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3月,在甘肃河西走廊一带作战的工农红军西路军在马家军优势兵力的围攻下,因孤立无援而最终失败,随同西路军作战的红五军指战员也大部牺牲,但其中有少数幸存者通过各种方式辗转归队,并再次参加革命工作。笔者这回就来介绍这批幸存者中的部分宁都起义干部,而没参加过宁都起义的红五军幸存干部——比如张力雄将军等——则不在本文介绍之列。

1、教导团供给处长刘丰

刘丰,原名刘有锋,1915年出生于陕西渑池,14岁时因生活所迫而加入绿林武装,一年后被西北军冯玉祥部收编。1931年12月,刘丰参加了第二十六路军宁都起义,历任红五军团13军39师排长、副连长,1933年4月调入中革军委总供给处,任粮食处科员。1934年10月,刘丰随红一方面军主力参加长征,与红四方面军会师后,被调到四方面军总部,先后任第四局第四科粮食股股长、总卫生部管理科副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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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丰少将

1936年10月,刘丰随西路军西渡黄河,任教导团供给处长。1937年3月,教导团在祁连山中被打散,幸存指战员们分散突围,刘丰也辗转回到陕北苏区。全面抗战爆发后,经过审查和学习的刘丰先是被派往山西榆社做群众工作,后历任八路军第129师挺进支队教导员、太岳游击大队队长、太岳军区二分区司令、决死一纵队25团团长。1944年11月,刘丰被派往豫西地区担任新收编的独7旅1团团长,结果遭遇“豫西事变”,仅其与两名指导员脱险。

解放战争中,刘丰历任解放军太岳军区24旅71团团长、晋冀鲁豫野战军四纵11旅旅长、第二野战军第四兵团十四军40师师长,解放后曾调空军工作,1967年兼任武汉军区政委,曾在1955年被授予少将军衔,最后于1993年去世,终年78岁。

2、红三十军电台队长刘公然

刘公然,原名刘玉亭,1912年出生于甘肃民权,曾在西北军第二十六路军任通讯员、电台机务人员。1931年12月,刘公然参加了第二十六路军宁都起义,历任红五军团、红三军团电台机务员。1934年10月,刘公然随红一方面军主力参加长征,与红四方面军会师后,被调到四方面军总部,先后任总部电台机务员、后方指挥总部电台机务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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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公然夫妇(前排)与战友在延安

1936年10月,刘公然随西路军西渡黄河,并先后担任红九军、红三十军电台队长。1937年3月,西路军余部在祁连山中被打散,刘公然与西路军总部电台队长刘俊英、报务员曾庆良、黄良诚等五人结伴而行,结果不幸被敌人俘虏。在马家军狱中,刘公然等接受了狱中秘密支部书记方强的领导,与敌人展开了针锋相对的斗争。同年5月,刘公然等经组织营救成功越狱,并以乞讨的方式最终辗转返回延安,经审查和学习后恢复工作。

在抗日战争与解放战争期间,刘公然历任陕北石油厂协理员、军委三局处长、解放军晋鲁豫军区供给部裕兴公司政委、工商局监委,全国解放后,继续在华北从事国企商贸工作。1960年8月,刘公然拟任中国驻瑞典大使,但因病未能出行,并于次年1月病逝,终年49岁。

3、红军通信学校校长刘光甫

刘光甫,原名刘云龙,字绍宗,1904年出生于浙江杭州,毕业于保定陆军军官学校。1924年,刘光甫参加了陕军杨虎城的队伍,曾在杨部担任军事教导队教育主任、炮兵营营长,1927年转入西北军冯玉祥部,任无线电管理处科长。1931年12月,刘光甫参加了第二十六路军宁都起义,曾任军委通信学校校长。1934年10月,刘光甫随红一方面军主力参加长征,与红四方面军会师后,被调到四方面军总部,开办参谋处无线电训练班,为红四方面军培养电台通讯技术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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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光甫

1936年10月,刘光甫随西路军西渡黄河,任新成立的通信学校校长。1937年3月,西路军余部在祁连山中被打散,刘光甫在突围途中被马家军将领马忠义俘虏,由于与敌人电台台长张之浚是老同事关系,使刘光甫得以顺利潜伏在敌人阵营,并帮助刘公然等六名被俘红军电台人员成功越狱。刘光甫之后也顺利返回延安,全国解放后曾在解放军总参谋部三部工作,由于其工作的保密性,使得其返回延安后的具体经历和具体去世时间均不详。

4、红五军敌工科长李肃

李肃,1910年出生于山东临清,毕业于西北军官学校,1930年受组织派遣打入第二十六路军从事兵运工作,担任第74旅2团书记官,是部队三名兵运领导人一。1931年12月第二十六路军宁都起义后,李肃历任红五军团十四军宣传部长、军团随营学校政委,1934年10月,随红一方面军主力参加长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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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8年李肃(右一)与毛主席等合影

1936年10月,李肃随西路军西渡黄河,仍担任红五军敌工科长。1937年1月,红五军在甘肃高台被马家军包围前夕,李肃奉军长董振堂之命,带领几个战士分别化装突围,向西路军总部报告求援,可惜为时已晚。1937年3月,西路军余部在祁连山中被打散,李肃以乞讨方式辗转返回延安,经审查和学习得以继续工作。抗日战争时期,李肃曾任八路军总政治部电影队书记,最后于1941年病逝,终年31岁。

5、政治部第五局连文书李子惠

李子惠,1914年出生于河南开封,曾任西北军第二十六路军25师74旅特务连战士。1931年12月,李子惠参加了第二十六路军宁都起义,曾历任红五军团连部文书、军团政治部科员、军团保卫局科员。1934年10月,李子惠随红一方面军主力参加长征,与红四方面军会师后,被调到四方面军总部,结果遭到四方面军领导人张国焘的诬陷,并于1936年夏一度被撤职查办和关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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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李子惠参加了南海水产研究所组织的长征纪念活动

1936年10月,李子惠随西路军西渡黄河,曾任政治部第五局连文书。1937年3月,西路军余部在祁连山中被打散,李子惠辗转返回延安,经审查和学习后,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先后在延安、冀察热辽军区及解放军第四野战军军需部门的保卫部门工作。全国解放后,李子惠先后在武汉和广东从事钢铁、建设及水产工作,最后于2010年去世,终年96岁。

6、总指挥部电台第八台台长汪名震

汪名震,1907年出生于河南郏县,1928年考入西北军开封无线电学校,毕业后在西北军电台工作。1931年12月,汪名震参加了第二十六路军宁都起义,曾历红五军团第十五军电台20分队报务员、军团报务主任、军委电台22分队队长。1934年10月,汪名震随红一方面军主力参加长征,与红四方面军会师后,被调到四方面军总部,任总指挥部电台报务主任、第10电台台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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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名震

1936年10月,汪名震随西路军西渡黄河,调任总指挥部电台第8台台长。1937年3月,西路军余部在祁连山中被打散,汪名震随同少数指战员辗转突围至新疆星星峡后,被送往苏联治病和学习。1946年,汪名震返回延安,历任总参谋部三局广播发射台建筑工程处副处长、太原电信局局长,全国解放后,改行从事对外经贸合作与技术进口工作,之后资料不详。

7、红五军文书科科长张宣斋

张宣斋,曾用名张习斋,出生年月和籍贯皆不详,早年参加冯玉祥领导的西北国民军,任第二十六路军副官处少校书记官,擅长写毛笔字,曾参加另一位少校书记官潘望同组织的进步团体“学习会”。1931年12月,张宣斋参加了第二十六路军宁都起义,曾在军团文书科工作。1934年10月,张宣斋随红一方面军主力参加长征,与红四方面军会师后,仍在文书科工作。

1936年10月,张宣斋随西路军西渡黄河,升任红五军军部文书科科长。1937年3月,西路军余部在祁连山中被打散,张宣斋辗转返回延安,经审查和学习后,任延安抗大卫生部政委,1938年12月曾与部分宁都起义幸存干部一起与毛主席合影留念,之后其事迹便不再见于公开史料。

8、红三十军电台台长荆振昌

荆振昌,1911年出生于河南郑州,1928年考入西北军开封无线电学校,毕业后在西北军电台担任报务员。1931年12月,荆振昌参加了第二十六路军宁都起义,曾历红一军团电台机务员、红五军团电台报务主任、军委三局电台机务员。1934年10月,荆振昌随红一方面军主力参加长征,曾任红一军团2师电台台长,与红四方面军会师后,被调到四方面军总部,任总指挥部电台报务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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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振昌

1936年10月,荆振昌随西路军西渡黄河,仍任总指挥部电台报务主任,1937年1月接任红三十军电台台长。1937年3月,西路军余部在祁连山中被打散,荆振昌随同少数指战员辗转突围至新疆星星峡,在从事了一段时间的无线电培训工作后,于1940年返回延安,历任军委三局总台台长、八路军晋绥军区三科科长、解放军晋绥军区通信学校校长。全国解放后,荆振昌调铁道部工作,最后于1981年去世,终年70岁。

9、红五军财政科长耿万福

耿万福,1905年出生于河北任县,早年参加冯玉祥领导的西北国民军,任第二十六路军第74旅2团军需官,曾参与地下党组织活动。1931年12月,耿万福参加了第二十六路军宁都起义,历任红五军团15军供给部会计、会计科长。1934年10月,耿万福随红一方面军主力参加长征,与红四方面军会师后,仍在供给部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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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万福

1936年10月,耿万福随西路军西渡黄河,调任红五军供给部财政科长。1937年3月,西路军余部在祁连山中被打散,耿万福辗转返回延安,经审查和学习后,历任八路军供给学校副校长、延安物资分公司副经理,解放战争中开赴东北,历任西满军区经建处长、嫩江军区供给部政委、解放军第50军后勤部长、东北军区后勤财务部副部长。全国解放后,耿万福继续留在东北从事军队后勤、财务工作,并于1955年被授予大校军衔,最后于1994年在沈阳逝世,享年89岁。

10、红五军收容队队员高占功

高占功,原名高天锡,1910年出生于河南新安,20岁时参加冯玉祥领导的西北国民军。1931年12月,高占功参加了第二十六路军宁都起义,曾长期在国家保卫局工作。1934年10月,高占功随红一方面军主力参加长征,曾任红五军团保卫局班长、代理科长,与红四方面军会师后,任红五军团收容队队员。在1936年夏二过草地时,高占功曾因旧伤复发差点掉队,后依靠红二方面军收容队的接济才成功走出草地。

1936年10月,高占功随西路军西渡黄河,仍任红五军收容队队员。1937年3月,西路军余部在祁连山中被打散,高占功不幸被敌人俘虏,后被遣送至兰州战俘营。1937年夏,高占功等300余名西路军被俘指战员被蒋军押往西安,在押解到白水镇时,高占功与红九军总务处处长吴辉庭、民运部部长何柱成一起找机会跑了出来,经过四天四夜的乞讨,终于找到驻镇原的红军援西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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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占功

经审查和学习后,高占功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中历任八路军前方总部保卫部科员、军委炮兵团特派员、解放军东北野战军吉北军分区保卫科科长、东北军区解放三团政委、荣军委员会组教处副处长。抗美援朝战争期间,高占功曾主抓战俘管理工作,1960年起主抓辽宁省粮食生产工作,最后于1990年去世,终年80岁。

11、红五军侦察科长阎保禄

阎保禄,曾化名鲁进才,1907年出生于河南开封,16岁时参加冯玉祥领导的西北国民军。1931年12月,阎保禄参加了第二十六路军宁都起义,经红军学校培训后,被任命为新编师特派员。1934年10月,阎保禄随红一方面军主力参加长征,曾任红五军团教导团特派员、军团保卫局侦察科长,与红四方面军会师后,任在红五军团保卫局工作。

1936年10月,阎保禄随西路军西渡黄河,升任军部保卫局侦察科长。1937年3月,西路军余部在祁连山中被打散,阎保禄随同少数指战员辗转突围至新疆星星峡,经审查和学习后,曾任由西路军幸存指战员组成的新兵营二大队指导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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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保禄

1942年,新疆地下党组织遭到破坏,阎保禄以经商为掩护隐蔽下来,直到解放前夕才重新归队,曾被派往肃北地区做蒙古族群众工作,任肃北自治区政府秘书,后被错误处理遣返回家,直到1983年才恢复参加红军的历史待遇,最后于1989年去世,终年82岁。

12、总部干部彭修

彭修,原名彭远齐,曾化名王铁生,1907年出生于陕西扶风,22岁时参加冯玉祥领导的西北国民军,因有高小文化而在部队担任文书。1931年12月,彭修参加了第二十六路军宁都起义,曾被送往瑞金红军干部学校培训。1934年10月,彭修随红一方面军主力参加长征,与红四方面军会师后,被调到四方面军总部工作。

1936年10月,彭修随西路军西渡黄河,1937年3月,西路军余部在祁连山中被打散,彭修突围后因与大部队失散,便辗转返回陕西老家,以在扶风县城各小学教书、代课为掩护,向本地青年传播革命思想,与地下党组织秘密联络。1948年,随着解放战争西北战场的形势逐步好转,彭修先后担任扶风游击大队副队长、解放军西府总队作战参谋,最后于1949年1月在旬邑县张洪镇战斗中牺牲,终年42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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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修烈士

综上,在本文列举的十二名从西路军失利中幸存下来的红五军宁都起义干部中,计早逝与牺牲二人(李肃、彭修),事迹不详一人(张宣斋),受错误处分一人(阎保禄),转地方工作五人(刘公然、李子惠、汪名震、荆振昌、高占功),继续在军队工作三人(刘丰、刘光甫、耿万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