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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7年六月,解放战争进行了有一年的时间,全国形势开始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国民党军队兵力下降,与之相反的是人民解放军兵力加强。

如果按照这样的趋势走下去,完成解放全中国的大业也不会太远了。为了加快解放全中国的事业进程,中共中央作出由战略防御转入战略进攻的策略。

战略进攻方向以国民党军队最薄弱的地区——中原地区开始,以“三军配合,两翼钳制”为战略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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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略转移,挺进中原

1947年,胡宗南集团率领十五万大军占领延安,显然在这个时候和敌人硬碰硬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为了避开敌人的锋芒,考虑后期长远发展,党中央将战略方向转移,同时采用蘑菇战术,牵制胡宗南集团十五万大军,防止他们支援其他战场。

1947年五月,刘邓大军以御皖苏边区以及冀鲁豫边区为根据地,因时制宜,抓住时机,与陈素密切配合行动,等待挺进中原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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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三十日,晋冀鲁豫野战军主力四个纵队一举突破国民党黄河防线,开始向中原地区进发。鲁西南战役之后,向中原进发的南进通道打开。

随后,刘邓大军兵分三路,朝大别山跃进。这个时候,国民党已经有了反应,派援兵支援中原地区,却被刘邓大军突然甩开。八月末,晋冀鲁豫野战军成功挺进大别山,人民解放军战略进攻序幕由此拉开。

故事,也就从这里开始讲起。对于晋冀鲁豫野战军来说,大别山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在大别山里充满着很多不确定的因素,他们不仅要面对国民党追兵的围追堵截,还要面对当地的一些土匪武装,还乡团等地方武装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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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后尾追,进退两难

大别山地区因为特殊的地理位置,当时的民风尚未得到完全开化,土匪又多,对晋冀鲁豫野战军造成了极大的干扰。

人民解放军以中原地区作为战略转折点,蒋介石军队也不会放弃这个重要的地方。早在1946年,蒋介石就派三十万大军进攻中原解放区。

人民解放军对于蒋介石的这种进攻一直是以防御为主,保留各部队实力的态度。自从晋冀鲁豫野战军挺进大别山后,人民解放军才正式开始对国民党的镇压进行了强有力的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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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别山地形复杂,易守难攻,对于晋冀鲁豫野战军的防御是极为有利的。蒋介石军队在大别山里吃了不少亏,多次进攻失败。在多次失败之后,国民党军队开始另谋他法。

即使军人有着很强的战斗力,在地形复杂的大别山里也难以占到便宜,要想攻克复杂地形,就要用熟悉地形的人。

大别山地区土匪众多,土匪比军队更了解大别山的地形地势。蒋介石看中了这一点,搞起了“小保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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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在对人民解放军进行军事“围剿”的同时,又搞起了所谓的“总战体”,恢复和发展特务组织,加强对群众的控制。

他搜集各地的地方力量,组成所谓的“小保队”,以此来弥补正规军因为地形地势困扰带来的损失。

小保队成员成分主要是:当地的地主,恶霸特务以及土顽部队。在国民党正规军的掩护下,小宝队的气焰十分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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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晋冀鲁豫野战军内流传着这样一句话:“一怕掉队,二怕负伤生病,三怕派驻地方工作。”

一旦脱离了大部队,将会面临着被国民党精锐部队围追堵截,被小保队成员抓获残忍伤害的危险。

四十九团宣传股股长杨锦华提起“小保队”就又气又恨,

他说:“在大别山行军,战士们最怕掉队。大别山都是山路,拐弯多,草啦树啦也很多,掉队两三百米,都有可能被‘小保队’抓到杀掉。我们团有个战士,掉队掉了四百米左右,被他们拉到树丛里,我们只听他叫了一声,等我们赶回去,人已经被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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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保队成员通常用极其残忍的手段折磨掉队的解放军战士,鞭笞、毒打、侮辱,甚至连挖去双眼,这样的事情都有发生过。

曾经有一位宣传干事落单不幸被小保队抓住,没人知道他究竟遭受了怎样的折磨,最后只看到他的尸体被铁钉钉在木板上,没了双眼。

除了落单的战士,小保队还经常混在群众当中,只为找出留在老乡家养伤的伤员。老百姓面对当地恶霸,很多都是敢怒不敢言,即使有想要救伤员的心,也往往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甚至在小保队的威胁之下,很多老乡主动交出伤病员。被小保队抓住了伤病员都不会有好下场,十有八九都会被小保队用残忍的手段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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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保队在老百姓中产生了极为恶劣的影响,很多原本想要收留解放军伤员的老百姓因为害怕会拒绝收留,甚至还会主动为小保队提供信息。

原六纵十六旅宣传科干事刘淑宪回忆道:

“我当时被抽出来参加工作队,我们是在英山县一区,一共有八个人。那时“小保队”真是太猖狂了,我们晚上住宿,一个晚上要转好几个地方,我们几乎没在一个地方睡过一夜的。到老乡家里住下后,我们要把屋门顶上,还得警告那家的主人:‘不要给‘小保队’报告,如果你们给‘小保队’报告了,我们先把你们打死,要死咱们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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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保队”的存在给人民解放军造成了极大的困扰和威胁,很多战士因为小保队丢失了宝贵的性命,伤病员养伤的地方越来越少。

更恶劣的影响是,很多干部战士都不愿意留在地方工作。这样一来,人民解放军的境地十分困难,既面对着国民党军队的围追堵截,又面临着不知道会在什么地方出现的“小保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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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在暗,我军在明

面对行动异常猖獗的小保队,解放军并非没有想过对策。只是因为小保队行动实在太过猖狂,很多对策都没什么作用。当时面对小保队,很多战士宁愿选择战死,也不愿意被抓住。

小保队对当地的情况熟,地形熟,人员熟,他们在这一点上就占据了很大的优势,和正规军队不同的是,小保队很散。他们并不成群出动,反而选择几人为一组。

这样一来,行动方便,不容易被发现。解放军人多的时候,小保队就选择躲避、逃跑,他们专挑人少的时候下手。不仅如此,小保队就像是麦田里的野草一样,特别顽固,充满着野性与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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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保队分布分布广泛,不仅熟悉地形,还熟悉解放军的义诊套,游击战术。更令人头疼的是,小保队成员就混在当地百姓当中,看上去毫无区别。

当时的情况就是,解放军不会知道哪里会有小保队成员,但是小保队成员却知道解放军在哪里。这种敌人在暗,我军在明的情况,更难让解决小保队。

随着越来越多的地方工作人员,落单战士,伤病员被杀害,刘伯承和邓小平决定一定要狠狠的打击一下这股嚣张的气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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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标被锁定在宋埠,一个麻东城南较为富庶的小镇,把目标定在这个小镇,是因为麻城的小保队在残忍杀害了解放军的干部士兵之后,逃到了宋埠镇。

宋埠镇不大,经济条件却不错,有“小汉口”的称号。从麻城逃到宋埠,小保队并没有选择避风头,而是继续在这里为非作歹,把原本安静的小镇搅得鸡犬不宁。当地百姓面对这样的土匪恶霸,也都是有苦说不出。

此时的解放军在等一个机会。

一九四七年十二月,宋埠镇附近的国民党军队八十五师向西转移。刘伯承和邓小平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明白机会来了,立即指示野战军六纵迅速占领宋埠镇,清剿小保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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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面清剿,不容仁慈

六纵在收到“乘宋埠空虚,迅速占领,清剿小保队”的指令之后,迅速行动。六纵是野战军中一支主力纵队,战斗力强,纪律性好,司令员王近山更是有名的悍将。

杜义德是六纵队的政治委员,他命令十八旅旅长肖永银带领十八旅和十七旅的四十九团攻占宋埠镇。

如果说六纵是野战军中的王牌,那十八旅就是王牌中的王牌,精锐里的精锐。作战能力突出的十八旅攻占一个小镇自然不会有太多问题,除了占领宋埠镇外,打击宋埠镇内的小保队成了肖永明要考虑的头号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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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之前,杜义德特意嘱咐过:“这些小保队最可恶,不要让一人漏网,晒杀他们的威风!”

肖永银带着五十二、五十四和四十九团,从光山轻装前进,晚上赶到了宋埠镇。宋埠镇的地形并不复杂,地势也不算险要,镇上只有低矮的寨墙。

肖永银下令将宋埠镇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等待时机。按照宋埠镇地形地势来看,部队一旦发起攻击,会很容易地就将这里占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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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当时赶到宋埠镇已经是天黑了。如果在天黑攻击,一定会有小保队成员趁乱逃跑,那么就不能够将他们一网打尽,全部歼灭。

为了能够一个不留地抓住小保队成员,肖永银命令部队,原地待命,严密看守,耐心等到天亮。

太阳升起,肖永银并没有着急发起进攻,而是等战士们吃饱喝足之后,才开始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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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预想的一样,攻占宋埠镇并不难,敌人大部分是没有经过训练的土匪,战斗力无法和正规军队抗衡。

宋埠镇很快被解放军占领,一切看上去都十分顺利,一直到肖永银清点战果的时候才发现问题。

肖永银发现,歼灭敌人的数量只有二百余人,而自己的得到的信息却是宋埠镇小保队有两千四百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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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数的巨大差异让肖永银感到疑惑,他找到政委李震。发起进攻之前部队里三层外三层的将宋埠镇死死围住,又是在白天不可能会有人逃出去。

唯一的答案就是:那些土匪还在宋埠镇中!想到这里,肖永银突然明白过来,没有被抓获的2000多名土匪应该是趁乱混入了当地百姓的家中。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肖永银觉得应该立刻将混在人民群众当中的小保队成员揪出来,一旦拖下去,很可能就会有人趁机逃跑。

肖永银立刻将宋埠镇的四面寨门关起来,为了避免有漏网之鱼,肖永银将镇子里所有的年轻人都集中在一起,挨个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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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甄别的过程却异常艰难。小保队成员看上去和普通百姓并无差别,很难通过肉眼就识别出来,到底该如何辨别身份呢?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战士提议:看手。

普通百姓的手一般都有干粗活留下的老茧,又硬又粗。而小保队成员不用像普通百姓一样,每日在田间地头劳作,手上的茧子自然也就少。

按照这样的标准,解放军很快就抓到了两千多名小保队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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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到土匪之后不容易,而清剿后如何处置这些土匪,更让肖永银犯难。这些人都是本地人,年纪都并不小,没有受过专业训练,根本没有办法补充部队。

更何况,让这样的人补充部队,谁也不能保证他们不会再次叛变,为解放军带来更大的危害。如果放了,不仅浪费了一番力气,对当地百姓来说也是个危害。

两难之间,肖永银只能请示上级。很快,肖永银就收到了上级的回电:排以上土匪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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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排以上的土匪大约一百多人。仅仅只是杀掉这一百多人并不能解决问题,甚至可以说是不如不杀。

肖永银觉得现在不是仁慈的时候,他再一次向上级请示。野战军司令部也认真分析了小保队的问题,最终决定:所有土匪,通通杀掉!

天很快就黑了,两千多名为非作歹的小保队成员被带到了野外,随着一声声枪响,这些曾经给人民生活带来极大困扰的恶魔终于结束了他们罪恶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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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小保队成员在前期可谓是无恶不作,严重影响了解放军的正常工作,残忍地杀害了很多解放军战士和无辜的百姓。

当时担任晋冀鲁豫野战军第六纵队十七旅旅长的李德生回忆起这件事时说道:

“消灭宋埠之敌,对扭转局面起了很大作用,他们中的一些人终于明白了,国民党的正规军,是临时调来扫荡的,不可能长期留驻,若与已在当地建立了政权的共产党为敌,迟早要遭到铲除。宋埠之战就是杀一儆百的实例,还不如留点后路好。”

在该仁慈的时候仁慈,在该铁腕的时候铁腕;用鲜花美酒招待朋友,用机枪炮弹面对敌人。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态度在,中国人民解放军才能成为一支保卫祖国和人民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