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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的词条:复辟

我听到明灭的雨声

听到雨声中

有白马经过

在深秋 没有什么

比一场雨

能让万物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我的木吉他 我的院落 我的桉树

我的诗集

我暗自欢喜的花朵

无不是在这场淋漓的雨中

饱受磨难 饱受秋天赐于的

悲凉

是的 当我企图脱离

这场秋雨

去遥远的城市寻欢

我甚至

无法对一只只死去的蝴蝶负责:

或许

那个盛夏的午后

那葱茏的栀子花 茉莉 荷花

都在这场风雨中

选择沉默

选择比夜晚更令人

致命的抑郁

我驰骋的烈马

早已向着我三千里江南

疾驰而来

用我饱涨的激情

为月光肃立

为一场迟到的花事

默哀

我 挚爱的恋人呵

请从

夜色深处醒来

我激荡的琴声

将为你破译

月光中哀婉的一切

爱情:输给了时间

至今 我还是不能确定

那场江南的雨

是否在某一个特定的时间

早已落败

或者是输给了爱情

这极静的风 这潇潇的雨

是否可以穿透我的江南

梦幻般的梨花

火焰般的桃花

还有阳光下见证幸福的格桑花

仿佛每一枚花朵里

都住着一尊神灵

一旦三月过了

江南的雨便显得愈加深切

仿佛有无数的切肤之痛

吞噬着暮年的身体

在灿烂的云朵里

爱情是一些看不见的物体

但可以感知

可以让你感觉到生命中某些具有正能量的东西

充斥在有生的年华

如果你不细致观察

你不会看出一株桉树的多情:

在盛夏仅管阳光灼灼

你依旧可以从它伟岸的体表

发现那些代表中坚的力量

绝不是儿女情长

绝不是卿卿我我

我是伤悲的,那场雨也是

我了解那些蓼兰

就像了解自已身体的每一部分

但我还是在厚重的纸张上

写上秋风 秋雨 秋草 秋花 秋月

仿佛

这些隐隐的词汇

包含着怎样的刀锋

我试图贴进

又怕这些比烈火还炙热的一切

濒死于六月的某个雨夜

当你走过

当你告别

当你告诉那些风

当你告诉那个夜晚以及夜晚流浪的星

我孤独

我痛苦

我一遍又一遍诘问

那来自山谷的风

该怎样把你挽留

该怎样在你的心河上

画上满天的繁星

画上春天该有的一切

我听到恐怖的狼嚎

听到山谷

岌岌可危的栀子花

从咫尺飘向遥远

又从遥远的南方盛放在我

弥雨的夜

亲爱的菩提呵

渡我

去你的城

去你的庄园

去有你的地方

在有你的湿地公园

栽一株桉树吧

我会化作一只青鸟

为你夜夜欢歌

大地:留下很深的伤痛

从三月到初冬

城市的轻轨仿佛从没有停止一日

从北方到南方

也仅仅二十个小时

我淘汰的骏马

是否已归于北方的胡尘

我南方的舴艋舟

足否已为我停泊

等待六月的雨将我安顿

我的雪花 我的桉树

我的草木 我的春天

都是生命的一场哗变

其实 在三月

我更愿意做风的女儿

是的,我是惠风的女儿

我有比春天更艳丽的裙装

我的唐装 我的宋瓷

我的桃花扇

我的梨花辞

都是我父亲给我的嫁装

我生生不息的先祖

我是丁香花的后人

在我腐锈的骨头里

装着我

铭刻的芳名

我举止轻浮的姐妹

正跻身于一株梨树下

高谈阔论

侃侃而谈

我的蝴蝶 我的春天

装满了盛世的花

装满苍穹

繁茂的心

我盈盈的酒杯里

有旷世的爱情

有款款而至的白鸟

这夜晚的陈词里

终将安放不下

我驿动的心

雪落在纸上

叫醒昨夜新亡的蝴蝶

在严冬 所有的词语

都有雪的性格

这些轻易挪揄我的词汇

每一枚都像梅花一样

活在月光丰盈的夜晚

那些从盛唐穿越过来的梅花

或许就是雪的孪生姐妹

今夜只要雪可以放下身段

纸上便有了千军万马之魄力

作者:耿兵,网名:厚德载物,七零后,大专文化,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读睡诗社专栏诗人。九五年开始发表作品,作品散见于《作家报》,《诗刋》等一百多种文学刋物,并获全国大奖三十余次,著有诗集《永远不再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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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

这一夜潮水暗涌。

八点不到,火车开进

思想的旷野。――

当钟声在长夜里收集夜色,

黛玉也在葬花池里搁下

几枝放纵的寒梅。

候车厅,人如流水。

目的地流动的显示屏,

仿佛有无数双疲倦的手

伸进旅者的梦中。

他还想向一个人表白,

当年溺死水中的爱;

但涌动的人群,

却把互相连接的路隔离。

这一夜,月光似乎

还不够成熟。

正如盲目的人心,

藏着几条不明真伪的路径。

高脚鹳依旧形单影只,

膝上放着几缕寒风。

如何释放数千年的沉默,

在陌生的环境里,

越想期待回应,便越是落落寡欢。

给Y.D

还是谈谈人生吧,

孤独有时也和雷神

互通有无。“说什么

啄木鸟只是殉情者。

门楣上,时光仅剩数日。

当秋风埋葬草的须,

贝加尔湖鱼网

越拉越紧。忙碌的夜色

说什么只有感叹号

才能扎进清澈的湖水。

而且爱情还会变得

有气无力。虽说抒情

只是大地之心个人的耳鬓厮磨。

但那喘息声却越来越弱。

就像旧梦飞上长城。

很快人面不知何处去。

荒芜的小径对照夜色出神。

一切将变成抒情诗人

孤单的后背。正如传说,

字迹清晰,语言却含糊不清。

但那漫天飞舞的,却是

记忆停留粉色时的那份楚楚动人。

车过鄱阳湖

昨夜我做了一个梦,

梦见田螺姑娘款步轻移。

啊,娇羞的凉风

不胜婀娜,拂动我那

势大力沉的本心。

而水波的爱,顺着江水

流淌。推已及人

我不知该不该在这个时侯

顾影自怜。亲爱的

既然摆下龙门阵,你就说吧!

流水有没有意,爱该不该

及时回头。既然往事一泄千里

在那干旱的湖里,亿万年

成双作对的红锦鲤

你说,又当何

如。——

作者:叶小松,1964年生人,网名,普鲁米修斯(盗火者),读睡诗社专栏诗人,诗歌写作爱好者。部分诗歌收录于《读睡诗选之春暖花开》《读睡诗选之草长莺飞》。诗歌语言独特,诗绪敏捷,善于从生活的剪影中,挖掘出诗意的土壤,构筑诗的城堡。诗歌有自己独特的意味和特别,有一定的辨识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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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入

黄色警报让提防台风灾害,

时代和我摇摇欲坠,

歪头一笑说声干杯,

别忘给墓碑上整一句活该。

二两烧酒再配道萝卜白菜,

左手右手碰个满杯。

苦涩和快感三七开,

幸好这一路星辰大海相随。

往昔老友年来非,几份爱情也告吹。

人生哪能不吃亏,彩云易散琉璃脆,

点六块钱的拌面刚刚好,

稀罕它实惠。

道上栽过不少回,舀一勺西风暂抚胃。

偶尔回家遇着谁,惊呼访旧半为鬼。

论没过半的阳寿欠着谁,

其实还不赖。

草木

浅薄的营造

迎来了它浮夸的拥趸

你扯破喉咙

你声不可闻

游戏的孩童

在做着拙劣的模仿秀

模仿时间堆叠的厚重

模仿生死起伏的钝痛

你仍旧认为

仅凭口号

就能成全所有的激情

发出指令

就能催生高明的悟性

可是

你知道我看见的是什么吗?

誊抄,学舌,据为己有

竖旗,站队,认祖归宗

鼓吹,邀功,沾沾自喜

画皮,供奉,流漫市井

工位上的小人打了一个哈欠

水井边的老头盯着手机

手机里传出拖拉机般的笑声

他眯着眼做了一场帝王美梦

奔命山海的云也会有感伤时刻吗

我在南国用一碗面祭奠死去的故乡

从前陈旧的时光,只在舌尖上回访

那时当月亮漫上西岩山堆积的沙岗

外婆喂饱了母鸡和绵羊

再装填完每一方土炕

我拾起她的手恰如这石砌的粗墙

打听她年轻时候的过往

她唠叨几句又转身进了厨房

厨房黑暗潮湿还有点脏

可饭菜啊,却那么香

我在老屋用一个梦安排优雅地流浪

幼年痴缠的渴望,还在心尖上摆荡

后来我背影消失在荒腔走板的考场

外婆送来了蔬菜和干粮

还送了炖鸡和羊肉汤

我想起她的话记在那斑驳的纸张

感冒要喝透骨草和麻黄

摔开裂缝的竹笛呜咽不成行

怎甘心止步三餐适莽苍

那脚步啊,断了声响

我咽下那碗面

也咽下了奔命山海的愿望

有点不习惯

这里的屋瓦上

从来不染霜

我见过好多事我都不愿讲

我收起那个梦

忘了收几世轮回的念想

没有太留意

又到一年重阳

天气已渐凉

其实有好多话想带回去讲

成为一个好罐子所必须的觉悟

不愿做你的二舅

做苦海渡人的舟

近在眼前的岸

我却无法拥有

屋檐下的蜗牛

不知道下一刻大祸临头

它正为生计奔走

车轮带走了身躯

也消了忧愁

我的二舅已走

坟包子堆在山后

那领导跨上他坟尖

肚皮上突出个

鼓胀的球

他对着手下挥舞右手

号召他们啊哎

艰苦奋斗

啊哎,二舅

破罐子烂摔在

硌脚的步道哇

看那老母猪它

它也在狂笑哇

啊哎,二舅哇

安息在那山峦深处哇

这一世

已经完了哇

作者:李木,也作limb,99年生,农民,工人,流浪者,爱深山,露天睡眠,擅长极限求生,梦想走遍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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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像

年过七旬,他开始考虑死亡

似有神灵提点,不由自主

所有密码抄在一张纸上

放到枕头套里

债权债务清单在手机中置顶

随时更新

除了老伴,他还爱过一个女人

担心弥留之际喊出来

从现在起,每天练习忘记

对自己的照片,反复筛选

有一张最能代表自己峥嵘的一生

单独放到电脑桌面

郑重取名:遗像

沉重的想念

我有一堆小石头

每想你一次,就咽下一颗

把它喂养成珍珠

日子久了,我才懂得

想念一个人,虽然圆润

却也沉重

小庙之佛

佛用法眼审视每一个香客

对于心底不诚的,佛会在眉宇间

发出一声嗔怨

院墙残缺,每一个缺口

都有佛出入的足印

摇摆的茅草佛性尚浅

活像瞌睡的小沙弥

门把手泛着哑光,含蓄而深奥

似有佛手摸过

辘转悠长的呻吟

犹如声声“阿弥陀佛”

我慢慢撕碎一片枯叶,循着脉络

寻觅佛的踪迹

佛堂感到了疼痛,传来一声

“我佛慈悲”

作者:马维驹,男,甘肃会宁人氏,居北京。中国作家协会、中国铁路作家协会会员。写诗1000多首,部分作品发表于《诗刊》《诗歌月刊》《中国铁路文艺》《参花》《绿风》《星星》《诗选刊》等上百种刊物,入选多种选本。出版诗集《缝隙》《深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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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行

他看见河流站了起来,向悬崖上爬去

自己趴了下去,向童年爬去

鸽子的稻草人

人们用番茄酱把房间填满

缺乏一个洁白的缝隙,可以长出

渴望的春雷

你多么想,在春雷上放牧雄鹰与骏马

在猩红的番茄酱内,它们屡屡窒息

必须用意念创造一片麦田

我站在麦田里,让鸽子站在我肩上

这样才真实

你看,我们住在番茄酱里

多么像两只沙丁鱼

合一

内心没有恐惧的人,不会惊吓到事物

才可以进入到,事物的无矩之内

敞开的风,与敞开的火

热烈拥抱在一起

成为风风火火的一个人

打铁

祖先一直藏在我的耳朵里,打铁

在我的中耳之内,用锤骨敲打砧骨

如果是一只啄木鸟,每秒钟

就会有一千次的唤醒

把所有的不舍,传给镫骨

镫骨,是一个负责任的邮差

人不死,信必达

一个人,不再倾听外界的噪音时

就会听到祖先,喊你回家

人生

暮色落在每一个人身上,仿佛松针

人们感觉不到疼,只是慢慢变得松动

里面全是洞的蜂巢,它的居民

是从外面赶来的忙碌

一个螺丝,一个齿轮,传送带上的人生

才是实在的人生

人们刚刚与肉身达成和解

转身,就把它抛在了火葬场

作者:兰亭,曾以笔名冰马,出版过诗集《铁玫瑰》。北师大中文系毕业。曾任时尚类杂志常务副总编,网络公司副总裁兼常务副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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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朝大海,用黑色的眼睛寻找光明。读睡诗社创办于2015年11月16日,诗社以“为草根诗人发声”为使命,以弘扬“诗歌精神”为宗旨,即诗的真善美追求、诗的艺术创新、诗的精神愉悦,诗对生存生命的揭示。现已出版诗友合著诗集《读睡诗选之春暖花开》《读睡诗选之草长莺飞》。诗友们笔耕不辍,诗社砥砺前行,不断推陈出新,推荐优秀诗作,出品优质诗集,朗诵优秀作品,以多种形式推荐诗人作品,让更多人读优秀作品,体味诗歌文化,我们正在行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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