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皆还在,故人不可留。
(突然想爷爷了)
上小学的时候,
最喜欢的日子莫过于就是赶集的时光,
因为爷爷总会带回出乎意料的惊喜,
比如又香又脆的爆米花,加大量的泡面一箱,背包里装着香蕉,和一整个儿时的时光。
初中了,
喜欢和爷爷一起去田里忙一忙,
大杯的茶水是爷爷的随身物品,
夏天的雪糕,我也不曾感到缺少,还有冬天的热牛奶,喝进肚子里,从嗓子眼到胃里,全是暖暖的爱意流淌。
只是,爷爷的头上有了更多的白发苍苍,幸好黑发更多,即使阻止不了四季的循环,至少还看得出爷爷曾经的英俊模样。
高中了,
总感觉县城里高大漂亮的楼房始终比不上爷爷家的二层木楼房,
有冬暖夏凉,有满眼芬芳,还有锅里炒的腊肉冒出来的热气,从烟冲里向上望。
爷爷开始说自己老得已经不像样,
可每当我放假回家的时候,他依旧背得动我那塞得满满当当的行李箱,
就连背包,也被爷爷一把夺过,挎在皮肤褶皱的手臂上,
到家的路还有点长,我俩就这样走着,没怎么说话,说的也都是家常。
大学了,
我和爷爷的距离再一次被拉长,
见面的次数,用手指数数都能算得清清楚楚,
数的时候,难免会很忧伤。
我也会经常给他打电话,耳朵不太好的爷爷总是听不见我说话,
但他始终笑着,在我还没关心完他的时候,就抢着告诉我不要把钱省着点花,该吃的吃,该用的用,
末尾总是会告诉我,放假了要记得注意安全,早点回家。
过年的时候,爷爷会拿出好多好多的珍藏,
有放得不知道有多久的苹果,有已经变质的牛奶,还有放了糖的豆浆。
一桌子的菜,也不曾见他吃了多少,却一个劲地把菜往我们这些孙子的碗里夹,
杯子里总有喝不完的牛奶,晚上还能欣赏爷爷买的绚烂的烟花。
我想,
生活最美好的样子,大概就是,
我从少年到青年时,从稚嫩到成熟时,从牙牙学语到能独当一面时,
爷爷还在我身旁,不慌不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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