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宁静而又偏远的翁岭村,住着一户独姓人家——刘大柱。 翁岭村的村民们大多同姓同族,相互帮衬,唯有刘大柱家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他家的祖上,也就是刘大柱的父亲,当年为了躲避饥荒,一路颠沛流离,最终逃荒至此。 而他的母亲,也是一位在艰难岁月中逃饭求生的女子。 两人在这陌生的村落相遇,彼此相依为命,结为夫妻,从此安了家。 他们就地取材,搭建了一个简陋的草房,勉强有了遮风挡雨之所。

时光流转,后来便有了刘大柱。他的父母一辈子老实巴交,从不敢和人争执,面对生活的种种艰辛与不公,总是选择默默承受。然而,命运似乎并未对他们格外开恩,疾病无情地夺走了他们的生命,只留下刘大柱孤苦伶仃一人在这世上过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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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阳光洒在大地上,刘大柱像往常一样下地干活。他手持锄头,认真地锄草,额头上的汗珠在阳光的映照下晶莹闪烁。就在这时,一只肥美的兔子出现在草丛间,悠闲地吃草。刘大柱瞬间被吸引了注意力,他放轻脚步,蹑足走近,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兴奋。就在他觉得时机成熟,忽然扑上的时候,那兔子却极其敏捷,突然一蹿,向着别人的地里跑去了。

刘大柱望着兔子远去的身影,心中很是不甘。只见那兔子在不远处遥遥停下,又开始悠然自得地吃草。刘大柱觉得还有机会,于是又悄然靠近,再次猛然扑上。可这次,他非但没有抓到兔子,脚下还被什么东西狠狠一绊,整个人向前扑去,摔了个狗啃泥。他狼狈地爬起来,朝地上一看,发现竟是一些碎瓷片。

刘大柱心中一喜,凭借着直觉猜测地下肯定有什么宝贝。他的心跳瞬间加速,仿佛看到了改变命运的希望。他连忙伸手在地上乱刨,全然不顾泥土沾满双手。忽然,一枚铜钱出现在眼前。刘大柱兴奋地将其捏在手里,仔细端详。但见那铜钱边缘已经磨损,上面的字迹也有些模糊,颇有些年头,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的光泽,显然是一个古董。刘大柱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各种美好的画面,他想着把这铜钱卖些钱花,如果值钱的话,说不定还能靠此娶个媳妇,过上安稳幸福的日子。想到这里,刘大柱精神振奋,连忙将铜钱擦了又擦,小心翼翼地往怀里塞去。

就在此时,忽听有人大喝一声:“刘大柱,你在我家地里偷什么东西呢?!”这声怒吼犹如晴天霹雳,刘大柱吓了一大跳,手上一松,铜钱砰然坠地,滚进了土里,眨眼间便消失不见。刘大柱慌乱不已,连忙蹲下去寻找。

但见来人几步冲了过来,一下将他摁倒在地,举起拳头就打,边打边气势汹汹地问:“好你个刘大柱,你是不是在我家地里刨出什么值钱的东西了?还不说实话?!”刘大柱抬起头来,满脸惊恐,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此块地的主人王麻子。这王麻子长得彪悍壮实,满脸横肉,平日里就是个为人心狠手辣的主儿。刘大柱在他的淫威之下,吓得连忙说了实话。

王麻子听说地里刨出铜钱,顿时转怒为喜,一把将刘大柱丢开,迫不及待地在地上一番翻找,恨不得立刻将铜钱找到。然而,任凭他如何努力,却什么也没有找到。王麻子心里有气,逼着刘大柱和自己一起寻找,两人把一块地翻了个底朝天,却依旧是一无所获。

就在他们满心失望之时,忽见一个放羊老汉路过。老汉好奇地在地头朝这里张望一番,见二人在地里乱刨,连忙走过来探问情由。王麻子此时正心烦意乱,懒得搭理老汉。刘大柱倒是老老实实地说了实话。老汉出主意说道:“那铜钱定是死人陪葬的买路钱,是他在阴间用的,要是被你们拿去了,他岂不是寸步难行了?” 刘大柱听了这话,顿时愣住了,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为自己刚才那一瞬间涌起的贪念而感到深深的羞愧。然而,王麻子却白了老汉一眼,毫不客气地骂道:“哪里来的老家伙?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你?少来多管闲事啊,人死如灯灭,陪葬东西都是浪费,还不如给我们卖几个钱花花呢!” 说罢,王麻子猛然站立起来,满脸的蛮横与不耐烦,粗暴地推搡着老汉出了他的庄稼地。

老汉没法,无奈地站在地头的小道上,又往这里看了一阵,眼神中既有担忧又有焦急,他遥遥喊道:“我倒是有个方法,保证你们能找到铜钱!” 王麻子听了,骂骂咧咧道:“老家伙倒是快说啊!” 老者大声说道:“那铜钱在地下埋得久了,沾染了磷粉,你们夜里来寻,它肯定会发光的,到时候岂不是更容易找到?” 王麻子听得激动不已,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直起腰来,连连点头道:“此言有理,那就夜里再来寻它吧。” 说罢,王麻子又对刘大柱一阵威胁,推搡着他恶狠狠地说道:“你要是再敢偷偷来我的地里刨铜钱的话,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刘大柱被吓得浑身哆嗦,脸色煞白,连忙撒腿跑了。

夜里,明月高悬,清辉洒遍大地。刘大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想起老汉的话,心中猜想王麻子必然夜里再去寻找铜钱,心里好奇不已,又想捡几个铜钱卖钱补贴家用,便又悄然往地里走去。外面月明如昼,刘大柱轻手轻脚地来到王麻子的地头,小心翼翼地朝庄稼地里探头望去,但见庄稼地里隐约飘荡着一个灯笼,当即悄然往里摸去。接近灯笼时,刘大柱唯恐被王麻子发觉挨揍,连忙停下脚步,大气都不敢出。但见王麻子将灯笼挂在了旁边的庄稼上面,他正蹲在地上拼命地乱刨,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什么。刘大柱屏息偷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忽听王麻子惊喜地大叫:“哈哈哈……找到了,那老家伙果然说得没错!” 王麻子站立起来,手捏一枚铜钱,铜钱沾染磷粉,上面莹莹闪光,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诡异。

就在这时,忽听遥遥传来一个老汉的怒喝:“王麻子,你还真是胆大啊,死人的东西你都敢抢?!” 王麻子听得一惊,吓得抬头看去,但见白天的老者忽然站立面前,只是身着古代衣裳,脸色苍白如纸,周身裹挟着一股寒气,仿佛从地府而来,令王麻子浑身一颤,牙齿都开始打战。王麻子眨眨眼,咽了一口唾沫,只见老者伸出一只大手,来夺铜钱,王麻子吓得一动不动,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眼睁睁地看着老者将铜钱夺走,又转身飘然而去。王麻子这才尖叫一声,声音划破了寂静的夜空,拔腿往家跑去,那速度仿佛后面有恶鬼在追赶。刘大柱也吓得浑身颤抖,两腿发软,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向家里飞奔而去。

次日,刘大柱发起了高烧,整个人昏昏沉沉,被吓得病倒在床。这一病就是一个月,期间他时而胡言乱语,时而昏迷不醒,让家人忧心忡忡。一个月后才病愈起来,他下地干活时,忽见王麻子疯疯癫癫地跑过,手里捏着一个石子,嘴里大喊着:“铜钱,铜钱……” 刘大柱这才知道,原来王麻子早已被老者吓得疯傻,失去了理智。一年之后,王麻子的家人四处打听,终于找到村里的半仙看过。半仙念念有词,说是死者怪罪,要给死者烧了许多纸钱供品,方能平息死者的怒火。王麻子的家人不敢怠慢,按照半仙的吩咐一一照办,这才摆平此事。渐渐地,王麻子也恢复了正常,从此再也不敢有非分之想,老老实实做人。从此再也不敢去地里乱刨什么死人的陪葬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