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县烈士公墓。
江晚棠红着眼望向父亲的同事张雄警官。
“张叔,我想好了,我准备回江县警局就职,继承我爸的警号。”
听到她的决定,张雄很欣慰。
“晚棠,你爸是英雄,虎父无犬女,我这就回去向上级申请重启警号005168。”
说完,他顿了顿:“不过,你回江县,你在上海的男友怎么办?”
江晚棠听他提起盛靳言,已经下定决心。
“我准备和他分手,然后永远留在江县,努力成为像父亲那样的人民警察。”
张雄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们在一起三年,他都没有跟你回来见你爸最后一面,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我们江县警队,多的是好男儿给你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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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医生,请告诉我死者的死亡时间与初步确定死因。”
江晚棠站起身来,脚掌处却传来剧烈疼痛,令她身子踉跄一下差点摔倒在地,所幸盛靳言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盛靳言微微皱眉,看了一眼江晚棠没有穿鞋的赤脚,隐隐看见半干的血迹。
想必是方才在楼下跑过时踩到的东西扎进了脚掌,只那时所有注意力都被范茜所吸引,此刻才堪堪反应过来,并且察觉到疼痛感。
江晚棠沙哑着声音开口:“死者……大约在一个小时前死亡,初步确定死因……是因窒息而死。”
虽鲜红的血液染红了一大片地板,但那并不是致命伤,而是死后流出的。
肖煦咬着唇走近,在看清范茜面容时还是狠狠地颤了一下。
最后哑着声音让其他队员将她抬上担架。
江晚棠忙要跟上,却被盛靳言拽住了。
“你等等再去。”
语罢,江晚棠的视线倾斜,被盛靳言打横抱起回了自己家。
“盛靳言!你干什么?”江晚棠皱眉,阻拦自己去警局,不知他是想做什么。
盛靳言将她轻放在沙发上,翻出医药箱,低声道:“处理伤口。”
宽大手掌捏住了江晚棠瘦削的脚踝,本白皙的一双脚此时沾了不少污渍,左脚脚掌中更是有着暗红的干涸血渍,一片一厘米长的玻璃碎片扎破皮肤卡在脚掌中。
盛靳言眉头皱紧,用消过毒的镊子将玻璃碎片夹了出来,又用湿巾擦干净了脚掌与脚背,涂上碘酒贴了一小块纱布。
江晚棠不安地扭动,十分焦急的模样。
盛靳言去寻了双穿着舒适的鞋子给她穿上,安慰道。
“你不用太着急,局里还有其他人。”
话音刚落,电话铃声在阳台响起,江晚棠这才忆起自己的手机方才掉在阳台上了。
盛靳言去捡起手机交到江晚棠手中,电话是肖煦打来的,语气有些着急。
“沈医生,能麻烦你赶快过来吗?张姐今天回老家了赶不回来。”
江晚棠忙应下:“好,我马上过来。”
转头便看向盛靳言,开口道:“走吧,齐队。”
盛靳言见状也没说什么,起身拿起车钥匙走了。
江晚棠走得慢,他就将她抱进了电梯,江晚棠虽觉得不自在,但也清楚自己在这个时候挣扎就是给人添乱耽误时间。
于是只默默将脸往盛靳言的方向转了转,遮挡一点是一点。
车上。
江晚棠拿出自己的手机,看着范茜给自己发送的短信,嘴唇咬得发白。
“她说了什么?”盛靳言视线看着前方的道路,轻声问道。
江晚棠的声音还是哑得过分,攥紧了手机,一字一句将它念出口。
“她说,沈医生,拉开窗帘看看我。”
闻言,盛靳言怔愣一瞬,又询问道:“你觉得,这是她发的吗?又或许说,她发出消息的时候还活着吗?”
江晚棠疲惫地闭上了眼,无力地摇了摇头,声音微弱。
“我不知道。”
“或许是她发的,或许她还活着。”
“说实话,本来这是不应该的,但我确实是起了逃避心的,因为我不想亲手解刨我的朋友。”
“我真的有些无法接受,分明就在短短两个小时前,她还在我身边,是温热的活着的她。”
“两个小时后,却让我刨开她的身体,我真的很难接受,手会止不住的发抖。”
“谢谢你,让我避开了这件事。”
“以后我会加强心理建设的,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了。”
当然,如果可以,她当然更愿意选择去保护身边的人远离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