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年8月13日,在中国新疆塔城边境线上的戈壁滩上,惊现了30多具中国边防战士的尸体,他们被子弹打得面目全非,肢体被烧成了黑炭,全都被血红色的残阳阴森森地笼罩着,他们究竟是被谁杀的呢?
1969年8月,苏联人在珍宝岛之战中惨败后,心中憋着一股浓重的怨气,他们又将罪恶的枪炮,对准了中国的西北边境,在夜间频繁地调动军队和坦克,似乎在酝酿着一个极大的阴谋。
8月10日,塔城军分区政委王新光,将苏军这一异常情况,向北疆军区做了紧急汇报,任田书副司令员随即将情况上报到了新疆军区司令部。
8月11日,新疆军区司令部决定邀请苏军边防军司令官进行会谈,命人在两国经常会晤的巴克图哨所挂上了红旗,这是双方约定好的会谈邀请信号。
然而,红旗在边境线上被风撕扯了一整天,也没有等来苏军的反应,苏联边防军的主要负责人赫尔丘上校、安泽菲洛夫中校、巴什捷夫中校,全都保持了诡异的沉默,谁都没有露面。
8月12日,塔城军分区的王新光政委,再次向新疆军区致电反映苏军行动异常,作战部部长孟魁武得知情况后,立即报告了军区司令员龙书金,但他对此事并不在意,没有给出任何答复和指示,为接下来的血案,埋下了罪恶的伏笔。
当天晚上,王新光政委又紧急联系到了新疆军区作战值班室,报告苏军可能有重大行动,为了保证战士们的生命安全,请示取消明天的边境巡逻任务。
值班参谋在请示上级后,回答道:“军区首长已经知道了情况,但对你部取消巡逻一事,并未作出明确指示。”
这样的答复,让王新光犯了难,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按照规定,指示巡逻队正常执行任务。
8月13日8点,巡逻连副连长杨振林,带着三排37名边防战士整装出发了。王新光政委伫立在哨所高处,神情凝重地目送战士们消失在戈壁滩上的朝霞中,此时他的内心被浓厚的阴云笼罩着,他预感到此行必定万分凶险。
然而,巡逻队的战士们,对即将发生的凶险是浑然不知的,他们沿着以往的巡逻道路,在荒无人烟的戈壁滩上向前走着,边走边听杨振林连长讲述那些惊心动魄的边防战斗故事。
就在战士们听得津津有味时,杨振林突然停住了脚步,并举手示意战士们保持安静。随后,他仔细地观察了下周围的环境,眼前熟悉的地形地貌,让他心中感到有些陌生,但又说不出哪里别扭。
片刻之后,杨振林命令大家继续前进,但他的话音刚落,一发炮弹携带着来自地狱的嘶吼声,砸在了巡逻队中间。随着轰的一声巨响,五六名战士就被炸飞十几米远,毫无知觉地躺在了戈壁滩袒露着的胸腹中,壮烈牺牲了。
突然,6辆苏军坦克出现在了杨振林的视野里,它们像是地狱里来的猛兽,成扇形从三面包围上来。300多名苏军也从沙土里冒出来,以坦克为掩护,向巡逻队冲杀了过来。
这时,杨振林才反应过来,他们已经落入了苏军的包围圈。这很显然是苏联经过周密计划,蓄谋已久的行动,巡逻队已经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但是,中国军人是能在战斗中死去,绝不做缴械投降的孬种,也绝不当俘虏。
此刻,杨振林和战士们,都抱定必死的决心。望着冲杀过来的苏军士兵,杨振林吼叫着发出命令:“给我打!”
机枪手得令后,紧紧抱着机枪,将一梭梭子弹,疯狂地扫向敌人,想要为战友们阻击苏军攻击的脚步。
但巡逻队的战士们,此时已经被苏军密集的炮灰打得抬不起头来,只能不时地用冲锋枪还击一下,但都被苏军的坦克给挡了下来,对敌人根本就构不成威胁。
此时,杨振林的左臂已经被子弹打穿了,不断涌出的鲜血染红了他的军衣,也染红了他身下的黄沙,但他无暇包扎,而是爬到已经牺牲了的报话员身边,拿着报话机大声呼叫:“塔城、塔城、我是杨振林,巡逻队在铁列克提往东10公里处,遭到苏军伏击,他们有6辆坦克,步兵300多人……”
这时,两架苏式直升机向巡逻队飞来,并在杨振林头顶盘旋了两圈。飞机上的人,对着杨振林和巡逻队的战士们,做了一个充满鄙夷的动作后,就向北边飞走了。
杨振林带着满腔愤恨报告完敌情后,最后沉重地说道:“请党和人民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会和敌人战斗到底,绝不会有一个人当俘虏……”
杨振林扔掉话筒后,捡起地上的冲锋枪,就扫倒了几个向他冲来的苏军士兵。正当他转身去支援其他战士时,这才发现自己的右腿已经被炸断了,只是他早就失去了知觉,不知疼痛了。
苏军通过巡逻队的鱼死网破的打法,推断出这一队中国士兵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当即改变了战术,不再用坦克引导步兵冲击,而是将巡逻队给包围起来,用炮火逐个进行打靶精准训练,将这一场战斗变为血腥的屠杀。
如此一来,巡逻队就陷入了抵抗无望,拼杀不能的绝境了。
有的巡逻队战士早已经牺牲了,但还是被苏军当成了射击目标,尸体上被打得千疮百孔,冒着一缕一缕的青烟。
而还活着的巡逻队战士,依然在顽强地抵抗着,他们竭尽全力地想要多杀一个敌人,守住自己的阵地,保护自己的战友。
突然,苏军向巡逻队投掷了两枚汽油燃烧弹,随着四散喷溅的汽油,大火如野兽地张开了血红的嘴巴,吞噬了十几名中国战士。火海里,这些战士在沙地里翻滚着、扑跌着,痛苦的叫喊声撕破了整个戈壁滩。
大火之后,仅存的两名身受重伤的战士,艰难地爬到杨振林身边。新战士小王从腰间掏出最后一颗手榴弹,对杨振林坚定地说道:“连长,我们宁死不做俘虏!”
杨振林悲叹了一声后,三人回望了一眼祖国的土地,缓缓闭上了眼睛。小王缓缓旋下了手榴弹的底盖,攥住弦扣,一声巨响后,戈壁滩彻底地沉静下来……
中国陆军第八师的一个团赶来支援时,战斗早已结束了。他们看着这支离破碎的30多具尸体,有的被子弹打得面目全非,有的被烧成了黑炭,心中悲痛不已。
半个月后,中央军委派出调查组来到乌鲁木齐。为了弄清事情的真相,先后调查了新疆军区司令员龙书金、政委王恩茂、副司令员赛福鼎等近百人,誓要给这些牺牲战士一个交代。
调查组在了解到塔城军分区政委王新光,多次将苏军异常情况上报,但被置之不理后,十分气愤,并将调查重心落到了新疆军区司令员龙书金身上。
新疆军区作战部部长孟魁武对调查组说:“关于是否停止巡逻一事,我专门请示过龙书金司令员,但他却让我报告给外交部。但外交部始终没有给出明确答复,我也不敢擅自下令取消巡逻,这件事我也是有责任的!”
关于一个边防哨所巡逻的问题,居然要远在北京的外交部来负责,实在有点滑天下之大稽。不过据调查,外交部当时是给出了回复的:关于巡逻时间和路线,可由新疆军区自行决定,不必上报我部!
从新疆到北京,又从北京到新疆,这一大圈兜回来,究竟谁该为8.13事件负责呢?谁来给这些边防战士一个交代呢?