去了,因为天色晚了,想抄近路,就从妙禅寺旁边不远的老坟过去,不想路上踩到了这个镯子,学生家里实在太穷,昧了良心把这个镯子拿去当了。”

赵玉涵又说道:“黄家家规严,自打十岁以后我就没见过月娥了,只通书信,连她身旁的丫鬟都不认识,怎么可能瞒过黄家人带着月娥私奔呢?”

牛县令惊讶地问道:“这么说,你不知道黄月娥现在长什么样子?”

赵玉涵摇了摇头,说:“我与月娥已五六年未见。”

牛县令沉吟了一会,让把赵玉涵暂且押入大牢,把铁捕快叫过来耳语了几句。

铁捕快点头应了,带着几个人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