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我是个天才钢琴家。

可我的妻子将我的双手砸烂。

又将我捆在房间里,三天三夜。

只为了让她的白月光赢得国际大奖。

当着看管我的人,她轻飘飘地说:

「不知道这比赛对旭远有多重要吗?你要懂事,这几天就算死也别来烦我们。」

可后来我真的死了。

她却疯了。

01

死后,我被折磨得脏污不堪的灵魂终于还是飘到了妻子身边。

妻子周凝正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身旁男人的双手,笑颜如花:

「旭远的手,可要好好保养,那可是未来钢琴家的手呀。」

听到这话,我明明是魂体,心却像被万千锁链锁住,呼吸不上来。

明明两天前,用钢筋砸烂我手的也是她。

那时她不以为意地对我说:

「别怪我,齐琛,旭远他真的很需要这次机会,你都已经是钢琴家了,就让让他吧。」

当时我疼得浑身直颤,可心内的痛苦却比手上更难忍。

她也知道我是钢琴家,天才钢琴家。

但却可以为了她的白月光,轻飘飘地就将我的手毁去。

她不知道,这次国际钢琴比赛是我的最后一届了。

我被诊断为重度腱鞘炎,撑完这届国际比赛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之后也不知道要修养到什么时候,才能重弹钢琴。

但如今我人死了,彻底弹不了了。

应该说,在她砸烂我手的那刻,我就彻底没了希望。

接着,我看妻子亲昵地给徐旭远系着领带,亲自送他进了比赛现场。

那种期待满足的神情,是我从未在她脸上看到的。

她坐在观众席下,满眼都是台上的男人。

一曲作罢,她带头起身鼓掌。

恍然间,我想起似乎我的音乐会她一次都没去过。

我不是没邀请过她。

只是每次周凝只会用那种冰冷的眼神看我:

「你一定要用这种无聊的古典音乐烦我吗,明明知道我最不感兴趣这种东西。」

此后我便不再提了。

如今看来,她哪是对古典音乐不感兴趣。

她只是对我不感兴趣而已。

徐旭远下台后,周凝就立马凑过去,给他捏肩放松。

此情此景之下,我明明是她的丈夫,却显得那么无足轻重。

没有人想到,本应出现在比赛现场的我。

紧接着,我的名字第一次出现了,但却不是从我妻子的嘴里。

反而徐旭远突然紧张地轻声问道:

「凝凝,你确定齐琛……他来不了吗?」

周凝顿时自信一笑:

「放心,有人看着,他绝对来不来了。」

说着她捏了捏徐旭远的脸,笑盈盈道:

「况且这个奖本该就是你的,你比他弹的有感情多了,是他小心眼,都钢琴家了连这个奖都不肯让,怪不得我。」

如果死之前是肉体疼痛的极致,如今听到她的话,我心灵上的疼痛则达到了极致。

她不知道,就是这样一首首没有感情的钢琴曲,养着她受人尊敬的钢琴家太太的富足生活,更养着她身后那么多吸血的亲戚。

有多少次,为了她口中的多赚钱,我连轴转地参加了一场又一场的音乐会演出。

连助手田哥都说我太拼了。

甚至有一次我直接累晕到了舞台上。

我曾想过有一天会不会,死在过度工作上。

但从没想到会有一天死在自己深爱的妻子手上。

我对她的多年付出,最后只换到她对我无所谓的态度与嫌恶。

正如我死前,她当着那三个地痞流氓的面,轻飘飘地对我说:

「不知道这比赛对旭远有多重要吗?你要懂事,死也给我死在这儿。」

后来绑在椅子上几近昏迷时,她吩咐的声音隐约从门外传来:

「关他三天三夜,死了剁碎喂狗也别来烦我。」

结果,我连第三天都没撑过去。

就被他们折磨致死。

也如她所愿,绝对来不了了。

02

比赛结束的很快,离出结果还有一个晚上。

周凝撒娇地蒙住徐旭远的眼睛,说有个惊喜给他。

我本不想再看自己妻子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但无奈我被绑在了周凝身边,哪儿也去不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周凝带着徐旭远来到了一个人均上千的高级餐厅。

原来她在这里为自己的白月光准备了一个烛光晚餐。

我曾经也这么浪漫地给周凝准备过。

当时她对我的邀请不屑一顾:

「你整天搞这费钱玩意干什么,还不如给我转点红包实在,或者多出去跑几趟演出,一直待在家里是太闲了吗?」

我忘了当时是用什么表情回应的,只记得我仓惶地出了家门。

也没告诉她那天是我们结婚的五周年纪念日。

只是默默地给她发了个红包。

她秒收后,却再也没给我回过一条消息。

说来也巧,当时我定的也是这家西餐厅。

我没和妻子去成的餐厅,她带着她的白月光热情满满地来了。

时间选在了我死后的第二天。

我看着周凝不停地夹着菜,殷勤地放进徐旭远的盘子里。

娇声道:「旭远辛苦一天了,要多吃点。」

可不是辛苦一天嘛,在台上弹了整整一首曲子呢。

突然想起一句话:你永远不知道,你深爱的她,在别人面前有多舔。

徐旭远低头笑笑,又状似不经意地提起我:

「凝凝,你对我真好,齐琛他不会介意么,也不知道那些人……唉,会不会好好对他。」

这是徐旭远的惯用技俩了,表面上总是习惯装出一副没什么心思的单纯善良模样。

背地里,却又对我各种冷嘲热讽,来刺激我。

这在过去,周凝带他来向我请教钢琴时,就屡屡发生。

偏偏,周凝最吃这套。

也或者说,她一直吃的就是徐旭远这个人。

所以每次,一旦我和徐旭远一起开口,她永远是站在徐旭远那一边。

有次徐旭远「一不小心」在合上钢琴的时候,狠狠砸中了我的手。

我还没说话,一旁的周凝就冲我厉声道:

「旭远初来乍到,紧张是正常的,你能别斤斤计较嘛?」

可明明我还什么都没说。

现在想来,是那时的我太天真。

我和她近十年相处,在她白月光面前,从来不值一提。

零乘以多少都是零。

果然周凝嗤笑一声,刀叉甩在白瓷盘上发出巨大的响声,夹杂着她不屑地话语:

「他能有什么事?我可是吩咐那些人记得每天给他点吃的。」

「旭远,你就是人太好了,还惦记着他,你是不知道他当时一口就回绝了我不去比赛的请求,他这个人小心眼的很,事没干多少,尽整天吃醋!哪儿还有脸介意?」

徐旭远顺势上前揽住她,轻声安慰。

而我飘在半空苦笑,心仿佛被人硬生生撕成两半。

是,那些人是给了我吃的。

一开始是一个馒头,后来听到周凝无所谓的吩咐后,他们就无所顾忌了。

从馒头,到馊饭,长了虫子和毛的不明食物,最后甚至撒屎、尿到我面前。

说这就是我的食物。

他们让我像狗一样,去乞求,去活着。

我作为钢琴家,不,甚至是作为一个人的尊严就在他们无止尽的折磨里,一点一点被消磨殆尽。

直至死亡。

甚至只因为我的一次拒绝,在死后还要被她这样嫌恶和贬低。

可她忘了,我以前从未对她说过不。

只是这关乎到我最后一次比赛,和我最爱的钢琴,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拒绝了她。

03

晚餐后,周凝一脸娇笑地拉着徐旭远进了隔壁的五星级酒店。

一路上,他们打情骂俏。

恍惚间,我想起曾经的周凝不是这样的。

曾经田哥不解地问我:为什么对一个这么冷淡的妻子掏心掏肺的好?

我猜,他当时或许想直接问我:为什么这么舔?

可是小时候的周凝不是这样的。

小时候的我,父母双亡,奶奶一个人捡废瓶子拉扯我长大。

所以,那时镇上的小孩都嘲笑我,甚至向我丢各种东西,来驱赶我。

他们骂我是个不吉利的东西,克死了爸妈。

是一个很威风的小女孩站出来,拿个拖鞋打跑这些变本加厉的孩子。

她举着个拖鞋,站在我面前,训我:

「你是个男孩子,怎么这么懦弱,不知道还手啊!下次就像我这样,拿着拖鞋就是干。」

后来,我再没见过这个女孩,但却记了她很久。

她的名字,我每晚都念在嘴边。

她叫「周凝」。

后来我靠着天赋和努力,一步步走到了天才钢琴家的位置。

机缘巧合下,我见到了不断在音乐圈里相亲的周凝。

我一眼认出她,但她没有。

她只是很无趣地摆弄桌上的物件,直到我说出我是人称「天才钢琴家」的齐琛。

她突然来了兴趣,抬头说愿意跟我结婚。

幸福来的措不及防。

之后,我才知道是她的白月光徐旭远去国外进修钢琴,她被逼着来相亲。

估计,那时候她就在想着为白月光铺路了吧。

我只是他们脚下,微不足道的垫脚石罢了。

甚至死了,还要成为他们play的一环。

我想,人或许是会变的吧。

她早已不是那个站在我身前,赶跑那群小孩的周凝。

只是我知道的太迟了。

总心怀希望,才招致如今我死了也要看他们缠绵的恶果。

我飘在窗边,一旁震动床上回荡着的呻吟声,刺得我灵魂一阵阵的疼痛。

但令我不解的是,一番云雨后,周凝竟然趁徐旭远睡着,拿了个手机去了厕所。

而她反复拨打的,是我的电话。

「嘟嘟嘟——」

想也不用想,当然没人接。

这时候那帮地痞流氓早出去喝酒去了,哪会在意死了一晚的我。

我的尸体已经发烂,发臭了,也说不定。

但周凝不知道,她只是在厕所摔着手机,狠狠地咒骂我:

「真是给你脸了,齐琛,有本事你一辈子不接我电话啊!」

「不就关你三天嘛,还给我玩上消失了,有本事你真去死啊!」

可不是嘛,我已经死了。

我在一旁嘲讽笑笑。

既然这么恨我,又为什么深夜避着徐旭远也要给我打电话?

有时候,我真的读不懂面前这个女人。

04

周凝打完电话,又悄摸摸爬回了床上。

一旁的徐旭远突然侧身揽过她,关切地问道:

「怎么了,凝凝,这么生气?」

她扯了扯嘴角,压抑着怒气道:

「没什么,就是一些不值得的人。仗着自己有点名气就飞上天了,确实需要点教训。」

讲着,她转身抱住了身旁的男人,满脸娇羞地开始表白:

「幸好我还有旭远你,明天奖项出来以后,那300万奖金我们一起出去旅游怎么样?谁也不管,就我们两个人,我想这样很久了。」

徐旭远的身子僵了一下,又很快恢复正常,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凝凝,你怎么就这么确定我是第一名?万一我不是……」

周凝立马抬手封住了徐旭远的嘴,勾唇笑道:

「我说你是,你就是,我早就打点好了一切了,相信我。」

一听这话,徐旭远笑地得意,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凝凝,你对我真好。」

而飘在一旁的我颤栗不已,不可思议地看向周凝。

结合生前她多次强硬要跟我一起拜访钢琴界前辈,我心中浮现出一种可怕的猜测。

她砸了我的手,绑了我还不够,竟然还有暗地贿赂的操作。

她知不知道,这种国际一级比赛,这种行为足够她坐牢了?

眼下,周凝还在一脸花痴幻想着跟白月光甜蜜旅行。

徐旭远的心思不纯,我早就看出来了。

可周凝不听,反怪我小心眼。

现在加上贿赂行为,我在心死之余,突然生出种莫名的快意。

她的下场可能不见得会有她想象的这么好。

05

第二天一早,周凝和徐旭远还没起床。

房间的门被「砰砰砰」地敲响。

周凝素来有起床气,立马吼了一句:

「都说了不要客房服务,烦不烦啊!」

可门房外却传来了一个我意想不到的声音——

我的奶奶。

对了,在比赛前我曾邀请奶奶来看这场我最后一次的比赛。

我跟她笑着保证,再赢一座奖杯给她。

还派了田哥去接她。

昨天看我没上场,她肯定很担心。

也不怪会找到周凝这里,低声下气地喊道:

「凝凝,是奶奶我,我……我就是想问问琛儿是在你这儿吗?」

「昨儿我没见着琛儿,心疼得很,凝凝,这孩子他没事吧?」

听到奶奶着急的话语,还带了几分哽咽。

我几乎一瞬间飘到了门口,却怎么也穿不过去,心痛如刀绞。

直到周凝慢悠悠走到门口,打开门,硬硬地回了句:

「我怎么知道他去哪儿找小三、小四去了?反正不在我这儿。」

「你要这么想知道,怎么不自己打电话?」

我死死盯着眼前人。

明明是她出的轨,房间里还躺着个白月光。

怎么还有脸当奶奶的面,说出这种话?

奶奶向来以我为骄傲,最大的心愿是希望我能够幸福。

于是她连连摆手,弯着腰乞求我的妻子不要误会我:

「不会的不会的,琛儿不是这种人啊,凝凝相信奶奶好不好?」

「还有我,我弄不上这玩意儿,凝凝可以帮弄弄不?」

说着,奶奶小心翼翼地将手里的手机递过去,讨好地笑着。

周凝却几乎嫌弃地倒退了几步,皱眉看着那手机,向驱散什么脏东西一样挥手:

「我不会,别找我。」

说着就要关门,却被奶奶上前一步卡住。

那个疼了我一辈子的奶奶抓着周凝的衣摆,几乎跪了下来:

「别,别啊,凝凝,奶求你,琛儿他……」

周凝却不耐地双手一推,「滚啊!都说了不会了!」,然后一把关上了门。

奶奶就这么像块破布被摔在了门外的地上。

我压抑已久的情绪也在这一刻爆发,红着眼想朝周凝扑过去,不停大声质问她,还是不是个人。

可我只是个魂体,没人回应,也没法再保护想保护的人。

我从没想过,我死后奶奶会被这样对待。

以前我只当周凝不喜欢跟长辈相处,所以总是避着奶奶。

现在看来,她只是嫌弃罢了。

嫌弃这个一直让我好好待她的老人。

生前奶奶总说我找的媳妇肯定是顶好的。

但我终究是找错了,奶奶。

是我的识人不清让为我辛劳一生的奶奶备受折辱

心中的疼痛已全然转化成怒火。

这回我总算看清了。

周凝这种人,自作孽,不可活。

果然,很快她就遭报应了。

早上的事过去后,她下午跟没事人一样带着徐旭远去参加了颁奖典礼。

意料之中,徐旭远获得了一等奖。

我则像轻飘飘被遮掩过去的一笔,没人提起。

直到徐旭远站在台上领奖时,底下突然一阵骚动。

隐约传来「天才…钢琴家…惨死」等字眼。

再时隔近48小时,我的尸体终于被人发现了!

并且在这个恰好的时间点登上了热搜。

在台下第一排原本满脸欣喜的周凝,一下子僵住了。

她甚至没看台上的白月光,只似有所感地抓住身旁的陌生观众。

茫然地问道:「你们说谁死了?」

「那个天才钢琴家,齐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