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在从美国飞往中国的航班上,一位花甲老人正激动地不断望向窗外。他时而拉着妻子的手,时而左顾右盼,显得有些激动和紧张。

他旁边的乘客见状,询问他到中国做什么。他用英语答道:“回家。”乘客不解:“您都回家了,为什么还讲英文呢?”老人有些惭愧地说,自己其实并不会讲中文,只能听懂一点点。这位老人,正是张学良的儿子,张闾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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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爱国名将张学良

张学良早年在在东三省陆军讲武堂学习,并到父亲张作霖军中服役。他参加了第一次直奉战争和第二次直奉战争,并在军中取得了不小的成就,升为司令。

张作霖死后,张学良在东北进行改旗易帜,宣布服从南京,促使中国从形式上走向统一。后来,他被南京中央重用,成为东北边防长官。张学良帮助助蒋介石稳定中原地区与中央的政权后,东北边防空虚,给日本关东军造成了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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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1年9月18日夜,关东军突然向东北军北大营和沈阳城垣发动攻击。可是南京却发出了不抵抗命令,张学良尽管心中不服,但也只能服从命令,让东北军撤回关内,没有进行反击。

一夜之间,沈阳沦陷,几日之内,失地千里,作为东北最高的军政长官,张学良遭到全国人民的责怪,他十分难受。1931年,张学良辞去了军中职务。1933年热河失陷,张学良为表示负责,出国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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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学良考察归国后,又在军中重担要职,率军进攻陕甘红军根据地。但是此时,全国抗日情绪高涨。有家仇,国有恨,东北军更是念家情浓,大家都不希望内部再产生分歧。

受形势感染,张学良联合杨虎城,多次劝蒋停止内战,一致对外。却一直没有得到蒋介石的回应。终于在1936年12月12日,两人经过事先部署,发动了兵谏,将蒋介石软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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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在各方努力之下,“西安事变”最终和平解决,蒋介石在答应了停止内战,国共合作从此开始。张学良和杨虎城为国家大义做出的举动,对抗日胜利产生了不可忽视的作用。

虽然张学良发动兵谏,本意是想逼蒋抗日,并非对蒋介石不忠心。也正因如此,张学良在达成共同对外、联合抗日的目标后,很快让“西安事变”和平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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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蒋介石却不这么认为。张学良回到南京当天,就遭到了蒋介石的软禁。不久后又受到高等军事法庭的审判,最后法庭宣布对他实施十年的“严加管束”。

自此,张学良开始了长达50多年的幽禁生活。陪伴张学良度过这段漫长日子的人,是他的第二任妻子赵一荻。张学良的第一任妻子是于凤至,她为张学良生过一男一女——张闾琳与张闾瑛。1927年,张学良在天津与赵四小姐相识,两人互相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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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后,于凤至与张学良平和分手,张学良又娶赵四小姐为妻。此后,赵四小姐一直陪在张学良身边,即使是张学良在幽居软禁的数十年间,她也从不离身。

张学良幽居后,过着十分平静的生活。1939年,他开始研究《明史》,吸取中华文化精华。后又专心研究《圣经》,从不过问政事。1991年定居檀香山后,张学良除了看书、诵经之外,还口述历史,将他坎坷不平的一生告诉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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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航天专家张闾琳

张闾琳1930年在天津出生,可由于父亲的原因,他并没有与家人一起生活过多久。张学良被软禁后,母亲赵一荻就把张闾琳托付给在美国的好友艾娜和伊雅格抚养。

艾娜和伊雅格把张闾琳视为己出,并将他带到了美国生活。张闾琳从小就在美国接受教育,渐渐地淡忘了自己的乡音。不过,张闾琳的成绩非常优秀,曾经在加州大学学习航天专业,毕业后成为了著名的航天专家。退休前一直是美国太空署的高级工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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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张闾琳从小便由于特殊原因,不得不接受完全西化的教育,但他却从没有忘记自己的父母。他永远记得母亲与他分别时的场景,也一直期盼着与真正的家人重逢。

张学良这边,也一直思念自己的儿子,盼望有朝一日与儿子重逢。1955年,他的好友董显光因公事要前往美国。临行前,张学良和赵一荻拜托他帮忙,让他到美国一定要找到张闾琳。经过几番波折,张闾琳最终被董显光夫妇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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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6年,张闾琳终于愿望成真,到高雄探望父母。可是这时张学良和赵一荻仍然未获得自由,父母与子女还不能频繁往来。直到1959年张学良恢复自由,三人才重新正式获得联系。

此时的张学良年纪已经有些大了,他时常想念家乡,也经常跟张闾琳表达对故土的思念。在父母潜移默化的影响下,张闾琳暗下决心,一定要回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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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张闾琳终回到东北

1994年春天,中国正式邀请张闾琳到北京参加一场航天会议。张闾琳多年来对是否要回国的犹豫顿时一扫而空。他非常激动,迫不及待地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父母。

张学良与赵一荻也非常激动,对张闾琳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一定回家乡祭拜祖父。怀着有些紧张与忐忑的心情,张闾琳终于踏上了回国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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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飞机后,张闾琳夫妇受到了外专局司长的热烈欢迎。他不仅前来机场给张闾琳接机,还特意办了手续,在飞机前等候。张闾琳感受到了祖国对他热切的欢迎。

回国后,张闾琳先是参加了航天会议,见证了祖国航天事业的迅猛发展;又参观了故宫、长城,看到了祖国的大好河山;也拜访了父亲老战友的后代们,本应是故友的几人终于初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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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站,张闾琳来到了故乡沈阳。站在这个陌生但又令他百感交集的城市里,看着“大帅府”和“赵四小姐楼”,他热泪盈眶,终于感受到了童年时在家乡短暂的快乐时光。

他还代替父亲来到了祖父张作霖墓前,代替父亲把这几年家里发生的事情讲给祖父听。也留了很多照片,准备带回去给父亲看看,以解父亲思乡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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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时的路上,张闾琳本是忐忑不安,担忧自己回来状况会怎样。可是回去时,心中早已充满了感动,他深深地被祖国对他的种种照顾所感动,为祖国的发展与繁荣所骄傲。

“鹤有归巢梦,云无出岫心”这是张学良听完张闾琳在大陆的见闻后提笔写下的句子。可见张学良心中的万般感慨与激动。虽然作为一代名将为中国贡献良多,但他却始终没能回到家乡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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