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天国圣库:一群赤贫者从一无所有积攒起来的神秘国家宝藏)

这是《消失的宝藏》第六篇

接前文

)早在1853年,清政府从混入天京城的密谍张继庚发来的情报中,就已经知晓,天国圣库至少有1800万两白银,还告知了圣库的位置在水西门灯笼巷(今登隆巷)。

太平天国起事之前,杨秀清、萧朝贵等首领,以及“拜上帝会”会众们,都是赤贫的烧炭佬,“拜上帝会”自然也没有公共基金。是靠着“科炭”及富有会众的捐献,才初步完成了公共基金的积累。(详情见前文)

等到1851年太平军杀出金田后,“圣库”制度下"人无私财、人均贫富"的事实,使得初兴的太平军士气高昂、军纪严明;相比之下,清军却是沿袭已久的懈怠和废弛,因此太平军一路所向披靡,攻城拔寨,从从清军那里缴获了大量火器和粮食,简直是"遍地金银粮米,任其载运"。入了圣库后,这些物资财富又成为太平军富足的后勤支持。比如,1851年,清军都统巴清德在与太平军作战时败遁,"锅帐炮位,粮食辎重,尽行抛弃",悉为太平军所有。(《盾鼻随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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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南京登隆巷

又如,1852年底,太平军占领岳州,得到了清初吴三桂旧存的大批火炮,另外又缴获公私船只五千余艘;1853年初,太平军攻克武昌,又截获清廷户部刚从南方各省张罗来的饷银127万余两,还接收了湖北省库储银约100万两……等到太平军打进南京城的时候,一路上那些清军防守不及的州县仓储,几乎全数落入了太平军之手。此时,太平天国“圣库”规模之大,可以想见。

缴获清政府库存之外,太平军的另一种筹饷方式,是强制向民间征发。太平军有强烈的仇富及平均主义情结,最初在广西征战时,就曾强令"富者出资"。这在清政府的官方文书中,被形容为"富家巨室,必掘地三尺、搜括靡遗"。《浔州府志》又称太平军每攻下一城,即"遍索官幕、绅商、富户……择肥而食"。(《张大司马奏稿》)

清政府的这些记载,大体是符合真实情况的。太平军攻下岳阳后,单从富户汪某一家,即"得存谷八千石,地窖内掘出银四千串,以及其它什物无数";然后,他们三五成群,看见高门大楼就直接闯进去。仅在历任云贵、湖广总督等官职的程香采家,即令家丁抬出"元宝银六十万两、锭件、金珠、衣饰无算。"

太平军一轮轮强行劫掠,几乎清空了武昌城中的公私财物。这才有了后来太平军往南京运送钱粮财物时,

出现了征用民船数千艘、蔽江而下的盛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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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天国水师

太平军攻下南京后,又做了一次全面的"搜妖"行动,他们宣布,官僚之家的财物都是"妖产",全数查抄充公,甚至对普通市民也规定私藏金银"即是变妖",也就是背叛太平天国,"定斩不留"。

与此同时,杨秀清传谕天京城中百姓向圣库"自愿"进贡物资,并将官方认定的已进贡物品清单贴在门墙上,这样就"不入其家,否则搜出银十两、金一两者杀"。进贡之后,每家私人持银不得超过五两。

就这样,太平军"圣库"以惊人的速度壮大,直到1853年的1800万两白银,而这些财富绝大部分来自民间。

和这种劫掠、责贡形成强烈反差的,则是平民眼中太平军初兴时良好的军纪。1855年,翼王石达开进军江西:所到之处"有敢于踏进民家者,左脚踏入即斩左脚,右脚踏入即斩右脚",于是太平军得到了民众的欢迎。这其中的原因,恰恰在于 "一切缴获归圣库"是太平军官方组织的大规模有秩序的劫掠,这意味着不许士兵有个人财富,也就不存在士兵争蓄私财的可能性,取而代之的,则是对民间财富的破坏,远胜个别士兵的私自劫掠行为。

并且,这种行为很快就逾越了最初划定的"劫富、搜妖"红线。最初,太平军每到一处征发时,总是先找到富户和清政府官员家属,后来慢慢地就变成了逐家逐户搜查,粮米之外,连"瓦沟所藏之金,水塘沉没之银",也总被发掘出来,而拒绝交出财物的人会被杀死以示惩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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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天国铜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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