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一首《送别》,让多少人感同身受,谁能想到,这首词是出自一个无所牵挂的和尚手中。

半生风流半生僧,世间再无李叔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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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一大师&李叔同

李叔同,是幸运的,那个天津巨富家的小公子,一出生就有燕子衔来松枝,以示祥瑞。

六岁启蒙,十岁熟读诗书,十三岁学训诂书法,每一项他都拥有了最好的资源。

李叔同,是洒脱的,十五岁一首“人生犹似西山日,富贵终如草上霜”的诗词名动故乡,被誉为“神童”。

后来,他看透了学而仕,不想为腐朽的朝廷卖命,于是抛开书本,浪迹燕市,厮磨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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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叔同旧照

李叔同,是认真的,他对戏曲痴迷许久,每日浸泡在戏台前,到后来不惜浓妆上台。

母亲去世,为了不让家人失望,他不惜远渡重洋去学习书画,再次回国就已经是书画大家。

但是关于他波澜的一生,却在39岁暂告一段落,因为他找到了新的目标,做和尚。

而关于李叔同出家,和他前半生的所有选择一样惹人争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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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一大师画像

但是也就是这样一个李叔同,成就了那个弘一大师,在他死前,只留给世人四个字“悲欣交集”。

作为李叔同,他的前半生纠葛在“情”字上。

1880年,李叔同出生了,他成为了天津首富李世珍的老来子,被视为是家族的希望。

当年,李世珍钱财无数,但是子嗣单薄,长子早逝,儿子李文熙又是一个病秧子,眼看后继无人,怎能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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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时髦小少爷

所以才会有小妾王氏的进门,她的作用很明显,就是为李家传宗接代的。

李叔同出生那天,燕子衔来松枝报喜,当管家呐喊着“小少爷出生了!”喜讯长着翅膀飞到了旧庭院的每一个角落。

而躺在床上的王氏,却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妾室是没有资格教养孩子的,所以李叔同一出生,就被嫡母郭氏带在了身边。

李叔同出生,王氏才19岁,而他的父亲李世珍已经69岁了,五岁的时候,王氏成了寡妇,李叔同没了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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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葬礼

小时候的李叔同,虽然没了父亲,但是还是锦衣玉食,千恩万宠长大的。

同时他又是被寄予厚望的,小时候兄长得严厉教导,让他的学业功课从没有一日落下,诗词歌赋无所不精,小小年纪就成为了当地的“神童”。

日渐长大,他才能够明白,那个天天带着他的母亲郭氏是当家主母,被称为“三姨娘”的王氏,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旧时的制度下,王氏的身份太过低微了,在深宅大院中,存在感微乎其微,只能在暗处偷偷看着李叔同读书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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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小公子被打戒尺

看着李叔同被兄长拿着戒尺打手心的时候,王氏偷偷抹过眼泪,但是也丝毫不敢说什么。

直到家中的主母,离世以后,李叔同才算是回到了亲生母亲的身边,感受久违的母爱。

母子在一处却不能近距离相处,他心疼自己的母亲,也痛恨着这封建的制度,那个时候,他的反叛心理就已经开始了。

年纪轻轻守寡的王氏,没有了主母的管教,日子松快多了,她开始整日间痴迷于听戏打发时间,自己听还不算,还要将儿子带在身边,弥补二人错过的母子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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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戏台

却没想到,这一步将李叔同,带到了一条“歧途”上。

少年人听戏,爱看个热闹,日日浸染,谁也不免可以哼唱上几句,况且当时的李叔同可是一个神童,没多久就开始在家中咿咿呀呀学习唱戏了。

等李家人猛然发现这个“家族的希望”移了性情时,李叔同已经被舞台上的风姿绰约迷住了,他爱上了一个唱作俱佳的戏子,杨翠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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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翠喜

他为自己心爱的人写过两首诗词,一首中写到:“痴魂销一捻,愿化穿花蝶;帘外隔花荫,朝朝香梦沾。”

言语中的柔情蜜意简直化不开,春心初动杀伤力极大,为了这段爱情,李叔同的母亲几乎成了李家的罪人。

但是别说是李家的高门大户了,就是寻常百姓,也不会让儿子娶一个戏子进门的。

李叔同还在希冀可以和自己的梦中情人在一起时,杨翠喜被其他的高门大户买走,送到了庆亲王府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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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王府

李叔同家中即便是巨富,但是也没有能力和当官的对抗,他陷入了低迷中,日日伤心欲绝,以泪洗面。

那个原来出口成章,人人称颂的李家小公子,现在变成了不走正道的浪荡子,为了一个戏子茶饭不思,一时间成为茶余饭后的话柄。

而王氏因为带着儿子走上歧途,被指责谩骂,家中急急忙忙为他定了一门亲事,对方是富家茶商的女儿俞氏。

李叔同知道王氏一直以来的委屈痛苦,心念俱灰的李叔同,为了让王氏不再受苦,点头迎娶了俞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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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氏(右)和王氏

李叔同的“情”,在封建制度中显得无处可存,直到他的王氏离世,他的情也基本结束了。

李叔同是无情的。

他在深宅大院中,看过多少女人的爱而不得,他常常和人说:“我的母亲很多,但我的生母过得很苦”。

李叔同是同情女人的,他对自己的母亲的遭遇十分痛心,也对封建制度下的女人解放奔走疾呼。

1905年,他在《婚姻祝辞》里他提出写到: “天演界, 雌雄淘汰, 权力要平分。遮莫说男尊女卑, 同是一般国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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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建下的女人

李叔同对女性是高度认同的,有一段时间,他总是上台演出,欧阳予倩曾回忆说 :“他专喜欢演女角, 他为爱米柳夫人作了百余元的女西装。”

他对女子的权利的争取是真实的,但是对俞氏的无情,也是真实的。

从另一方面来说,他将俞氏也送入了那种苦楚中,将那样一个温柔善良的女子,拖进了婚姻的泥沼中。

李叔同不爱俞氏,却还是迎娶了对方,还和对方生下了两个孩子,李家的钱很多,他给俞氏的是一个金钱铸就的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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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苹香(中间)

他将对方迎娶回家,但是又将对方放在一边,和众多文人名士一样,流连在外面的花花草草中。

那个时候,李叔同和名妓谢秋云、朱慧百、李苹香都交往很深,俨然一个风流的富家公子哥的做派。

李叔同的无情也才刚刚开始,他的母亲去世以后,他对俞氏所有的“情”也几乎完全消失了。

当母亲王氏离世后,他毅然去往了国外求学,丝毫不考虑国内的孤儿寡母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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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本的李叔同

学成回国后,他更是带回一个日本女人,称为“二夫人”。

在李叔同的打算中,大概是两女并立,不分大小,然而说到底其实还是那套“一妻一妾”。

他有多爱那个日本女子呢?为对方作画描眉,写诗填词,一身才气,几乎全部用于对爱人的关怀备至中。

但是另一方面,他又对俞氏将“无情”贯彻到底,不仅在出国时没有一句交代,带着小妾回国也不曾给俞氏只言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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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女子画像

没有交代,无需交代。

婚姻中最无情大概就是将对方看做透明人,即便两个人曾在一张床上安眠,即便对方为他生下两个孩子。

而他对那个日本女人的真情,也转瞬即逝。

39岁的时候,他决定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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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叔同出家

在他作为俗世中人的最后半年时间,他将一切都安排得很完满,祖籍房产、上海的住所,还有他自己的钱财,统统都做出了安排,俨然像是一场永远的告别。

他将自己的工资一分三份,其中一份给了小妾,嘱托友人将她送回日本。

电影中将李叔同和日本妻子的分别写得极有禅意。

西湖上、两叶扁舟,穿着日本和服的女子,穿着僧袍的李叔同对立,一问一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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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视剧照

“叔同!”

“请叫我弘一。”

“弘一,请告诉我什么是爱?”

“爱,就是慈悲。”

“慈悲对世人,何以独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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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叔同

和电影中那段诗意的对话完全不一样,面对小妾的苦苦追寻,李叔同没有露面,只让友人捎过去一句“就当我已经离世了吧”。

李叔同的无情,在那样一个年代中,掀起了一阵涟漪。

当李叔同选择出家的时候,不是没有人过来劝阻他,但是无一成功,他是下定了决心的。

李叔同是当时极富盛名的学士,他的诗作、画作闻名中外,就连门下学生都十分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